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接触到这两种冲动相互作用的概念。在这里,一种冲动的作用同时就奠定和区分了另一种冲动的作用,每一种冲动正是通过另外一种冲动的活动而达到它的最高显现。
关于两种冲动的这种相互关系确实只是理性研究的课题,这一课题只有在人的生存的完善状态中才能完全解决。人的人性概念就这一术语的本义来说是无限的,人只能在时间的过程中不断地接近它,却永远不能达到。也就是说理想的人等同于神,这就是费希特的绝对自我的概念。因此,人应该通过确定的存在寻求绝对的存在,通过无限的存在来寻求确定的存在。只要人孤立地满足这两种冲动中的某一种,或者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满足这两种冲动,那么他就不会成为一个充分意义上的人。当他同时意识到他的自由并感觉到他的存在,当他同时感觉到是作为物质材料而又认识到是作为精神,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人才具有自己的人性的完整的直观。
假如这种情况能在经验中出现,它们就会在人的身上唤起一种新的冲动,其所以是新的冲动,因为另外两种冲动在其中同时在起作用,它与其中每一种冲动单独来看都是不同的,所以有理由被看作是一种新的冲动。感性冲动要有变化,使时间具有一个内容;形式冲动要扬弃时间,使之没有变化。在这种新的冲动中那两种冲动的作用结合在一起,这种新的冲动称为游戏冲动,其目标是在时间中扬弃时间,使生成与绝对存在相协调,使变化与同一相协调。扬弃(aufheben)一词是席勒首先引入哲学术语中的。其意为既保留又剔除,使之发扬或提高。指新事物代替旧事物不是简单地抛弃或否定,而是包含了吸收其有价值的东西的继承和发展。
感性冲动要求被规定,它要接受自己的对象;形式冲动要求由自己规定,它要产生自己的对象。游戏冲动将致力于像它自己所产生的那样来接受,并像人的感官所接受的那样来产生,感性冲动由自己的主体中排除了一切自主性和自由,形式冲动由它自身排除了一切依从性和一切受动。但是,自由的排除是物质的必然性,受动的排除是道德的必然性。这就是说,两种冲动都强制心灵,前者通过自然规律,后者通过理性的法则,在游戏冲动中这两种冲动的作用结合在一起,它同时在道德上和物质上强制心灵,因为它扬弃了一切偶然性,从而也就扬弃了一切强制,使人在物质方面和道德方面都达到自由,因为它体现了内在的必然性。
作者举例说,当我们怀着情欲去拥抱一个我们理应鄙视的人时,我们就痛苦地感到自然本性的强制。当我们敌视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时,我们就痛苦地感到理性的强制。但是,当一个人既能引起我们的喜爱,又能博得我们的尊敬,那么感情的压力和理性的压力就同时消失了,我们就开始爱他,爱正是一种自由的情感。这也就是说,同时让爱慕与尊敬在一起游戏。在这里,席勒以这一具体事例直观地说明了三种冲动的相互作用。
游戏冲动将同时使我们的形式(理性)特性和物质(感性)特性成为偶然,同时使我们的完善性(理性成果)与我们的幸福(感性成果)成为偶然,偶然性将随着必然性的出现而消失,所以游戏冲动将扬弃两者中的偶然性,把形式(理性秩序)纳入物质材料(物质性)中,把实在(现实性)纳入形式(理性秩序)中。它愈排除了感觉和情感的动态影响,它就愈使感觉和情感符合理性的观念;它愈从理性的法则中排除道德的强制,也就愈使理性的法则与感官的兴趣相协调。
我们现在已经接触到这两种冲动相互作用的概念。在这里,一种冲动的作用同时就奠定和区分了另一种冲动的作用,每一种冲动正是通过另外一种冲动的活动而达到它的最高显现。
两种冲动的这种相互关系确实只是理性研究的课题,这一课题只有在人的生存的完善状态中才能完全解决。人的人性概念就这一术语的原义来说是无限的,人只能在时间的过程中不断地接近它,却永远不能达到。“人不应该为了追求形式而牺牲他的实在,也不应该为了追求实在而牺牲形式。人应该通过确定的存在寻求绝对的存在,通过无限的存在来寻求确定的存在。人应该面对世界,因为他是人格;并且人应该是人格,因为他面对着世界。人应该感觉,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人应该意识到自己,因为他有感觉。”只要人孤立地去满足这两种冲动的某一种,或者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满足这两种冲动,那么他绝不会懂得,他按照这个概念怎么样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因为只要他仅仅感觉,他的人格或他的绝对存在对于他就仍是一种秘密;只要他仅仅思考,他在时间中的存在或他的状态对他就仍是一种秘密。但是如果有这种情况:当人同时具有这两种经验,当他同时意识到他的自由并感觉到他的存在,当他同时感觉到是物质材料而又认识到是精神,那么在这些情况下并且只有在这些情况下,人才具有自己的人性的完整的直观,而为人提供了这种直观的对象对他来说就成了他所完成的使命的象征,因此成为无限存在的表现(因为这只有在时间的整体性上才能达到)。
假如这种情况能在经验中出现,它们就会在人的身上唤起一种新的冲动,其所以是新的冲动,因为另外两种冲动在其中同时起作用,它与其中每一种单独来看都是不同的,所以有理由被看作一种新的冲动。感性冲动要求有变化,使时间具有一个内容;形式冲动要扬弃 时间,使之没有变化。在这种新的冲动中那两种冲动的作用结合在一起(在我没有论证这一名称以前,请允许我暂时把它称作 游戏冲动 )。游戏冲动的目标是在时间中扬弃时间,使生成与绝对存在相协调,使变化与同一相协调。
感性冲动要被规定,它要接受自己的客体;形式冲动要由自己规定,它要产生自己的客体。游戏冲动将致力于像它自己所产生的那样来接受,并像人的感官所接受的那样来产生。
感性冲动在其主体中排除了一切主动性和自由,形式冲动在其主体中排除了一切依从性和一切受动。但是自由的排除是物质的必然性,受动的排除是道德的必然性。因此,两种冲动都强制心灵,前者通过自然规律,后者通过理性的法则。在游戏冲动中两种冲动的作用结合在一起,它同时在道德上和物质上强制心灵,因为它扬弃了一切偶然性,从而也就扬弃了一切强制,使人在物质方面和道德方面都达到自由。当我们怀着情欲去拥抱一个我们理应鄙视的人时,我们就痛苦地感到自然(本性)的强制。当我们敌视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时,我们就痛苦地感到理性的强制。但是一个人既能引起我们的喜爱,又能博得我们的尊敬,那么情感的压力和理性的压力就同时消失了,我们就开始爱他,也就是说,同时让爱慕和尊敬在一起游戏。
此外,当我们在物质上受到感性冲动的强制并在道德上受到形式冲动的强制时,那么前者使我们的形式特性成为偶然,后者使我们的物质特性成为偶然。也就是说,我们的幸福是否与我们的完善性相一致,或者我们的物质特性是否与我们的形式特性相一致,都成了偶然的。因此,将两种冲动结合在一起的游戏冲动,将同时使我们的形式特性和我们的物质特性成为偶然,同时使我们的完善性与我们的幸福成为偶然。正因为游戏冲动使两者成为偶然的,因为偶然性随着必然性而消失,所以它将扬弃两者中的偶然性,把形式纳入物质材料,把实在纳入形式。它愈排除了感觉和情感的动态影响,它就愈使感觉和情感符合理性的观念;它愈从理性的法则中排除道德的强制,也就愈使理性的法则与感官的兴趣相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