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骨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笑声源头——
黑色衬衫的傅司年坐在订制轮椅中,膝上搭着一条经典格纹薄毯。
他眸底泛出让人心惊胆战的疯魔之色,整幢别墅陷入一种极大的压迫中。
“不过是受点伤,随便一条狗都敢辱骂我了么?”
男人环视四周,“就算成为瘸子,也比扶不上墙的烂泥好。三叔公,上回傅智康在香城签下将近三个亿赌债,我亲自去赎人,领回来后您说好好调教,怎么,调教结果是……他连我的车都敢动手脚吗?定位器,啧,好手段啊,看来三叔公所带领的三房,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唐装老者,正是傅磊老爷子的三弟傅继。
他脸色一滞,讪笑道:
“司年,智康说……不是他干的。他只喜欢赌个钱,哪里有那么大……”
“需要我把人证物证都送给三叔公过目吗?”
傅司年冷傲睨过去。
傅继被噎,朝二哥傅耀递去求救的眼神。
傅智康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子,烂是烂了点,可有感情啊。
再说,堂堂千百年传承的家族,怎么凭他大房说了算?
大房说了算也罢,傅磊毕竟是大哥,傅司年一个晚辈算什么东西?
和傅继满身富贵不同,傅耀一身棉布盘扣衫,白发白须的模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司年你办的事,还需要看什么证据?只是智康毕竟是三弟心爱……”
“二叔公这话的意思是……”
傅司年理了理膝上薄毯,又随意招了招手,那头哼哧哼哧的猎豹立刻乖乖走过去。
他摸摸豹头,眼皮也不掀:
“我想要栽赃傅智康,所以证据准备万全吗?”
“不是!”傅耀赶紧摆手,同时朝始终闭目养神的大哥傅磊看去:
“大哥,司年,你们知道的,我们二房一向守规矩,我只是……说句居中的话。”
“如今我才是傅家掌权者,处置一个叛徒,都要阻止吗?”
形态健壮优美的猎豹,服帖躺在轮椅旁。
男人夸了句“乖”,淡淡提问:
“聂灿,按照家规,谋害家主,若开戒律堂,该当如何?”
一旁的聂灿面无表情,声音刻板:
“乱棍打死,扔去断龙山,永世除名。”
断龙山?
宋螺嘴角一抽。
名字挺好听,谁不知道那是乱葬岗?
据说那儿漫山遍野全是坟,时不时还有人抛尸什么的,大白天都无人敢靠近。
玉骨节般的手很有节奏的敲打着轮椅扶手,傅司年颔首:
“是了。是开戒律堂还是由闪电处置,你们选一个。”
“闪电?”
宋螺不解,柯宁沉默着朝那头乖顺得如同一只大猫的猎豹努嘴。
“不要!”傅智康眼前一黑,眼泪鼻涕和血糊得满脸花:
“不要开戒律堂!我也不要喂闪电!爷爷,要我死了,以后谁来……”
“你死了……”傅司年勾唇,“我会替你向三叔公尽孝。”
傅智康崩溃,直接开骂:
“老子好歹是你堂弟,傅司年,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瘸子,怎么能做这种事?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