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哲学是否应该怯懦地、毫无指望地由这一领域中撤退呢?正当形式(即理性秩序)的统治在向各方面扩展时,却让这一切财富中最宝贵的东西受到无形的偶然的支配?难道在政治世界中盲目力量的冲突应该永久继续下去,而社会的法则却永远不能战胜敌对的自私自利吗?
绝不会这样!理性本身虽然不会与这种抵御了理性武器的粗暴力量进行直接格斗,不会像希腊神话《伊利亚特》中农神撒图的儿子自行降临在凄凉的战场上。但是理性由战士中挑选最相称的人,像天神宙斯对他的孙子那样,为他披挂上神性的武器,并通过他的决胜的力量获取伟大的裁决。
当理性找到并提出法则时,它便完成了它所能够完成的事业,其后勇敢的意志和活跃的情感必须去执行这一任务。如果真理要在各种力量的斗争中取得胜利,那么它本身必须成为力量,并在现象的王国中找到一种欲望作为代理人。因为各种欲望才是感性世界中仅有的能动力量。如果说真理到现在还不能证明它有决胜的力量,那么问题不是出在认识上,而是出在仍然对真理关闭着的心灵和没有去为真理而行动的欲望。在这里,作者指出:仅仅在理智上认识了真理是不够的,而且要依靠情感和意志的力量为真理而行动。
为什么启蒙运动已经为人们提供了知识,却还会有偏见和模糊思想的普遍影响?理性消除了感官的迷误和欺诈的诡辩,曾经使我们背弃自然的哲学又在召唤我们回到自然的怀抱。为什么我们还不觉悟呢?这说明在人的心灵中还存在阻碍接受和认同真理的东西。古代的智者已经觉察到这个道理,就是要敢于作贤明的人。
要敢作贤明的人,就要有勇气和魄力去克服自然的惰性和心灵的怯懦为教养所设置的障碍。大多数人在与困苦的斗争中感到疲惫不堪,以致不能在与谬误的新的艰巨斗争中再振作起来。如果他逃避思维的艰苦,就会满足于让别人替他思考,进而会接受国家和教会为这种情况所准备的公式。另一些人则只屈从于需求,不要真理的光芒,只要模糊概念的空想和迷惘。如果前一种人还值得同情,那么后一种人则令人蔑视。
因此,认为一切知性启蒙所以值得重视只是在于它会影响到性格,这是不够的。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启蒙还要从性格出发,因为必须经过心灵才能打开通向头脑的道路。时代最紧迫的任务是培养人的感受能力,因为它不仅是完善的洞察力作用于生活的手段,而且本身就会改善洞察力。
那么哲学是否应该怯懦地、毫无指望地由这一领域中撤退呢?正当形式的统治在向每一其他方向扩展时,却让这个一切财富中最宝贵的东西受到无形的偶然的支配?难道在政治世界中盲目力量的冲突应该永久继续下去,而社会的法则永久不能战胜敌对的自私自利吗?
绝对不是这样!理性本身虽然并不打算与这种抵御理性武器的粗野力量进行直接的格斗,不像撒图的儿子在伊利亚特诞生于凄凉的战场上是为了进行个人的格斗,但是理性由战士中间挑选了最相称的人,像宙斯对他的孙子那样,为他披挂上神性的武器,并通过他的决胜的力量获取伟大的裁决。
当理性找到并提出法则时,理性便完成了它所能够完成的事,勇敢的意志和活跃的情感必须去执行这些法则。如果真理要在与各种力量的斗争中取得胜利,那么它本身必须成为力量,并找到一种欲望成为它在现象王国的代理人。因为各种欲望才是感性世界中仅有的能动力量。如果说真理到现在还不能证明它有决胜的力量,那么问题不是出在不懂得揭示真理的知性,而是出在仍然对真理关闭着的心灵,还出在没有去为真理而行动的欲望。
在哲学和经验点起的烛光面前,怎么还会有偏见和模糊思想的普遍统治?时代受到启蒙,也就是说,知识被发现了并公开揭示出来,它至少足以修正我们的实践的原则。自由探讨的精神排除了那些长期阻碍着通向真理道路的虚妄概念,并挖掉了狂热和欺骗赖以建立王座的基础。理性消除了感官的迷误和欺诈的诡辩,曾经使我们背弃自然的哲学本身又在大声急切地召唤我们回到自然的怀抱——为什么我们总还是粗暴的人?
在人的心灵中——因为它不在事物中——还存在某些阻碍接受真理的东西,尽管真理是非常明确的;还存在某些阻碍承认真理的东西,尽管真理可以得到生动确证。一个古代智者察觉到这一点,这个道理就隐含在这一富有意义的格言中:Sapere aude(敢于作贤明的人)。
要敢当贤明的人!要克服自然的惰性与心灵的怯懦为教养所设置的障碍,就要有勇气和魄力。古老的神话说,全副盔甲的智慧女神是从朱庇特的头颅中诞生的,这不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她最初的活动就是战斗性的。在她的诞生中已经与感官打了一场硬仗,因为感官不想被剥夺自己甜蜜的安逸。大多数人在与困苦的斗争中感到疲惫不堪,以致不能在与谬误的新的艰巨斗争中再振作起来。如果自己逃避艰苦的思想劳作,就会满足于让别人替他思考出观点:如果他内心激起更高的需求,那么就会以渴望的信赖接受国家和教会为这种情况所准备好的公式。如果这种不幸的人值得我们同情,那么另一些人就会受到我们正当的蔑视:一种更好的命运使他们摆脱了需求的枷锁,但是他们自己却选择继续屈从于需求。这些人不要真理的光芒——这种真理的光芒会驱散他们梦幻中快慰的盲目作品,却宁可要模糊概念的空想:而在模糊概念的虚幻中,人感到更活跃、想象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构成适意的形象。正是在这种应该为知识所澄清的迷惘之上,他们建起了自己幸福的整个大厦。真理将剥夺他们认为具有价值的一切,难道他们肯为此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他们要成为贤明的人,就必须爱智慧。为哲学起名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一真理。
因此,认为一切知性启蒙所以值得重视只是在于它对性格的反作用,这是不够的。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启蒙还要由性格出发,因为必须经过心灵才能打开通向头脑的道路。感受能力的培养是时代最急迫的需要,这不仅因为它是完善的洞察力作用于生活的一种手段,而且因为它本身就会唤起洞察力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