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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

犯罪控制:法律制裁与公众合作

一个国家的犯罪发生率会随着它的现代化、工业化而上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至少,在美国、加拿大和西欧各国是可以这样说的。澳大利亚犯罪学研究所所长威廉·克利福德曾主持制定联合国防犯及刑事司法程序,据他回忆,一九六九年各国专家注意到日本的犯罪发生率趋于下降,当时他们几乎不肯相信,反而公然预言,日本城市如进一步发展,犯罪率就会开始上升。可是,过了几年,犯罪率继续减少,后来就停留在一定比率上面。以一九七三年同一九四六年相比,犯罪案件减少了一半,不但比战争结束时下降,而且比明治初期还少。

政治学者戴维·贝利对日本警察进行了出色的研究。他指出,犯罪案件发生后,被害者的报警比率,日本大大高于美国,因此,实际犯罪发生率,美国比日本更大。贝利根据一九七三年的统计指出,美国的恶性犯罪发生率比日本各种犯罪发生率还要高四倍,即美国的恶性犯罪发生案件为八百六十三万八千四百起,日本的全部犯罪发生案件为一百一十九万一千五百四十九起。以美国的犯罪发生率同日本相比:杀人多四倍半,强奸多五倍,盗窃多一百零五倍。日本对麻醉剂取缔极严,违反案件较少,一九七三年只检举五十起,其中麻醉剂案件只占百分之六。对此,美国人口约为日本的两倍,而同年触犯麻醉剂取缔法而被检举的达六十二万九千人,其中麻药占百分之二十。

日本罪犯的检举率也很高。一九七四年美国仅为百分之二十二,同年日本为百分之六十九。凶恶犯的检举率日本更高,强盗为百分之七十七,强奸为百分之八十三,收贿为百分之九十三,贪污为百分之九十七,杀人为百分之九十六,伤害为百分之九十三,放火为百分之八十六。

日本警察遇险率比美国低得多。美国殉职警察比日本多十六倍。从一九六九年到一九七三年,四年之间日本警察殉职者十六人,而美国仅一九七三年这一年,殉职警察竟达一百二十七人。

为什么日本警察最近能把犯罪率控制得这样好呢?一个原因是公众主动报警(日本全国有共同的呼警电话号码,任何人都记住这个号码。),而警察的反应十分迅速周到。一九七六年,从群众报警到警察赶到,平均所需时间为三分二十三秒。美国没有类似的统计,而且往往在报警之前已过了好长时间。日本城市有五千八百个派出所,星罗棋布,它们各自保护着约一万名市民。在地方上每五千人有一个驻在所,共一万个。日本人口密度很高,所以派出所或驻在所的管辖区较小。

其次,为什么日本警察接到警报时能有效采取行动呢?这是因为派出所或驻在所平时同居民保持密切联系,从每家每户有什么成员到有什么贵重物品,都一清二楚。居民理解警察为什么要掌握这些情况,对警察的查询抱合作态度。有一次舆论调查问道:“如果你的亲戚犯了罪,你怎么办?”大多数日本人都答道:“劝他自首。”

在美国,嫌疑犯有权先找律师商量,不同警察合作、提供情报。在日本,嫌疑犯却认为要主动帮助警察搜集情报。日本发生犯罪时,很少因嫌疑犯精神失常或受环境影响而从宽论处,或者请能言善辩的律师在法律的字里行间做文章找遁词。日本的刑罚不大严厉。(一九七○年徒刑者约三万八千人。)检察官对每一事件都进行彻底调查。如果从宽论处,是由于嫌疑犯合作态度特别好。美国的法律各州各市不同,因此常发生法律纠纷。日本检察官就没有这种情况。日本警察分属四十七个都道府县,通过警察厅建立合作体制。全国统一刑法,嫌疑犯不能因为跑到另一个县去而逃避原县法律的制裁。不管是多么小的案件的嫌疑犯,只要在自己管区抓到,就毫不犹豫地送交案件发生地的警察。

第三,犯罪发生案件很少,而按人口比例,警察人数又较多,因此能够动员较多的警察去办案,从所有方面去了解破案的线索。

日本为什么能够很好地控制犯罪?除了以上三条理由,还有两个因素,即警察忠于职守,公众通力合作。 G9KCtzKOtWG8vtXHlcBQb9HgrD9RW/CWX3ef1Bgd4xcvq4LtJ8ON/yO8vNS0gA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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