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时间:2005年11月)
郝改英,1917年11月24日出生在武乡县故城镇五欲村,后嫁到河底村,与刘来成成亲。以下是整理后她的口述内容:
郝改英(2005年11月摄于家中)
1939年农历四月十八日上午,我从娘家到信义村(那时候我在信义村居住),路上碰到三名日本兵,他们看到我就跑着来追我,我很害怕,就跑起来。他们一直把我追到信义村外,一个日本兵跑到我的前边拦住我,我看跑不掉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们上前把我拉到庄稼地里,把我按倒,脱掉我的衣裤,按住我的手脚,两个日本兵就这样把我轮奸了。
停了好长时间,我才爬起来回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叫喊,我一看顿时着急起来,有十来个日本兵正在围着我男人拳打脚踢,最后还用绳子把他捆起来。他们看见我回来,有两个日本兵过来把我扭住,就这样我和我男人一起被带到了南沟据点里。
到了晚上,一伙日本兵闯入我住的地方,首先一个小个子日本兵过来,几下子就把我的衣服撕掉,我被他们一伙推过来推过去,我经不起他们的折腾,跌倒在地上,他们又把我拉起来,打我害羞的地方。接着他们又一个接一个地把我强奸了,那晚我整整一夜没有合一下眼。我非常地害怕,也担心我丈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日本人也没有给我吃早饭。加上头天午饭、晚饭没有吃,我已经一连三顿饭没有吃了,但也不觉得饿,而是害怕得很。日本人吃过早饭后,把我叫到一个场地里。我看到我男人也被捆在那个地方,他们把我推到我丈夫身边,问我说:你丈夫是干什么的?我说是一个老百姓。一个日本兵立刻就在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要是不说老实话,就叫你人头落地。我也不敢再多说,低下头去。翻译又问我,谁给八路军送情报,我说不知道。日本兵在我丈夫身上用皮鞭抽打,又用棒子打。最后又被吊在一棵树上打,衣服都被打飞了。鲜血从身上流下来,流到地上,聚成一个又一个的小血窝窝。可是我的丈夫什么也不说。
经过七天的严刑拷打,我丈夫刘来成被日本兵折磨得已经不成人样,连站都不能站,一天到晚趴在地上,我见不到他,只能从翻译的嘴里打听一点消息。伪军有的时候给他送一点吃的饭菜,他一口也不吃。到了第七天,他还是被日本兵拉到村子外边的河地里用刺刀捅死了。
丈夫死了以后,我又被送到一个叫毛太君的住处。毛太君是一个非常喜欢女人的日军小队长,每一次被抓回来的女人都要被他挑选,把他认为好的女人留下来陪他住一天,然后才被关到其他地方。他看到我,一脸的奸笑,接着就把我压在他的床上,把我强暴了。
我在他那里住了一天后,就被关到另外一间房子里。每天都有日本兵来欺负糟蹋我,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人。他们像野兽一般来欺负我们这些女人,有的日本兵完事以后还要在阴部打上一巴掌,或者用手狠狠地拧上一把。每天的糟蹋使我的阴部疼痛难忍,时而出血肿胀。但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整天折磨我,现在想想真是度日如年。其实当时我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我被抓到南沟据点一个多月以后就流产了,肚子疼痛得更加厉害,再加上不停地被他们糟蹋,导致我动一下就一阵刺痛,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路也不能走,只有躺下身子才好一点。这时,一个中国翻译看我可怜,瞒过日本人放我逃出日本兵营。但是我已经不能走路,无法回家,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被送到分水岭一个亲戚家里,后来我父亲到分水岭用担架把我抬回家里。
经过100多天的休养,我才在家人的照顾帮助下慢慢地好起来。又过了几年,我和河底村的李龙孩结婚。但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直到老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到了现在无人依靠,孤苦伶仃。我们虽然已经老了,但是我们不愿意含冤而死。我们要勇敢地站出来,控诉日本侵略军的滔天罪行,为我们自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