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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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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很久之后,屋里才传来了慢吞吞的脚步声。门开之后,一阵不高兴的说话声响了起来:“是谁这么晚还来打扰我?说话!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可就发火了。”

河鼠说:“老獾,我是河鼠,我和我的朋友鼹鼠在雪地里迷路了,快让我们进去。”

听到河鼠的回答之后,老獾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他惊讶地说:“我亲爱的河鼠老弟,怎么是你们?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在野林里迷路了呢?外面那么冷,你们一定冻坏了吧?赶快进来。”

河鼠和鼹鼠被老獾请进了屋。之后老獾又关切地说:“这种天气,像你们这样的小动物可不适合在晚上出门啊。看你们冻的样子。赶快去厨房,那里有最好的炉火和晚饭。”

河鼠和鼹鼠没有推辞,换上了老獾给他们准备的干衣服之后,就在火炉旁边把身体烤得暖烘烘的,然后开始享用老獾为他们准备的丰盛的晚餐。

吃完晚饭,他们三个都有一些兴奋,于是就坐在那里聊天。聊了一会儿之后,老獾突然说:“你们那一片地区现在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老蟾蜍现在如何?”

提到蟾蜍,河鼠和鼹鼠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河鼠严肃地说:“蟾蜍现在越来越不好了,上个星期他还出了车祸,撞得非常严重。这也怪他自己,非得认为自己天生就会开车,别人都不如他,所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实我早就劝过他,让他多花点钱找一个成熟、稳重、熟练的司机,那样的话开车的事情司机会处理,他自己就没事了。但是他不听啊。”

老獾担心地问:“他究竟出过多少次车祸了?”

“已经有七次了吧。”河鼠说,“他的车库你听说过吗?里面全是比你帽子还小的汽车碎片,都堆满了,房顶上也都是。这些全都是他前六次车祸的结果。”

这时鼹鼠说:“就连医院他都去过三次了。至于罚款,只算他必须要交的那些,就已经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了。”

河鼠继续说:“是这样的,但是这并不是全部,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麻烦。大家都知道蟾蜍有钱,可是他和百万富翁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他这么差的开车技术,又对法律和社会规范不管不顾,早晚都得出事,要么是死,要么就得破产。老獾,作为朋友,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一些办法啊?”

老獾思考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你说得对。但是现在我也没有一点办法。”确实是这样,在这寒冷的冬天让那些整天都昏昏欲睡的动物出去做一些勇敢的事情,真的很困难。老獾继续说:“等过了这个冬天,我们一定要看管好蟾蜍,也就是我、你和我们的朋友鼹鼠,一定不能让蟾蜍再胡作非为了,要想办法让他恢复理智,哪怕是动用武力也必须要做到这一点。我们要把他变成一个懂事的蟾蜍。”

说完这些之后,老獾发现河鼠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便不再说下去,而是把河鼠和鼹鼠带到了他们睡觉的地方,并交代他们第二天可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不用早起。河鼠和鼹鼠也真是困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河鼠和鼹鼠很晚才起床,去厨房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两只因为上学而迷路的小刺猬正在那里吃着饭。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门铃突然响了。门被打开之后,水獭冲了进来,一下子抱住了河鼠。水獭似乎很开心,他亲热地和河鼠打招呼,说:“今天早上我去河边的时候,听说河鼠和鼹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大家都很着急,害怕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当然也有人以为你们是被大雪堵在外面了。但是我知道,大家有困难的时候,都会来老獾这里寻求帮助,所以我就来了。”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时间过得很快。一段时间之后,老獾走了出来,他先是送走了两个迷路的小刺猬,然后招呼水獭、河鼠和鼹鼠开始吃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水獭一直和河鼠讨论着河边的事情,非常认真。鼹鼠则和老獾坐在了一起。鼹鼠对老獾说:“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舒服,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在地下,我就是自己的主人。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事情纠缠;不需要和别人商量什么,也不用在意什么上面的事情。想上去就上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觉得非常踏实。”

老獾笑了笑,对鼹鼠说:“你说的和我想的正好一样。地下很安全、很和平,也很宁静。做什么事情都很随意,也不用怕各种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不用担心天气变化。你看河鼠和蟾蜍,一旦天气发生重大变化,他们就得搬家,非常难过。所以我觉得,上面可以用来旅行,也是生活的好地方,但是家还是在地下好。”

鼹鼠当然同意老獾的说法。于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变得非常好。吃完饭之后,河鼠和水獭仍然在激烈地讨论着,老獾则带着鼹鼠参观起来。一边参观,老獾一边告诉鼹鼠一些东西。老獾给鼹鼠说了很多东西,比如在早先的时候,野林就是野林,生活着无数的动物,后来人类来了,他们大兴土木,把野林变成了一座城市。最后他们又走了,城市又重新变成了野林,越来越多的动物重新回到了野林。总之,动物们都不会离开自己生存的土地,哪怕是离开,也是短暂的,最后还是要回来。

在说到野林里面的动物时,鼹鼠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因为他又想起了黑夜中野林的恐怖景象。老獾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他们都不坏,只是你还不熟悉他们而已。等明天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朋友,到时候你就不会再有麻烦了。要知道,只要是我老獾的朋友,都可以在这片土地上随便走的,否则我要追查原因的。”

老獾和鼹鼠回到餐厅的时候,发现水獭和河鼠已经不再讨论了,并且河鼠一直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走着,似乎很烦躁。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河鼠有些心烦意乱。地下的空气让他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他想回家,他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小河会消失。所以他穿上了衣服并拿上了枪,看到鼹鼠之后对他说:“鼹鼠,快点穿衣服,我不想再在野林过夜了,趁着白天我们赶紧走。”

水獭说:“可以,我的朋友。我和你们一起走,护送你们。有我在,你们可以安心地回到家,我会去收拾那些欠揍的人。”

老獾说:“河鼠老弟,其实你们不用着急。我这里的通道有很多,也很远,通向四面八方,你们根本就想象不到,有好几个出口都在野林边上。你们完全可以从一条通道离开,现在也不用着急,还是先坐下休息吧。”

老獾的劝说并没有让河鼠放下内心的焦急,他觉得自己必须回去保护小河。没办法,老獾只好拿着灯带着大家走进一个通道。经过几英里弯曲不平的道路之后,他们来到了野林边上。随后老獾转身回到了自己家里。

目送老獾离去后,大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野林的边缘。抬眼望去,野林在白雪的包围之下,仍然那么恐怖。他们迅速转身,向家狂奔而去。只有在家里,他们才不会受到任何惊吓。

在这一刻,鼹鼠也显得非常焦急,他迫切地希望回到家,回到他熟悉和喜欢的一切当中。此时此刻,他已经认清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属于田野,也属于树篱,他和他生命中的一切都紧密相连。对于其他动物来说,大自然是残酷的,充满了艰苦、磨难和各种冲突。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片土地是他生存的基础,他必须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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