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傅司年的眼神过于深邃,宋螺觉得,这话几乎能听出依稀的酸味儿。
只是刚才深入记忆让她明白,对这桩莫名其妙就被定下的婚约,人家也是不爽的——
所以,这丫明摆就是清楚自己对苏寒熙那点子爱慕,在试探。
或者说,在等自己犯错,从而解除婚约。
一个大男人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当然,此刻宋螺完全没心情和傅司年斗心眼,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前世惨死的画面。
送上门的两王八蛋,岂有不虐之理?
想到这,她朝神情莫测的傅司年扬唇一笑,主动回答:
“我们这就下去,让他们稍等。”
她坐的那方,正好背对整面墙的玻璃窗。
此刻,晨曦初升,清澈光芒透进来,坐在浅淡金色里的女孩忽而扬唇一笑,笑容竟比阳光还要明媚耀眼。
傅司年莫名觉得有些晃眼。
同时,他也无比敏锐察觉到,宋螺似乎和前几天被送进来时有点不一样了——
莫非她认命了?
若是认命,听到苏寒熙的名字为什么又那么激动?
“我去洗漱,你也快点,我们一起下去。”
说完,宋螺也不管背后傅司年什么表情,走进大得惊人的洗漱间。
……
十分钟后。
傅司年和宋螺一起下楼,简洁又不失精致的客厅里,准婆婆司宛清正陪着两个年轻男子闲聊。
他们一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一个全身韩流,头染红毛。
见他们下来,司宛清温柔大方的起身,主动朝儿子道:
“司年,小螺的家人和朋友过来,你陪妈妈去厨房看看佣人备了些什么早餐吧。”
常年练武之人,直觉异常敏锐。
比如此刻,宋螺就非常强烈的感受到司宛清特意的体贴和照顾。
以傅家的权势地位,能不了解宋承那点尿性,还有自己和苏寒熙之间的关系?
司宛清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呢。
一股暖流划过心房,目送司宛清拉着傅司年离开,宋螺清冷看向眼前两人:
“你们来做什么?”
“阿螺……”苏寒熙率先上前半步,满脸的担忧和柔情,“你……还好么?”
“哎呀,寒熙哥,我姐能不好吗?”
宋承挤上来,挑染修斜的红毛盖着几颗青春痘,“瞧瞧这傅家的房子,比咱宋家,比你们苏家都不知道奢侈多少倍,而且这里是佘山庄园噢,靠山绕水,壕无人性啊!姐,听爸说姐夫给了你一张不限额的黑卡,嘿嘿,我看上一辆哈雷,还差十六万,能赞助不?”
张嘴就是十几万,当自己印钞机?
直接忽略苏寒熙含情脉脉的眼神,宋螺不动声色微笑:
“伸手。”
“啊?”轻轻松松十几万到手,宋承笑得嘴都合不拢,“谢谢姐!我一定在爸面前替你多说好话!”
说着,他像只谄媚的哈巴狗一样伸出右手。
下一秒,尖锐刺骨的痛,突然间贯穿他整条手臂!
而宋螺的手,则巧妙擒住他的手腕,将整条手臂扭得像麻花一样!
“啊……你他—妈发什么疯?”
“阿螺,你做什么?”
痛苦的惨叫和苏寒熙的质问一同响起。
宋螺轻松扼住宋承,仍是那张清甜靓丽的脸,语气却是不同往日的冷厉:
“小东西,姐姐……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