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被她堵的差点憋死,“你们叔侄都不要脸!”
楚曦玉默默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谁不要脸……
“这楚南墨藏的真深,我还当是一个老实人,没想到……”杨姑娘阴阳怪气嘲讽。
楚曦玉若有所指,“天底下,谁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又不是我四叔一个人如此,说不定杨姑娘你嫁的下一家,也和我四叔一个毛病……”
这一下,真把她吓着了。
楚南墨这一个,算她运气好,发现的早。
要是再遇上一个这种……
到时候……
杨姑娘连句场面话也没说,又气又怕的冲走了。
“人走了。”守在院外的冷寒雁走了进来,道。
楚曦玉和秋茗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我演技精湛吧,你看她吓的,脸都白了。敢偷人就别怕挨打啊哈哈哈……”秋茗笑的一脸得意。
楚曦玉点头,“为了和平解决,还真不容易。”
“对了,这女子,又去祸害下一家怎么办?”秋茗问道。
“我看她应该被四叔吓着了,不敢再随便找下一家。如果真的再找……她的名声,花点心思打听都能知道……真有人明知而愿意娶,谁也管不着。”
“也对。”
“先去把你这脸洗一洗,看着太丑了。”
“哇!楚曦玉,你嫌我丑?这是谁画的!是你动的手!你画的丑!”
……
“玉丫头,这一次要不是你们,我还真的没办法。”楚南墨苦笑一声。
已经洗干净小脸的秋茗,看着他道,“那你打算怎么谢谢我?我刚才演的可生动了!”
“秋二姑娘倾情出演,楚某十分感动。带你们去金福记怎么样?看中什么,都算我的!”楚南墨笑着拱拱手。
秋茗讶然看向他,“金福记,你这么富贵的吗?”
“沾光沾光。”楚南墨谦虚道。
楚曦玉忍笑点头,“可以。今天就让四叔大出血,走吧,我们去金福记逛逛!”
“真去啊?”秋茗小声道,“有点贵……用不着用不着!去街边铺子里买几块糖就行了!”
楚南墨拍了拍胸膛,道,“爱吃糖啊?糖也买,走!”
“对了,四叔,虽然今儿这杨姑娘挡下了,但下一次,还有张姑娘李姑娘,你的婚事不定,就永远都是被人拿捏的把柄。”楚曦玉看向他,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如果有心仪女子,一定要早早定下!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楚南墨不以为然道,“我没有心仪之人!你们今儿不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吗?我继续用这一招。不怕一招烂,管用就行!”
“四叔这么好,还请吃糖,我下次也帮你倾情出演!”秋茗立即举手附和。
楚南墨冲着她拱手一笑,“秋二姑娘真是好人,这糖不亏,管饱!”
“我只是担心自污这一招用多了,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去,到时候……那些好姑娘也瞧不上四叔……”楚曦玉道。
“如果因为信些许流言蜚语,就看不上我,那我只能谢谢她瞧不上。”楚南墨洒脱道。
秋茗点头,“四叔说得对!”
“秋二,你怎么胳膊肘往四叔拐?”楚曦玉见他俩这一唱一和的,不由失笑。
秋茗理所当然道,“谁买的糖,跟谁拐!”
“哈哈哈……”
楚南墨大笑。
楚曦玉见他确实丝毫不在意,便放下心。
此事因她而起,她不希望四叔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四叔说得对。
真正值得的人,不会信流言蜚语。
“玉丫头,我知道你担心我,别瞎想了,没事。”楚南墨看向她,笑了一下道,“金福记的首饰,甜水阁的糖,见者有份,走吧。”
……
荒郊,野湖,孤舟。
云榛静静地坐在舟头垂钓。初夏时节,草木茂盛,湖中的荷叶露出尖尖角,蜻蜓飞舞。
黄昏的晚霞渲染天空,五彩绚丽。
“云公子久等。”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云榛回头一看,一袭白衣的女子,戴着连帽斗篷和银白色面具,整个人犹如一朵雪莲,静静矗立。
“没有久等。是我来得早。”云榛望着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
画面有些熟悉。
那日在此重逢,她就站在舟头,一模一样的邀请。
只是置换了彼此的位置。
楚曦玉撩起裙摆,上了船。竹竿一撑,小船儿悠悠荡荡划向湖心。
“我来。”楚曦玉从他手中抢过竹竿,看着他的左臂道,“你受了伤,别把伤口崩裂了。”
云榛眸光一怔,笑了。
在这之前,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怎么样才能望着她笑的自然一点。
不要像自己对着镜子练习的那么僵硬,不要那么紧张又干巴巴。
但这一刻……
笑的他自己都猝不及防。
原来,看着一个人就忍不住笑起来,真的是一种天赋。
不需要练习。
在她关心他的伤势的时候,心花怒放,不可遏止。
“你……”
楚曦玉也没想到,不过是拿个竹篙,素来高冷的云榛公子,就能笑的这么开心。
说好的冷漠无情呢?
这笑点也太低了吧……
“谢谢关心,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云榛说道。
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一立一坐,小舟悠悠,湖光山色,美好的仿佛一幅画卷。
“幸好没什么大碍,否则你手臂有个什么好歹,天下第一琴师,不能再奏琴,那我真是万死莫辞。”楚曦玉微微偏头,看着他,道:
“四叔说,你想好条件了?”
云榛点点头。
“我想你做拂音诗社的画圣。”
楚曦玉一怔。
拂音诗社,是以云榛为首的,聚集江北士子的一个组织。只收江北籍的士子,或者非世族权贵的民间能人异士。
可以说是江北一族,年轻一辈的势力集团。
就是泰安公主,都因为皇族身份,没办法加入。
拂音诗社,以琴棋书画册封四圣。
拂音四圣,大名鼎鼎。
云榛是琴圣,但因为他同时画绝,诗社无人敢说自己超过他,画圣之位便一直空置。
这个位置,不知多少人挤的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