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聚徒讲学之风兴起于孔子。《史记·孔子世家》称,孔子“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墨子紧随其后。
墨子是一个执着追求理想,极富献身精神和领袖才能、人格的人。他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墨子·明鬼下》)为己任,“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吕氏春秋·当染》)。《庄子·天下》称他“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虽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即天下最美善的人,纵使弄得形容枯槁也不放弃自己的主张。孟子称他“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孟子·尽心上》),即只要对天下有利,即使磨秃头顶、走破脚跟也心甘情愿。
随着知识的增加和技艺的提高,墨子逐渐跨入“士”的行列,他本人不再直接从事生产劳动,而是以讲学为业,成为一名职业教师。随着墨子身边聚集越来越多的学生,墨家学派逐渐形成。
墨子把教育看成“为义”的手段。他说:“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墨子·鲁问》),这是说,天下平民百姓少有人知道义,用义教天下人的人功劳多。如果大家都能“鼓而进于义”(《墨子·鲁问》),便可做到“兴利除害”。
墨子说,“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墨子·尚贤上》)。在他看来,只有有了人才,国家才能得到治理。他还认识到,只有打破尊尊、亲亲的宗法束缚,人才才能脱颖而出。他提出,“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墨子·尚贤上》)。墨家的教育对象主要是“农与工肆之人”,目标是把他们培养成能够奉行兼爱学说的“兼士”,他们“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睹其友,饥则食之,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墨子·兼爱下》),即:对待朋友之身如同自己之身,看待朋友的双亲如同自己的双亲;看到朋友饥饿、受冻时就给他吃、给他穿,看到朋友患病时前去服侍他,看到朋友死亡后安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