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十分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志气,很不错。卫武苑一些将门之后,要不是为了进朝凰书院,好多人也不想学骑射,太苦太累。你喜欢,我当然可以教你。”
“谢掌司夫人!”楚曦玉开心道。
卫氏满意一笑,“难怪王爷这么喜欢你。像你这样的小丫头,确实是难得一见。”
“夫人过奖了!”
至于那句王爷喜欢她的话,她倒也没有在意。
如今她的身份,就是王爷贪恋的美色,所有人都以为君夜宸喜欢她……
……
池香冬穿着一袭深紫色凤尾长裙,衣摆上缀满了玉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引人注目。
“这是哪家闺秀?裙子真漂亮。霓裳坊的新品吗?我昨日怎么没看见这一件!”
“我也没瞧见过这么漂亮的绣花,想必是定做的吧。”
沿路几个闺秀,都对池香冬纷纷侧目,时不时有几句压低声音的艳羡传来,让她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她运气真好。竟然花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买到了一件尚衣司的裙子,果然令人眼前一亮。
池香冬心底美滋滋,眼神四处寻找她的目标。
她已经慎重考察过了,那礼部侍郎家的黄益公子,是最佳人选。
不仅出自书香世家,而且相貌不错,年纪也正好,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说亲……
听闻那位黄公子学富五车,将来必定仕途平坦。
若能嫁给他……
至于什么王爷四大门阀,她不敢奢望。真搭上了,以她的家世,做个妾室都是抬举,还不如做个世家正妻。
“小姐,快看,那不就是黄益公子吗?”棉儿赶紧指着远处的一辆马车道。
池香冬定睛一看,黄益公子,就立在一辆华贵的马车附近,正在和几个公子哥说话。
心底一阵暗喜。
抓住这次机会,参加夏狩,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否则她这样小门小户的千金,哪有机会,能和侍郎家的公子偶遇。
池香冬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黄益等人的附近,正要上前,突然那马车帘子撩开了,从中走出一袭紫裙的华贵女子。
金灿灿的凤冠,珠玉流翠。紫裙华丽,衣袂飘飘。
泰安公主,慕容璇。
黄益等一众人立即上前,给公主行礼。
“公主今日这一身紫裙,真是太好看了。宛若天女下凡,不可方物。”
“你这话就不对了。殿下乃是天生丽质,这衣裙不过是些许点缀罢了。”
“今日一见公主,在下不禁想为公主作诗一首……”
世家公子们争先恐后的拍马屁,把慕容璇乐得合不拢嘴。
当初她有婚约在身之时,也一直受人追捧。
如今婚约变故,哪家公子不想当宁王的妹夫,对她比从前更殷勤百倍。
慕容璇一脸自得的享受着众人的夸赞,视线扫到池香冬身上,突然一僵。
“你是谁?”
池香冬脸色惨白。
看见公主第一眼,她就慌了。因为公主所穿的衣裙,和她这件,竟然十分相似……
除了绣花更加精致,点缀的珠玉更加华贵,不管是花色料子还是样式,都一模一样。
“我我我……”池香冬吓的往后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公主身边那些婢女,立即把池香冬堵住了。
领头的婢女十分气愤瞪着她,“你是何人?为何故意和公主殿下穿一样的衣裙,你是何居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池香冬慌乱摆手。
婢女怒道,“公主的衣裙,乃是尚衣司特制的,全天下都不可能有第二件一样。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
慕容璇十分生气,刚刚的好心情,全部被她破坏了,冷道,“你是哪家千金?说话!”
“我是……我是……”池香冬结结巴巴,说不出口。
黄益立即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你若不说明来历,就当你是偷猎的百姓,那可是要被下狱。”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偷猎的。我是朝凰闺秀,家父是太医院医士池辉……”池香冬吓的赶紧解释。
慕容璇眉头一皱,“一个小小的九品医士之女,怎么有资格进入猎场!你偷跑进来?”
“我不是!是……是摄政王带我进来的……”池香冬吓的眼泪哗哗掉,一脸无辜地看着黄益。希望以自己的楚楚可怜,来让他帮忙说几句公道话。
黄益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
我又不认识你!
“君夜宸?”慕容璇脸色一沉,冷笑道,“他看上你了?就你这姿色?你觉得本公主会信吗?你还不老实交代!”
池香冬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和摄政王没关系。是楚曦玉,我和她同住一个院子……”
“楚曦玉?”慕容璇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最讨厌的女人,非她莫属。
池香冬想起公主和楚曦玉不和的传闻,赶紧道,“其实我们关系非常一般,我和她不熟。她带我来……就是……就是在装大方而已……”
慕容璇冷笑一声,“赶紧从我眼前滚。”
池香冬一听这话,喜出望外,转身就走。
她现在也顾不上黄益了。
先从公主眼前消失最好。
这该死的衣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公主撞衫。
“我不喜欢她的衣衫,你们去处理一下。”慕容璇阴沉着脸,看着她的背影,道。
两个婢女立即一前一后跟着池香冬。
她们经验十分丰富。
池香冬刚走出几步远,就被两人硬生生撞进了一旁的马厩,摔的一身马屎马尿。
“你们干什么?”池香冬气恼不已。
其中一个婢女,拎起一桶马夫们收集的马屎尿,对着她的头,稀里哗啦浇了她满头。
“呕!”池香冬刚还大喊大叫,不可避免弄了一点到嘴里,把她自己都恶心吐了……
“敢和公主穿一样的裙子,今日算公主慈悲,留你一命。下次……哼!”婢女趾高气扬威胁。
池香冬又急又怕,“公主刚才都说让我走了,你们……你们……”
“对啊,所以是我们两个贱婢看不惯你,才这么干的。你要是觉得被欺负了,尽管去告状,记得告我们,和公主殿下没关系。”
池香冬被糊了一脸马屎尿,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说什么。
很显然,这就是公主的指示。不过是表面上把她自己摘出来。
她若敢告这两个婢女,死的人,就是她池香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