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90年代,正是法国大革命如火如荼的岁月,走上政治舞台的法国资产阶级正以革命暴力推翻着封建王朝的统治,实现自身的革命理想。因此席勒写道:正当道德世界的事务呈现出更加切身的利害关系,时代状况又迫切要求哲学探讨精神去从事一种最完美的人工作品,去建立一种真正的政治自由的时候,却在为审美的世界物色一部法典,这是否至少是不合时宜的呢?
身处德国现实状况下的席勒,一方面受到国内条件的限制只能在文艺思想领域开展启蒙工作;另一方面也存在对法国大革命进程的误解、不满和失望。因此他说:我不愿意生活在另一个世纪,也不愿为另一个世纪而工作。每个人都是国家的公民,也是时代的公民。他不可能也不允许脱离自己生活圈子(指现实的社会环境)的习俗而与世隔绝,所以他也有义务在自己活动的选择中使他的抉择符合时代的需要和兴趣。
作为启蒙时代的思想家和杰出战士,席勒对当时的时代状况不无忧虑。他认为,事件的进程使时代的创造精神朝着越来越远离理想艺术的方向发展。艺术必须摆脱现实的羁绊,以加倍的勇气越出欲求的影响,因为艺术是自由的女儿,它只能从精神的必然性而不能从物质的欲求领受指示。这是一位伟大艺术家发自肺腑的警世箴言。他发现,在现时代个人欲求占了统治地位,把沉沦了的人类置于它的专制桎梏之下。利益成了时代的伟大偶像,一切力量都要服侍它,一切天才都要拜倒在它的脚下。
哲学家和社会名流都期待地把目光注视着政治舞台,人们相信目前人类的最后命运将在那里审议。任何探讨如果脱离了这一重大事件,都会被指责为对社会利益的漠不关心。对于人类命运的抉择,过去只能由强者的盲目权威做出回答,而现在却摆在了纯粹理性的法官面前,只有始终能够把自己置于整体的中心并把自己的个体提高到人类意识的人,才能把自己作为理性法庭的陪审官。从而他既作为个人又作为世界公民成为诉讼当事人,他会看到这一事件或远或近地都与他个人有所牵连。这里可以看出,启蒙思想家对于理性的推崇,所谓理性便是指人的最高的理智。所以启蒙时代也被称为理性时代。
但是,席勒的笔锋一转,提出要把美的问题放在政治自由问题之前来加以探讨。他指出,为了在经验中解决政治问题,就必须通过审美教育的途径,因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达到自由。这是由于唯心主义历史观和人性观的局限,使他还不能认清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这个题目不仅关系到时代的鉴赏力,而且更关系到这个时代的需求。
然而,除了把您的注意力吸引到美的艺术舞台之外,我还能怎样更好地利用您给予我的这种自由呢?正当道德世界的事务呈现出更加切身的利害关系,时代状况又迫切要求哲学探讨精神去从事一种最完美的人工作品,去建立一种真正的政治自由的时候,却在为审美的世界物色一部法典,这是否至少是不合时宜的呢?
我不愿意生活在另一世纪,也不愿意为另一世纪而工作。正如每个人都是国家的公民一样,他同样也是时代的公民。如果不可能甚至不允许他与自己生活圈子的道德和习俗隔绝开来,那么难道就没有义务在他活动的选择中使他的抉择符合时代的需要和兴趣吗?
但是这种符合似乎对艺术不利,它至少不利于我的探讨所涉及的那些艺术,事件的进程使时代的创造精神朝着越来越远离理想艺术的方向发展。艺术必须摆脱现实,并以加倍的勇气越出需要,因为艺术是自由的女儿,它只能从精神的必然性而不能从物质的欲求领受指示。然而在现时代,欲求占了统治地位,把堕落了的人性置于它的专制桎梏之下。利益成了时代的伟大偶像,一切力量都要服侍它,一切天才都要拜倒在它的脚下。在这个拙劣的天平上,艺术的精神贡献毫无分量,它得不到任何鼓励,从而消失在本世纪嘈杂的市场中。甚至哲学家的探索精神也把想象力撕成了碎片,艺术的领域在逐渐缩小,而科学的范围却在逐步扩大。
哲学家和社会名流们都充满期待地把目光投向政治舞台,人们相信目前人类的重大命运将在那里审议。若不参与这一共同的话题,不就表现出对社会利益的令人指责的漠不关心吗?这一重大的裁决,由于它的内容和结果,与每一个自称为人的人都直接相关,由于它的审议方式,必然使每一个独立的思想家都格外关注。以前只能由强者的盲目权威做出回答的这样一个问题,现在似乎要在纯粹理性的法官面前起诉,只有始终能够把自己置于整体的中心并把自己的个体提高到类的人,才能把自己当作理性法庭的陪审官,从而他既作为人又作为世界公民成为诉讼当事人,看出他或多或少地与这一事件有所牵连。在这一伟大审议中做出裁决,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情,应该按照法律做出裁决,他作为理性精神有能力和资格做出这种裁决。
与您这样一位天才的思想家和自由的世界公民去探讨这一问题,并同为人类幸福而充满美好热忱的心灵一起做出这一裁决,这对我是多么富有诱惑力啊!虽然在现实世界的处境中我们地位如此悬殊而相距又这样遥远,但是在观念的领域,您的毫无偏见的精神却得出了与我相同的结论,这多么令人愉快又令人惊异!我抵制了那种富有魅力的诱惑,把美的问题放在自由的问题之前,我相信它的正确性不仅可以用我的爱好来辩解,而且也可以通过各种原理加以证明。我希望使您相信,这个题目不仅关系到时代的鉴赏力,而且更关系到这个时代的需求。我们为了在经验中解决政治问题,就必须通过审美的途径,因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达到自由。我只有使您想起把理性引入政治立法的那些原理,才能做出这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