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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现下的组织工作和艰难

中国幅员广阔,因之传教区域,也经分疆划界,界限分明。各属的教区分为三种,第一种叫“宗座代牧区”,简称“宗代区”,设一主教,管辖全区教务。这位主教,称为“宗座代牧”。第二种叫“宗座监牧区”,简称“宗监区”。第三种叫“自立传教区”,简称“自立区”。管辖后二种全区教务,是一位没有主教职衔的司铎,称为“宗座监牧”,或“自立区的区长”。这种办法,可以免除派在各该教区内教士们种种琐细的困难,使他们可以在指定区域内,自由发展。直到一九二四年止,各属教区都是专托修会管理的,包括外方传教会在内。一九二四年以后,中华会外神职班,也分得了十个宗代区,和六个宗监区。

在十七世纪末叶,而且实在还在条约未成立以前时代,管理全中国各属教务的主教,或是宗座代牧,只有六位。可是环境一经变迁之后,尤其是自从世界大战以来,中国的教区一再划分,平添了许多新教区。查中国全境传教区域,一八〇〇年,只有六区;一八四四年,有十区;一八六五年,有二十二区;一九二〇年,有五十二区;一九二六年,有七十六区;一九三〇年,有一百区;一九三三年,有一百二十区。最近十年间,传教区域,从五十六(1922年)跳到一百十八(1932年),竟加上了一倍多。一九三二年间,天主教信友最多的区域,计北平区,有二十六万五千六百三十一人;南京区,有十四万九千五百八十六人;河北献县区,有十万零六千八百八十七人。其他的区域都不到十万。信友在五万以上的,只有五区,就是:山东兖州区(九万七千三百),河北保定区(七万六千二百四十三),河北正定区(五万九千一百五十三),江苏徐州区(五万五千五百二十六)和天津区(五万一千一百八十九)。四万以上的有四区,就是山西潞安、浙江宁波、安徽蚌埠和河北永年。三万以上的,有河北安国、宣化和赵县;四川叙州和重庆;福建福州;江苏海门;浙江杭州;广东香港;湖北宜昌和老河口;江西南昌;蒙古西湾子和绥远;山东济南和青岛;河南卫辉;安徽芜湖,等十八区。人数最少,不满二千的,是浙江处州(一千九百七十三),湖南衡州(一千七百二十四),广西梧州(一千六百八十九),云南大理(一千五百七十四),福建邵武(一千五百六十六),山东威海卫(一千三百二十五),广东琼州(一千二百二十七)和吉林依兰(一千二百二十七)。

传教区中,外籍司铎分配得最充足的是南京(九十)和兖州(六十九);华籍司铎最多的,是北平(一百零二),南京(七十四),重庆(五十一),杭州(五十一)和保定(五十一)。一九三一至一九三二年一年中,新教友领洗最多的,是南京(四万一千四百六十二),献县(三万七千二百九十二),兖州(二万五千六百零二),南昌(二万零八百零四),香港(二万零四百十),武昌(一万七千七百五十六)和正定(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一)。比较信友们告解领主的勤惰,而知各教区中信友生活有最高标准的,是南京区。一九三一至一九三二的一年中,该区信友,告解九九五、九七五次,领圣体三、〇一一、五四三次。同年,献县区的比例:告解三八五、一一一次,领圣体一、〇三九、〇三四次。北平:告解三五一、五八九次,领圣体七八〇、八三一次。兖州、济宁、西湾子、三区,信众告解次数,约在二十万以上。除了南京和献县以外,信众对于圣体圣事比较勤领的各教区,是澳门,(八十万次以上)北平,(七十万次以上)和济宁(六十万次以上)其他如西湾子、绥远、香港和兖州,都在五十万次以上。

各教区中,教育最发达的,是南京、北平、香港、汉口、兖州和天津。北平区内,共有男子中学校十处,女子中学校十三处,计男生一千一百八十六名,女生七百九十六名。南京区内,共有男子中学校八处,女子中学校五处,计男生二千六百二十五名,女生九百五十五名。汉口区有男子高级小学校二十处,女子高级小学校十九处,计男生九百四十七名,女生九百名。高等小学校男生最多的,要算南京区(一千五百九十六),女生最多的,要算香港区(一千六百)。男童初级小学校最多的,只有兖州和天津两区,兖州二百五十三处,天津一百三十处。可是初小男生,南京区最多,有八千零七十三名,其次是兖州区,有四千五百十五名。肄业初级小学的女生人数,南京区有六千四百四十八,香港区有二千八百五十五。教理小学校,要算献县最多(一千零六十九),其次是兖州(七百十二),永年(五百二十二)和北平(五百十九)。读经男生最多的是献县(六千三百二十五),其次北平(五千四百四十九),南京(四千九百四十六)和保定(四千六百二十);女生,献县(六千六百五十),北平(五千四百四十九),南京(四千九百六十三)和兖州(四千零二十三)。

天主教传教区所以成为一种有力量的组织,全是因为他统一于罗马的缘故。中国各处传教区的首领,像任何地方一样,都统属于罗马教宗,受专管在异教国传布福音事宜的传信部,和代表教宗的宗座专使管辖。这种有向心力的组织,便是非公教的人士,也曾屡屡称扬。国际传教区杂志(The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Missions)的正副编辑,论及这一层,曾写着道:“在这个(天主教)教会中,正因着他是普及全世,却又统属于一个元首之下,所以在各国都觉着有一种中心势力。”接着他们援引目前环境,论及当今教宗道:“这一回,这中心势力,便是当今教宗庇护十一世心中所有传教的切愿……。现在这种切愿,所有寻求出路,和在世界各处表露的方式,……已足表明庇护十一世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人物了……”

亚几烈拉底枢机(Card. Apchille Ratti)于一九二二年二月六日,登上了伯多禄宝座,做了教宗庇护十一世之后,他许多最先模猷中的一件,便是要继续他的前任教宗们,额我略十六世,庇护九世,良十三世,本笃十五世,先后于一八四五、一八四九、一八七〇、一八八六和一九一八年,所有欲行而未竟的志愿,就是:在中国派遣教廷代表这件重大要事。他登极后,还不到六个月工夫,便于那年八月九日,建立了驻华宗座专使的职位。同年十一月八日,第一任驻华宗座专使德奥道·西亚府总主教,刚恒毅氏(Mgr. Celso Costantini Archbishop of Theodosia)到了香港。刚总主教就职后,便于一九二四年五月,在上海召集第一次中华全国公会议,各属外籍主都莅会参与,计法籍十七人,意籍十人,比籍五人,班籍五人,荷籍四人,德籍二人。那两位最先的华籍宗座监牧也来与会。这回公会议一致的趋向,就在从速建立一个寻常、自立的本国教会。

一九二六年间,庇护十一世,降了一道重要的通谕,给中国各属传教区的首领,这道通谕很足以消泯一般人因着中国政治运动,而对于天主教发生种种误解。不久,上海公会议所提倡的政策,就给人们一种明显的表示,便是在那时候,刚总主教欣然亲自率领着六位华籍司铎,导引他们到罗马·伯多禄圣座跟前,由教宗庇护十一世祝圣了主教。这件事在近代,还是一种创举。一九二八年八月一日,庇护十一世又特发了一个动人的电讯,给“中国最尊崇的人民”,表示他对于青年的中华民国,所有的同情和善意。此后的几年中,传教区域,陆续移交给会内会外的华籍神职班管理,办妥接收的已有不少。新任华籍教长们都已次第就职。目下华籍教长们共有二十位,管理十二个宗代区,七个宗监区,还有一位是广州的帮主教。属于他们管辖的信友们,差不多有四十五万,约占全国天主教信众五分之一。

一九二九年六月一日,中华国民政府举行孙总理奉安大典时,教廷专使刚总主教,也曾代表教宗前往参与。非天主教国的中国政府,依着待遇各国使节的隆重礼仪,招待教宗代表,在历史上还是一种破天荒的创举咧。

当着中国人民遭遇水、旱、兵、荒或是其他天灾人祸,备受困苦艰难的时候,天主教信众,每每慷慨解囊,踊跃捐输。一九三一年华北水灾,教宗庇护十一世,捐助了十万“里耳”(合洋六万零六百八十五元七角六分)。驻华宗座专使署,也募集了四万二千九百十二元二角七分,赈济灾黎。南京区主教惠济良(Mgr. A. Haouisée)司牧,也通告属下信众量力捐助。该区信友们都慷慨,输将汇集新旧衣服三万七千零三件,银洋五万零六百八十五元七角六分,汇送灾区施散。不多几月后,上海发生了“一·二八”中日冲突,天主教屋宇有十处改做了军事医院,收容伤兵,在院疗养的近二千人,占全数三分之一;又收容了战区难民约一万二千人,给与衣食,伤病的予以治疗,至少上海的信友们,前往各处收容所慰问援助。他们战争剧烈时,曾由双方商妥暂时休战四小时,好让战区难民逃避。这事大抵也是天主教教士们向双方努力斡旋的结果。这件事,依着上海非公教的领袖报纸说来,委实“是中日冲突中,最伟大的人道主义的义举”,而且还是“上海人所应自夸的,一种人道主义的努力”。

惯常,艰难是跟着胜利同来的。圣教会经过了这许多战争、政变和共产主义的宣传,当然是不能毫无伤损的。好几处教堂、学校、住院被焚毁了。最近几年中,有几省常常在混乱中,不曾稍止。天主教的圣堂和教士住院,屡被占据,财物被掠一空。司铎们,不论外籍国籍,往往被抢劫、殴辱、击伤,或是被掳,杀害。我们向全国各传教区首领多方探问,详细调查之下,才知道一九一二至一九三三年间,除了许多本国信友们屡屡遘难,艰难备尝,不暇记述外,天主教教士们,先后被共党、土匪和其他盗贼所残杀的,竟多至五十人。被他们架掳勒赎的,至少有三百二十三人,被掳时期,少则数小时,多至三年多不等。虽则在我们的统计中,只算得一次,有几个却被绑架过两三次。在被掳期间身死的,有三人。一九三三年内,迄仍被掳未释的教士也有四人,其中的一个是于一九三〇年五月一日,被共党掳去,至今还在他们手中。

下列五种表格,依着他们被掳,或是被害的(一)年份,(二)那时候所任的职位,(三)他们的国籍,(四)所属的修会,和(五)当时所属的传教区域,分别制成,以供查考:

第一表

第二表

续表

第三表

第四表

续表

第五表

续表

假使我们注意到一三〇〇至一八〇〇年间,外籍教士在中国境内或是附近地方被杀的有六十人。一八〇〇至一九一一年间,多至一百十二人——这还不计入生长中国的本籍司铎们和修女们,他们的名字不幸大都湮没不传,历史上无从查考——那么,我们便可以知道公教信友们,为了天主教会在中国所流的血是多少了。 Gd86J//Qc1di7DaxINuFb8stD0ZHosDOBsUWR3w1JDe44YqXWKqcdB66nsssJx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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