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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实也;丑恶,名也”

尹文从宋钘“以物为法”的思想出发,认为事物的实和形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名则是对事物的实和形的称谓,所以客观事物的实和形要比名更根本,是决定名的东西,名则取决于实与形,并受实与形的制约。“名也者,正形者也。”(《尹文子·大道上》)这就是“名”的实质。

尹文认为,名既是对实与形的称谓,就必须同实与形相符合,而不能因名而失实,使名实相背离。他用齐宣王好射的故事对这个道理做了形象生动的说明:齐宣王非常喜好射箭,爱听别人奉承自己能拉强弓,其实他使用的弓不过三石。齐宣王为了证明自己力量大,就让他的大臣也试着拉一拉,大臣们个个都拉到一半就放下了。他们奉承齐宣王说:“这弓至少有九石,除了大王还有谁能拉得动呢?”宣王听了非常高兴和得意,以为自己能拉得动九石的弓,而事实上他使用的弓不过三石而已。尹文通过这个故事说明:“三石,实也。九石,名也。宣王悦其名而丧其实。”(《尹文子·大道上》)这就是名实不相符,名实相背离。因此,决不应像齐宣王那样只图虚名,脱离实际。

尹文认为,名作为对客观事物的称谓,作为一种逻辑概念,是主观的东西。所以,事物的实和形并不以人定的名称为转移。正因为如此,除了像齐宣王那样因名而丧实的情形之外,还有违名而得实的情形存在。尹文用另外一个故事说明了这个道理:

齐国有个姓黄的老头,为人十分谦卑,甚至谦卑得过了头。他有两个女儿,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虽然两个女儿长得太美,但黄老头经常在别人的面前说自己的女儿长得很丑,以表示自己的谦卑。结果使女儿的丑名远播,以至于她们过了出嫁的年龄也没有人敢来聘娶。

卫国有个死了老婆的人急于续娶,于是十分冒昧地娶了黄老头女儿中的一个,结果发现她的容貌十分出众。这人便对别人说:“黄老头好谦虚,所以丑化了自己的女儿,实际上她们长得很美。”这话一经传出,人们纷纷上门求亲,果然发现黄老头另一个女儿也是绝色佳人。

尹文通过这则故事得出了结论:“国色,实也;丑恶,名也。此违名而得实矣。”(《尹文子·大道上》)这就是说,实并不以名为转移。黄老头的女儿长得很美,这个客观事实并不因为黄老头说她们长得丑而改变。卫国的鳏夫没有害怕黄老头的女儿丑名远播,而冒昧地娶了其中的一个,结果得了一个绝色美人,这就是违名而得实的典型事例。实际上,这也是名实不相符的一种情形。黄老头以丑之名来表述美人之实,就是使名违背了实,从而使自己的女儿差点儿嫁不出去。这说明,名实如不相符,必然会导致不好的后果。

总之,尹文关于名的实质的观点,体现了朴素的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表明了墨家“取实予名”思想对他名辩理论的深刻影响。 KoXsBQWwAkbnkyakTyufzU2AIPNH1jO5182GrKRhkU7FjogqsNPjlWzTCfkR3/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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