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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粥
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美味

腊八,实际上算不得是个节,不过历来比较受重视。从先秦起,人们在腊八这天要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除此以外,还要逐疫。而佛教进入中国以后,腊八迅速和佛陀产生了联系。

中国的春节气氛一年弱于一年,总是一场无可奈何。有传统文化传承的问题,也有中国人朴素的传统认知:幸福到了顶点自然要走向衰落。大年初一虽然是欢愉的顶点,然而也意味着新的劳作即将开始,人们大抵潜意识里是不喜欢的。所以,对于年前的几个节日,人们反而更加在意。四川人比较在乎腊月二十三,北方人在这一天也要洒扫、理发、修容,但与四川人相比,北方人似乎更在乎“腊八”。

在汉传佛教中,为了纪念佛陀于腊月初八成道,接受四大天王供养的米粥,有些佛教寺院会在这天煮腊八粥供佛,并分送十方善信,因此腊八粥也称“佛粥”。寓意是希望享用腊八粥的民众都能同沾佛陀成道的法喜,蒙佛陀加持而福慧增长。

对于老百姓而言,虽然随喜赞叹佛祖成道,然而毕竟要落到实处,就是这碗腊八粥了。以前特别喜欢看一本书,就是宋代孟元老写的《东京梦华录》。在华丽无匹、清丽绝伦的宋都被毁灭后,逃难到南方的孟元老怀着对东京汴梁的无限眷念和对现实的无限伤感,写下了这部充满追思的深情之作,让我得以在千年之后窥视先人的生活风貌。在《东京梦华录》里也能找到腊八粥的身影:“初八日……诸大寺作浴佛会,并送七宝五味粥与门徒,谓之‘腊八粥’。都(汴京)人是日,各家亦以果子杂料煮粥而食也。”

这些旧时风情一代一代传递,到了清朝,有位很有才华,然而官运并不亨通的人叫作富察敦崇,他写了一本《燕京岁时记》,里面比较详细地提到了腊八粥的原料:

“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

这里面北方比较少见的是菱角米和琐琐葡萄。菱角米即菱角剥壳后的灰白色内瓤,《齐民要术》中载:“菱能养神强志,除百病,益精气。食之能安中补脏,耳目聪明,轻身耐老。”琐琐葡萄按《回疆志》记载:“葡萄一根数本,藤蔓牵长,花极细而黄白色,其实有紫、白、青、黑数种,形有圆长大小,味有酸甜不同……一种色紫而小如胡椒,即琐琐葡萄……”

其实腊八粥的原料也许是最为丰富的,家家户户都会有自己的配方。顺便一提,除了腊八粥,北方在腊八这天也必腌制腊八蒜,就是将紫皮蒜瓣去皮,放入一个可以密封的罐子、瓶子之类的容器里面,然后倒入醋,封上口即可。至除夕那天启封,蒜瓣翠绿如碧玉,吃饺子也是绝配。 gzNS6ecTbXOu7BxzaYhwBiBv8Xe4FkmpJ13S4sVBnH8oHrtPr+Qg38x9n6rxGj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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