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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一路遇贵人

等过了第五天,这白腊梅也没有回到芦塘村冬老蔫的家,冬老蔫坐不住了,心里暗道:难道是真的不回来了,你不回来可以,这个小杂种发财你总不能不要吧?

冬老蔫等到过了与白腊梅约定时间,看看白腊梅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就带着发财上路了。去哪?去石土营村到封万祥家去找白腊梅,就是顶替雪儿出嫁的那个新娘子,也是发财的亲妈。

芦塘村到石土营村也就是十几里地,俩村子离得不是太远,工夫不大,冬老蔫领着发财就站到了封家的大门前了。

“发财,你去叫门吧,你妈在里面呢。”冬老蔫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犹豫地对发财说。

这发财和白腊梅曾经来过一次,小孩子记性好,就说:“爸爸,爸爸,我和我妈来过这里,你看这个大门上的大铁圈。”发财说的是大门上的叩门环。

冬老蔫脑袋嗡地一下子就叫了起来,“发财,你说啥?你和你妈啥时候来过?”

小孩子肚里不藏私,口中吐实情,尽管白腊梅再三嘱咐,不要和冬老蔫说来过封家,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顶替做了新娘子,就把这茬子忘了。

“就是在刚刚脱了棉袄的时候吧,我和我妈来的,说是给雪儿提亲。”发财的忘性好记性也好。

冬老蔫痴呆呆地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发着狠地骂道:“白腊梅呀白腊梅,你把我丫头卖了,你不得好死。”

发财上前咚咚咚地敲门,里面的人打开了门闩,大门吱地一声开了一道缝,一看是个小孩,就说道:“喔呵,小兔崽子,敲啥敲,快滚。”

“这位兄弟,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芦塘村的冬老蔫来了。”老蔫对看门人说道。

“哦,你是芦塘村的,那好,你等着。”看门人闻听是东家的老丈人那庄的,惹不起,就赶进去禀报了。

一会儿,只见季萍梅带着封一鞭一前一后地来了。

封一鞭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家大奶奶,有啥事,说。”

“你是芦塘村的,叫啥?”季萍梅一脸的狐疑,看了看冬老蔫,不认识。

“这位大奶奶,我是冬老蔫,也就是白腊梅的老爷们,这是她的儿子发财,她说了叫我五天后来封家找她的。”冬老蔫这时不在蔫了,他知道这个白腊梅肯定是不想回去了,那就有啥说啥了。

“呵呵,敢情你就是冬老蔫啊,原来是我们万祥的老岳丈到了,快快请进。”季萍梅一改脸上的愠色,叫着冬老蔫赶紧进来。

冬老蔫是卖凉冰的走背阴,哪凉快去哪。季萍梅把他让进了屋,满脸笑呵呵地说:“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哪。一鞭,来,上茶。”

封一鞭立刻端上了两碗茶,一碗给了季萍梅,一碗给了冬老蔫。

“你坐,你坐,不要客气,有啥话一会儿再说,先喝口水。”季萍梅却显得是格外客气,令冬老蔫浑身不自在。

“我找白腊梅,把发财给他撂下我就走。”冬老蔫的嘴里硬邦邦地蹦出了一句。

“不着急,不着急。”季萍梅是想稳住冬老蔫,想从他嘴里套出白腊梅是如何当的新娘子,究竟是白腊梅使的计还是雪儿真的跑了,她要弄个明白。

“一鞭,你去领着这个孩子去后院找白二奶奶。”季萍梅故意说出了白二奶奶看看冬老蔫的神色。

“你不能领着去,你叫白腊梅过来,我把发财亲自交给她。”冬老蔫固执地说。

“一样一样,你先坐,这个事让下人们去做就行了。”季萍梅劝说着老蔫不要动。

冬老蔫别看人蔫,嘴头上不饶人,说道:“我就是下人,我去吧!”

“哎呀,你看我这张破嘴,说的是啥呀?”季萍梅那也是嘴茬子不饶人的主,没有想到让老蔫挑了小理。

老蔫不知道季萍梅在打他的骚主意,就说:“那就这样,我走了。”

“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哪。”季萍梅一看这冬老蔫没有说上三句话就要走,那哪行啊?

“大奶奶还有啥话?你是不是要问白腊梅的事?”冬老蔫不傻,他连想都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季萍梅显得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万祥的老岳父就是懂事理,那这样,你说说,我就始终想不明白,这花轿里的新娘子咋换成了白腊梅呢?”

“这事很简单,我丫头雪儿跑了,白腊梅说她来顶替,免得让人家看你们封家的笑话。”老蔫只知道这些。

“呵呵,这个白腊梅就是不简单啊,我还想再问问,你们这几年咋就没有养活个孩子呢?”季萍梅不怀好意像是闻到了老蔫的疼处。

老蔫有点恼怒地说道:“大奶奶想知道,尽可以去问白腊梅好了。”

“我自然会问的,你家冬雪儿我那可是花了一千块现大洋的,那可是明媒正娶的二奶奶,却让这个白腊梅顶替占了先,只要你把雪儿找回来,她仍然还是我们家的二奶奶,白腊梅还回你们冬家去。”季萍梅说出了心里的真实目的。

“一千块现大洋?我咋不知道哇,我哪里知道她跑哪去了?再者说,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就放过她吧。”冬老蔫见季萍梅提出让他去找雪儿,预感到事不是那么好说的。

“这一千块现大洋给了白腊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再者说了,这四里八庄的乡亲们都知道我们封家娶了雪儿做二房,这个白腊梅虽说顶替新娘子也能挡挡大伙一时的眼。可是,时间一长纸里包不住火呀,早晚那得露馅,那封家的颜面到时可就丢尽了,是不是?”季萍梅眼睛盯着冬老蔫问道。

“那你说咋办?”老蔫低声问道。

“我有个办法,从今儿个起你就吃住在我封家,你丫头啥时回来了你就啥时走人,要你也没用,你丫头要是永远不回来了,就让我们家的万祥给你养老送终,你看如何?”季萍梅多阴损啊,她这是要把冬老蔫作人质了。

“那不中,我不在你家住。”冬老蔫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哪。

“这事就由不得你了,一鞭哪,让我们家万祥的老岳丈以后就和你一起住,干活不干活的先撂一边,这往后可就归你管了啊。”季萍梅把冬老蔫交给了封一鞭看管着,分明是怕他跑了。

季萍梅的想法是让冬老蔫当诱饵,如果那雪儿知道她爸被封家扣住了,能不着急吗?

这时的白腊梅看着封一鞭领着儿子发财来了,她知道这是冬老蔫找来了。此时的白腊梅不比在冬老蔫家了,吃的穿的用的不知强上了多少倍,如果让她再回冬家,那真比死还难受。不管咋说,这第一步是迈出来了,虽说那个老女人季萍梅盛气凌人,指手画脚的,白腊梅却不在乎,只要是封万祥愿意,就有了她白腊梅的立足之地。

看着儿子发财,这白腊梅可发了愁,把这个崽子放哪啊,现在我寄人篱下还这个样子呢,再加上这个崽子,封万祥该咋说?

封家的后院是专门为雪儿准备的洞房,雪儿跑了,却让白腊梅异想天开地顶替雪儿得手了,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封万祥在新婚之夜就体会到了白腊梅在床上的功夫,她的确有过人之处,那大老婆季萍梅简直就没法比,封万祥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白腊梅把儿子发财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问道:“发财,你是不是和冬老蔫一块来的?”

“是啊,妈,我们早就来了。”发财望着他妈说道。

“早就来了,那冬老蔫去哪了?”白腊梅一听没有看见冬老蔫心里有点不踏实。

发财看看他妈紧张的样子,就说:“我们来以后,被那个上次我们在一块吃饭的那个大妈叫走了。”

白腊梅知道发财说的上次来和季萍梅在一起吃的饭,发财管她就叫了大妈,这下可好,冬老蔫被季萍梅叫去了,她要干啥?

“快去找着封万祥,让他到前院去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白腊梅有点六神无主了,只能求着封万祥去大老婆季萍梅那里去瞧瞧。

封万祥这时是悠哉悠哉地正在调理他的那只大狼狗哪,这是封万祥从县城买回来的,说是狼狗串,那年头,连人都吃不饱饭,谁家趁养活这玩意呀,只有封家这样财大气粗的财主家。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封万祥就是到后院的狗房里驯养他的狼狗,就是喂食也只有它的主人喂才吃,别人根本就上不去前。白腊梅急急忙忙地就来到了狗房,见到封万祥正蹲在地上喂狼狗呢,吓得她不敢上前,还离着八杆子远就喊道:“当家的,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封万祥听到是白腊梅在叫他,就站起身子来,问道:“你有啥事?”

“你过来,我不敢过去,怕狼狗咬我。”白腊梅心里害怕的样子。

“汪汪汪,我吃了你。”封万祥装作狼狗的叫声,猥亵地说道。

走到了她跟前,又接着问道:“说,啥事找我?”

“当家的,你去前院大奶奶那儿看看,芦塘村的冬老蔫来了?”白腊梅怯声怯气地说。

“哦,他来干啥?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倒找上门来了,好啊,我看看去。”封万祥一听是雪儿的爸爸冬老蔫来了,又想起了前几天娶亲的事了。

“当家的,你看看这个冬老蔫干啥来了啊,反正我是不跟他回去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白腊梅撒着娇对封万祥说。

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白腊梅一撒娇,封万祥的骨头都软了,立刻说道:“你个小妖精,好的好的,谁也赶不走你的。”

“那你快去呀。”白腊梅妩媚一笑地说,封万祥答应着就上前掐了她的屁股一下就去了前院。

封一鞭把冬老蔫带到了偏房,进了屋,封一鞭语气横硬地说:“冬老蔫,我可告诉你啊,这大奶奶说了,你以后就归我管了,这啥意思呢,就是说不管你做啥都要和我说声打个吱字,不要随便乱说乱走,更不要跑了,那是很麻烦的。”

“我跑?我还能跑哪去?”冬老蔫知道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这封家也是能抓回来的。

“知道就好,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好吃好喝总比你那个穷家强得多,你想想啊,你那丫头多有福气呀,被我们东家看上了,嘿嘿,胆子还真不小,敢跑了,可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对不对?”这封一鞭是吃谁向谁,实际上也是封家养的打手。

封万祥来到了前院,看到季萍梅正在屋子里喝茶,走过去说道:“萍梅,是不是那个冬老蔫来了?他来干啥?”

“他来能干啥?要人呗!”季萍梅剜了封万祥一眼。

“要人,要啥人?”封万祥一下子没闹明白。

“当然是人家的老婆了,人家找上门来就是要这白腊梅来了。”季萍梅在添油加醋地气着封万祥说。

“还没找他要人呢,竟敢上这里要人来了。他人呢?”封万祥怕老婆却不怕冬老蔫。

季萍梅望了望急赤白脸的封万祥,心里生出了一股子醋意,本来想给自己的男人找个二房,将来生个一男半女的他老封家也不至于绝了后。可谁知,这中间偏偏出了差错,雪儿跑了,白腊梅趁机顶替上来,弄了个灰头土脸的,直到今儿个这季萍梅也没有顺下气。

偏偏冬老蔫带着发财来找白腊梅,更加激起了季萍梅心中的怒气,她把冬老蔫扣下来就是等着雪儿上钩,说啥也要把雪儿娶进来,不然的话,留下这个白腊梅也是够呛。

“冬老蔫被我扣下了,我让一鞭领着他去了偏房,只要是雪儿回来,我就放冬老蔫走,雪儿一天没有进门,那你就等着给他养老送终。”这季萍梅真是绝户竟办这绝户事。

“那雪儿跑到哪里去了,冬老蔫说了吗?”封万祥忍不住又问道。

“问了等于白问,冬老蔫能说吗?我可告诉你,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雪儿才是你的二房,这白腊梅什么东西,给你灌点迷魂汤就找不到北了,你小心着点儿。”季萍梅训斥封万祥就像是训斥孙子一样。

没想到来看看这冬老蔫来干啥,却遭到了大老婆季萍梅的好一顿数落,心里这个堵,没好气的封万祥回到了后院白腊梅住的屋子里。

“回来了当家的,咋说的?”白腊梅殷勤地上前端过一碗茶水,问。

封万祥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冬老蔫来了,被萍梅扣住了,说是要等雪儿进门了,就放冬老蔫回去。”

“扣住了?等雪儿进门?那、那我咋办啊?”白腊梅可有点傻了眼了,这个季萍梅还是在一个劲地找雪儿呢,雪儿来了,那我也就滚蛋了。

“你的事还咋说?我不轰你走到时她也没奈何,再者说,你现在肯定是走不了,走了不就露馅了嘛!”封万祥心里这个别扭,本来是欢欢喜喜地添人进口,却差点闹个鸡飞蛋也打,都是这个雪儿坏的事。

封万祥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到雪儿头上了。

跑到唐山的雪儿和根宝遇到了好心人,给了他们俩四个菜包子,一个人吃了两个菜包子心里不慌了,觉得身上也有了点精气神。雪儿就对根宝说:“根宝哥,我们到这唐山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靠要着吃度日啊,你看看哪里有我们能干的活计,咱们干点儿,也能挣几个钱,就先不用发愁吃饭了。”

根宝听雪儿这样说,连连点头,说:“你说得在理,可是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到哪里去找活干呀?”

“这唐山和咱们乡下不一样,在家里随便干点活我们都能干得了,这里却不知道会干啥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们总得活下去呀。”雪儿看着消瘦的根宝,低声说。

根宝想了想,说:“走,雪儿,我们到那家包子铺去看看,这个掌柜的心眼子忒好使,兴许他帮帮忙,我们也能混口饭吃。”

“也只能这样了。”雪儿跟着根宝又去了这家蔚家包子铺。

来到了蔚家包子铺,伙计一看根宝又回来了,还领来一个丫头片子,满脸不欢喜地问道:“咋啦这是?没吃饱吗?”

“哦,不是,不是,我是和我妹妹来谢谢掌柜的,掌柜的在吗?”根宝吃了两个菜包子,说话也有了底气。

“呵呵,还找我们掌柜的?”伙计笑呵呵地瞧了瞧雪儿,挺好看的一个丫头。

“是,是,我们还有事当面对掌柜的说。”根宝看了看伙计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说道。

“那好,你们等着,我去看看去。”伙计说完就去了里间的屋子,一会儿就出来了。嘴中说道:“掌柜的说了,请你们进去吧。”

伙计带着雪儿和根宝进了掌柜的屋子,就退出去了。

雪儿和根宝看到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正在拨打着算盘,看着雪儿和根宝一男一女两个半大的孩子进来了,他停住了手。问道:“是你们两个找我?”

雪儿和根宝不知所措地上前鞠了一个躬,然后根宝说道:“掌柜的,谢谢您。”

“哦,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们两个是从哪来的到哪里去?”掌柜的看着衣裳不整的雪儿和根宝问道。

雪儿竟情绪激动地说:“我们是从乡下过来的,到哪去我们也不知道,两天没有吃一口饭了,我哥哥就到您这要了点吃的,您这算是救了我们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不会忘的。”

“那你们为啥到唐山来呀?”掌柜的说话慢条斯理的,还挺和气。

“她后妈要将她嫁给一个老头,我就带着她从家里逃出来了。”根宝便简单地把雪儿逃婚的事向这个掌柜的说了说。

掌柜的听完很同情雪儿,也很佩服根宝的勇敢。但是,这个年头,下馆子的能有几个人,自个好在也是维持着能够养家糊口而已,再留下他们,怕是自己怕是连粥都喝不上了。

“掌柜的,我们感激您,不给您添麻烦,您看看要是哪块缺干苦大力的,我还中,我有的是劲。”根宝看看为难的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看了看两个人,呵呵笑着说道:“孩子,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我姓蔚,叫来顺,你们叫我蔚大爷就行。你们暂时先在我这里落个脚,我给你们打听一下,看看车站货场子下煤窑哪的有没有可干的活计,我看根宝干点这脚行活还凑合,下煤窑忒险啊。”

“太谢谢蔚大爷了。”两个人又向蔚掌柜的鞠了一躬。

蔚家包子铺的掌柜的蔚来顺,做买卖仁义,厚道实在,附近的人都得到过他不少的救济,看到雪儿和根宝两个苦哈哈的孩子,跑了出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很是同情,也就暂时收留了两个人,等到根宝在脚行找到了活计,两个人就走。雪儿和根宝逃婚遇难的少年男女这是遇到了好人了,也是遇到了他们生命中的贵人了。

雪儿和根宝两个人从芦塘村逃离出来,几天来一直是风餐露宿,啃的玉黍饽饽喝的是河沟子的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下到了蔚家包子铺,暂时先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天下还是好人多呀。

收留归收留,那也不能干等着吃闲饭呀!雪儿在家啥家务活都会做,这包子铺里的活计她样样能干。这不,刚刚肚子里有了点食,就帮着蔚掌柜的剁菜馅,和个面啥的,就一会儿不闲着了。那蔚来顺一看,雪儿这孩子还真懂事,嗨,生在这个世道的丫头哇,那简直就和牲口一样,买卖来买卖去的,哪里还是个人啊!

既然有了雪儿帮忙,蔚掌柜的就出去给根宝张罗着在火车站的货场子上,还有装卸站哪的看看有没有干脚力的活计,这根宝十五岁了,始终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有一膀子好力气,挣钱养活两个人那是没问题的。

还真别说,蔚掌柜的在这唐山有人缘也吃得开。这不,刚刚到了火车站的货场子那块,他碰见了开脚行的崔大疤,这家伙黑着呢,看到包子铺的蔚掌柜的绕过来了,就知道他没事可不是到货场闲逛的主儿。

“我说,蔚掌柜的,这是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过来了啊,到这来有啥事?”崔大疤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大大咧咧的问道。

“嘿嘿,崔爷,您忙着呢。”尽管蔚掌柜的年龄比崔大疤瘌大,可是人家崔大疤瘌是唐山火车站货场子上的一霸呀,哪个敢不叫声爷。

“你没事不会到这闲逛的,啥事?你说吧。”崔大疤瘌说话挺快的,唐山味特浓。

“嘿嘿,崔爷,是这么回事,我有个远方的亲戚,投奔我来了,想在您这里找点活干混口饭吃,您看这事?”蔚掌柜的也是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恐怕得罪了这位活阎王。

“来吧来吧,我还以为啥大事呢,就这芝麻大的小事,还来麻烦我,真是小题大做啊。”崔大疤瘌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多大的事呀,在他崔大疤瘌眼里居然成了芝麻大的事。蔚掌柜的一看事情妥了,就说:“您看这工钱还请崔爷多多关照。”

“工钱?哦,好说。头一个月一块现大洋,到第二个月看看干活真像码子事,工钱再加。好啦,好啦,你这个磨叽劲。赶明儿个就让你这个亲戚上工来就得了。”崔大疤瘌对蔚掌柜的还真是挺客气的,换个人早就开口骂街了。

第二天的早上,吃过了饭,蔚掌柜的领着根宝到了车站的货场子,见了工头报了到,虽说是干苦大力,也算是在脚行有了一处容身的地方。 iiyYc8Ih1VuZSLwEk6jSRoYbDsQ/PMCzJOS7NlgCsyS/sOIkkzkYLknWwkEvx2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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