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并没反应过来,还隔着上下铺感叹。
“你这个当爹的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出门,想必很累吧。”
人贩子故作感叹道:“没办法,谁让家里挣不到钱呢!总得有人种地呀。”
却是不知道,二蛋已经被灌了强烈的麻醉药,此刻他浑身无力,就连舌头也发软,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在那里无意识的哭啼。
几分钟,抽泣声也没了。
女人还以为孩子哭累了,睡着了,便也倒下睡觉。
就连人贩子,也松了口气。
不过为了防止在半路醒过来,他又偷偷给孩子灌了两口水,才安心的装作家长,紧紧的抱着孩子倒在卧铺上。
但他始终没有睡,而是一直在警惕周围的情况。
哪怕有人议论,或者有人下车,他都害怕,会不会有人发现他是人贩子。
故而他警惕的一夜没睡,最终,他不敢停留,决定摸黑提前下站,避免变故。
随即用手机微信,给另外二个同伴,发了信息。
半夜三点多,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男人便急匆匆的抱着二蛋下了火车。
而崔旺财,也整整追了一夜。
他顺着火车道,一路飞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就连他都从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离家这么远。
这可比去张丽娟家里远了不知道多少倍。
夜晚的寒风,吹的他淡薄的衣服直哆嗦,但想到二蛋身处险境,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咬牙继续坚持。
直到天亮的时候,这只符鸟带他进入了一个小县城之中。
鸟儿离开火车站,朝着一家非常偏僻的小旅店飞去。
崔旺财知道,二蛋应该就在这里。
这是一间建在火车站附件的小旅店,并没有正规的手续,看起来很简陋,好像破旧的石棉网板房搭建的违章建筑,故而平日里也没什么客人。
但也因为这样,这种黑旅店成了一些不法份子出没的地方。
平日里住在这里的,什么人都有。
有全国四次乱转悠的乞丐,他们就像背包客一样,游走于每个城市。
而这样的小旅店,就像被他们量身定做的住处一般,花不了多少钱,也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随便入住。
还有一种,就是刚刚进城打工的那些打工族,他们花不起那么多钱住店,而这种一晚上只需要五块钱的旅店,正好满足他们的需求。
天不亮,一群人便起床,去火车站附件寻找任何可以干的活,主要以出卖体力为主,帮人扛水泥,抬沙子,然后夜晚回来,继续睡到通铺上。
而所谓的通铺,其实就是几个砖头上面,搭起来的板子,地上甚至还有老鼠蟑螂四处横行。
当然普通人选在这种地方,最主要的是便宜。
而人贩子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便于隐藏。
那些工人,一早便去路边蹲着了,此刻周围的房子里,正好全部空闲出来,就连那些游走四方的丐帮,也都出去走街串巷要钱去了。
正是他们这些人贩子好好休息的时候。
小旅馆里,绑架二蛋的那个男人,在和另外两个男人在呼呼大睡。
不过在睡觉前,他们把三个孩子绑在一起,还用毛巾堵住了他们的嘴,蒙上了他们的眼睛,这才放心睡觉。
至于另外一个,他则负责警惕周围的环境,看守这三个孩子,避免出事。
同时屋里的桌子上,还放着三张今天晚上的车票,不过这次换成了长途大客,而不是火车。
否则警方只需要根据他们的乘车记录,就会发现他们往来各地的行踪,只有这种夜里还在四次跑的小客车,最方便,最安全,也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而三个孩子也已经醒来。
他们惊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挣脱,却是被绑的死死的。
而那个看管的见状拉下蒙着二蛋眼睛的毛巾,不满的说道:“你这个狗崽子,够狠,要不是你昨晚闹腾,我们也不用提前下车,这下好了,老子因为你,还得折腾二三天。”
说完,就给二蛋狠狠来了一巴掌。
二蛋的脸瞬间被打红了,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可想哭喊,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哽咽声。
这一巴掌惊醒了睡觉的光头老大,他起身看看说道:“打他有什么用,还是好好看着吧,把脸打肿了,就卖不上好价钱了,就指着这张脸挣钱呢。”
说完,倒头就继续呼呼大睡。
那人也觉得有道理,便踢了一脚二蛋,这才蒙上他的眼睛,继续靠在窗口查看。
没想到,一只白色的小鸟,竟然在窗外徘徊。
只是这只鸟和寻常的鸟不一样,看起来很诡异,好像没有羽毛。
人贩子还楞了一下,便连忙凑过来去,打算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鸟,为什么如此奇怪。
在凑近后,却是发现这只鸟,确实不是真的鸟,他没有羽毛,没有眼睛,好像一张纸糊的一般,而且身体表面,布满了暗金色的花纹。
最离奇的就是,它竟然也和普通鸟儿一样,会抖动翅膀。
看守的那个人贩子,怎么也想不明白,纸糊的小鸟怎么会抖动翅膀,它是怎么飞行的,为什么要停留在窗户外面。
而且看样子,这只小鸟,想进来,却是进不来,他好像在等自己开窗户。
看守的人贩子,连忙贴近窗户,打算打开窗子看看,这只鸟会不会飞进来。
没想到,忽然一个小孩,从天而降,随即悬浮在他的面前。
人贩子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原本就紧张的神经,吓得随即惊呼了一声,喊道:“啊,有鬼,有鬼呀!”
另外两个人贩子睡的正香,被这一句话吓得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
就见看守的那个人,吓得从窗口跑开,好像受到莫大惊吓一般,还手舞足蹈,甚至还被地上的板凳绊倒,摔了一个大跟头。
但他的嘴里还不忘大喊道:“有鬼,闹鬼了。”
光头见状,当即从床上蹦到地上,对着刚刚摔倒爬起来的同伙,抬手就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