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从两种对立冲动的相互作用中、从两种对立原则的结合中产生出来的,所以美的最高理想要在实在与形式的尽可能完美的结合与平衡里去寻找。这种平衡永远只是一种理想,它在现实中绝不可能完全达到。在现实中总是某一种因素比另一种因素占优势,经验界所能达到的只是在这两个原则之间摇摆,时而实在占优势,时而形式占优势。
这两种冲动的相互作用可以形成松弛和紧张两种不同作用的美。松弛的作用可以使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各自安分守己,紧张的作用可以使两种冲动都保持其力量。理想的美,尽管是不可分割的和单一的,但在不同的关系中却显示出融合性和振奋性。然而,在经验中却存在一种融合性的美(优美)和一种振奋性的美(崇高)。对于不是在物质材料就是在形式方面受到强制的人需要融合性的美,因为在他对和谐与优美开始敏感之前,他早已为伟大和力量所激励。对于沉醉在审美趣味中的人需要振奋性的美,因为他在有教养的状态中很容易失去他由粗野状态所带来的力量。
我们已经看到,美是从两种对立冲动的相互作用中、从两种对立原则的结合中产生出来的,所以美的最高理想要在实在与形式的尽可能完美的结合与平衡里去寻找。这种平衡永远只是一种观念,它在现实中绝不可能完全达到。在现实中总是某一种因素比另一种因素占优势,经验界所能达到的只是在这两个原则之间摇摆,时而实在占优势,时而形式占优势。因此,观念中的美永远是不可分割的、独一无二的,因为平衡只能有一个;而经验中的美却不然,它永远是双重的。因为在摇摆中会以两种方式破坏平衡,不是偏于这边就是偏于那边。
我在前面的信 中已经指出——由上面的论述也能以严格的必然性得出——由美可以同时期待产生松弛和紧张两种作用。松弛的作用可以使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各自安分守己,紧张的作用可以使两种冲动都保持其力量。但是从观念上讲这两种作用应该根本上只是一种。它应该通过维持两种本性同样的紧张去达到松弛,它也应该通过维持它们同样的松弛去达到紧张。它是由两种冲动相互作用的概念中产生的。根据相互作用的概念可以得出,这两种冲动彼此制约着对方并同时受对方的制约,其最纯粹的产物就是美。但是,经验不能给我们提供这样完美的相互作用的范例,而是或多或少以一方的优势造成另一方的不足,或以一方的不足造成另一方的优势。所以,凡是在理想美中只是由意象区别开的东西,在经验的美中以实际存在而彼此不同。理想的美,尽管是不可分割的和单一的,但在不同的关系中却显示出融合性和振奋性。在经验中存在一种融合性的美和一种振奋性的美。凡是把绝对纳入时间的界限、把理性观念实现于人性之中的时候,情况就是如此,而且永远会是如此。因此,爱思索的人只在心里思索道德、真理和幸福,而爱行动的人却只去做道德的事,只运用真理,只享受幸福的生活。把后一种人引导回到前一种人——使道德代替习俗、知识代替认识、幸福代替幸福体验,这就是物质方面的和道德教育的任务,由美的对象产生美,这就是美育的任务。
振奋性的美并不能使人抵制粗暴和冷漠的某些残余,同样融合性的美也不能使人防止某种软弱和无能。因为前者的作用是使精神既适应物质方面也适应道德方面,并且为了加强它的敏捷性,以便轻而易举地减少气质和性格对感受印象的阻碍,使温良的人性也会受到一种只有粗野本性才应遇到的压抑,这种粗野本性也分享了仅仅自由人格才应有的力量增益。因此人们在具有力量和充实的时代,发现了与巨大和奇异相联系的观念的真正伟大以及与热情的极大迸发相联系的志向的崇高;而在规则和形式的时代人们发现了本性经常地受到支配和压抑以及被超越和凌辱。因为融合性的美的作用是使精神在道德领域以及物质领域都得到松弛,所以同样容易遇到这种情况,由于欲望的干扰而把情感的力量窒息了,使性格也受到只是情欲才会遇到的力量损耗。因此,在这种所谓有教养的时代,人们往往看到把温情变成柔弱,把坦率变成肤浅,把精确变成空虚,把自由变成随意,把敏捷变成轻浮,把安详变成冷漠,而最令人鄙视的讽刺画与最美好的人性混在一起。对于不是物质材料就是形式受到强制的人需要融合的美,因为在他对和谐与优美开始敏感之前,早已为伟大和力量所激励。对于沉醉在审美趣味中的人,需要振奋性的美,因为他在有教养的状态中很容易失去他由粗野状态所带来的力量。
我相信,这已经解释和回答了在人们对美的影响和审美教养的评价中经常遇到的矛盾。如果我们考虑到在经验中有两种美,类整体的这两个部分所坚持的,只是各自以其特殊方式所能证明的,那么这种矛盾就可以得到说明了。只要我们对这两种美相对应的人性的两种需要加以区分,也就解决了这一矛盾。只有当人们在思想上所具有的那种美与那种人性形式相互融洽时,两者才有存在的权利。
我沿着自然与人在审美方面开辟的道路继续我的探讨,并把各种美的类型提高到类的概念。我将检验融合性的美对紧张的人所产生的影响以及振奋性的美对松弛的人所产生的影响,以便最后把两种独立的美消融在理想美的统一体中,就像人性的那两种对立形式消融在理想的人的统一体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