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玛窦进了北京,便在传教事业上,立下了很好的基础,所以他去世以后,中国教务,并不受着重大的影响。而且还有许多有学问,有才德的耶稣会教士们继续着,发展他的传教事业,其中有几个是很值得我们记忆的。比方意国人龙华民(Longobardi),是第一个继续利氏任会长的;意国人熊三拔(De dUrsio)、班国人庞迪我(Pantoja)是和利氏同到北京,创立住院的;意国人郭居静(Cattaneo)是先后在上海(1608年9月间)和杭州(1611年5月8日)开教的;比国人金尼各(Trigault)是和郭居静在杭州共同工作的。意国人艾儒略(Aleni)博通中国经史,故当时人们称他“西来孔子”。瑞士人邓玉函(Terrenz or Schreck)是大物理家谷离娄(Galileo)的朋友,罗玛科学学会(Academia dei Lincei)的会员。其他如意国人毕方济(Sambiasi)、葡国人鲁德照(Semedo)等二十余人,都是著名的算学家,地理学家,语言学家,或是天文学家。
因着十七世纪中,中国皇帝优礼精通天文的耶稣会士,所以在这一百余年间,天主教在中国朝野,得到了使人惊奇的进展。
在利玛窦去世时候(1610年),天主教信友,约有二千五百。到了一六一五年上,就增加到五千。一六一七年,有一万三千。一六三六年的数目,是三万八千二百;一六五〇年,竟多到有十五万。一六六四年,耶稣会士来华后才过了八十年,教士们向欧洲报告说,有三十位耶稣会士在中国各省传教,连最远的省份在内。已成立的教士住院,有四十二处,圣堂一百五十九座,私立小堂多得不能计数,教友共计二十四万八千一百八十人,平均每年增加新教友七千余名。这个数目,还该加上十个多敏我会,和一个方济各会司铎所管辖的天主教信众。因为他们在一六六四年那一年,会同管理着二十四座教堂。
一六七一年四月十八日,殷铎泽司铎(Intorcetta)上罗马传信部的报告中,曾说一六六七年,耶稣会士所管辖的教友,有二十五万六千八百八十人,教堂一百五十九座,教士住院四十一所。多敏我会教士们,于一六五〇年至一六六四年间,付洗华人三千四百名,管辖教堂二十一座,教士住院十一所。方济各会教士们,于一六三三至一六六〇年间,付洗华人三千五百名,管辖教堂三座,教士住院一所。这样看来,大约在一六七〇年上,中国天主教信友,已有二十七万三千七百八十余人了。
在这二十七万多信友中,却有许多第一流人物。在将近一六六四年的时候,耶稣会教士们,已经出版了一百五十种关于算学、自然哲学、和伦理学的华文书籍。此外,关于天主教教理的书籍,数目也是不相上下。一班显宦名士,和富厚的人民,读了这些书籍中的一两种,便欣然把他们和他们一家的人名字,送到天主堂登记,准备领洗入教。因此在一六三六年上,天主教信友中,有一等大员十四人、进士十人、举人十一人、生员三百余人。在相近一六三〇年的时候,那明末桂王时代,做过司礼监总揽军国大权洗名叫亚基楼(Achillens)庞天寿也加入了天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