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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狄缇姨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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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小海蒂已经八岁了。这几年,海蒂跟爷爷学会了许多家务活,还跟比特把羊放得越来越好。

随着海蒂一天天长大,学校里不断传来消息,让她尽快去上学。可是,艾鲁姆大叔始终不愿意让她去学校。

一天,杜尔弗里的牧师来到家里,他以前是爷爷的邻居。

牧师对爷爷说:“老邻居,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海蒂早就到了上学的年龄,为什么不让她去上学呢?村里的人可都在议论了。”

爷爷说:“我知道你们山下的人是怎么看我的,不管你们怎么议论,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让孩子每天长途跋涉到学校去,那会把她折腾坏的。”

牧师非常诚恳地劝说道:“你不要在意山下的那些人怎么看你。要我说,你干脆搬下山去住,这样一来,海蒂上学近一些,你也可以试着和别人交往,慢慢就会变得开心起来。”

爷爷倔强地说:“谢谢你,牧师,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搬下山去的。”

牧师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午后,爷爷和海蒂吃过午饭,正在收拾餐桌时,狄缇姨妈来了。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狄缇。她今天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插满羽毛的帽子。

狄缇一进屋就止不住地夸海蒂,说海蒂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乖,一定是在爷爷这里住得很开心。

说着说着,她口气一转,说道:“哎呀,我这次来呢,主要就是怕爷爷您太劳累了,想把海蒂接走。我丈夫家有个亲戚住在弗兰戈多,这位亲戚家里非常富有,不过他们有一个身患残疾的女儿,整天坐在轮椅上。为了给孩子找个伙伴一起读书,他们千挑万选,终于挑中了海蒂。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爷爷瞪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狄缇接着说道:“像她那种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到那时候,他们夫妇俩肯定想再要个孩子,那咱们海蒂不就……”

爷爷终于忍不住打断她:“闭嘴!这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懒得听你说这些!”

狄缇不服气地嚷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这些不对吗?我听杜尔弗里的人说了,海蒂今年都八岁了,可是你还不送她去上学。这样下去,她将来什么都不会,怎么办呀?作为她的姨妈,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不管。眼前,她遇到一个这么幸运的机会,你却一点都不为她着想,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告诉你,你在山下的名声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你不让我带走海蒂,我就和你打官司,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旧事重提!”

爷爷的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愤怒地吼道:“够了,把海蒂带去堕落吧!马上给我滚,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海蒂瞪着姨妈说:“你为什么要惹爷爷生气?”

狄缇姨妈连忙说:“快,海蒂,把衣服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海蒂把头一扭,说:“不,我不跟你走。”

狄缇姨妈连哄带骗地把她哄出了门。走到半山腰时,海蒂想要去和老奶奶告别。狄缇怕误了车,哄她说:“咱们快点走吧,海蒂,否则明天就赶不到弗兰戈多了。假如你不喜欢那里,我马上送你回来,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到时候,你给老奶奶带些回来,好不好?”

一听这话,海蒂高兴起来,连忙蹦蹦跳跳地往前跑,狄缇姨妈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走到村口时,村民们争相向狄缇问这问那,狄缇一边和村民们解释,一边追赶海蒂。

自从海蒂走后,艾鲁姆大叔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每天提着装满奶酪的篮子走过村子,到附近的集市上去卖奶酪。

每当他走过杜尔弗里,村民们便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这老头的脾气越来越怪了。”

有的人说:“小海蒂真是跳出火坑啦!”

还有的妈妈警告孩子说:“要是遇见艾鲁姆大叔,千万要躲得远远的,看他那副凶样子……”

只有比特的奶奶为艾鲁姆大叔说话。有人到她家里取纺织品的时候,她总是说:“艾鲁姆大叔是个好人啊,我家里的房子都是他给修好的,他对海蒂疼爱极了……”

人们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都说这个盲人老太太肯定是老糊涂了。

海蒂走后,老奶奶虽然住在牢固的房子里,可她每天都唉声叹气地说:“唉,自从海蒂走了以后,咱们家所有的快乐都不见了!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呀,真想再听听她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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