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宇文东笑了：“如果他开价超过1000万，我会拿出500万用另外的方式摆平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这样会给小叶留下心理阴影。”
“哥，我发现你还是更老江湖一些，知道别人的心理价位。常书远还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60万，不足以让他翻本，他宁可要叶萌这个大美女。”
宇文东道：“只是没想到，叶萌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庭和过往，我真看不出。”
周玄吃着雪花牛肉，道：“常书远知道，邓曼知道，我也猜到了。常书远和邓曼对我说起叶萌的过往，都闪烁其词、讳莫如深，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一个女孩子，还能有什么？”
宇文东诧然。
“那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宇文东停止咀嚼。
“当然不是，这样是为她好，也是为我好。比如今天，我就不会自掏腰包570万摆平那个人。经济实力决定思维模式，思维模式决定行为模式。为这个事，我要敬你，干得漂亮！”
周玄举起红酒杯。
宇文东和他碰了一下，说：“这样我心安点，跟你也有个交代。小叶现在，跟我相处得不错，也在帮我处理一点生意上的事情。”
周玄的脸上，毫无波澜，说了一句：“恭喜。”
宇文东面有得色，道：“我这次来，是跟老弟你借小叶一用。”
周玄苦笑：“我想不借，叶萌也不会答应。”
宇文东嘿嘿道：“小叶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开这个口，这不我就来了么？我这边呢，一直有两家外贸公司，走账用的。目前的总经理感觉不是太靠得住，所以让小叶去代我管一段。最多两个月，我就把她还给你！”
周玄正色道：“叶萌不是个物件，说借就借，说还就还。她的来去，只取决于她的个人意愿。”
宇文东立刻道：“我可没有半点不尊重她的意思。而且这两个月，我会在薪资待遇方面给足，肯定不会亏待了她。”
周玄道：“你就按两个月70万的标准给她开吧，她拿到后，会第一时间悉数还给你。我太了解她了，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账算得很清。而今这样的女子难觅了，大哥你要珍惜。”
宇文东点了点头，说：“我就欣赏她这点。老弟你说得对，我就按70万倒推她的薪酬福利和奖金。
明天你就去纽约了，可惜这次不空，不然大哥带着你玩转纽约。”
周玄道：“你是大忙人，一直要务在身，弟弟我能理解。哥，我别的不求，只求你一件事，待叶萌好点，再好点，她值得你这样做。”
宇文东拍了拍周玄的手，尽在不言中。
餐后甜品是‘流沙天鹅酥拼桃胶冰糖皂角米’，还有一个时令果盘。
给周玄发消息时，邓曼并不在一江之隔的路西法中国总部，甚至不在上海。
她在香港中环皇后大道惠封银行总部。
她是一早急匆匆飞过来的。
接待她的，是惠封执行董事兼集团财务董事赖恩荣。
“我母亲因为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不能如约前来，让我代为致歉。”邓曼道。
赖恩荣一脸谄笑：“这点小事，本来就不敢烦劳苏女士跑一趟。”
“小事？”邓曼哂笑：“如果是小事，也犯不着我一大早从上海飞过来，也犯不着您这执行兼财务董事亲自接见。”
邓曼说着，从红色爱马仕包中掏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甩在了赖恩荣的办公桌上。
赖恩荣满脸堆笑捧起来，凑近了一页一页仔细看。越看，他脸上的笑容越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惠封以后能否在北美继续开展业务，就看您的选择了。”
邓曼喝着曼特宁咖啡，悠然道。
赖恩荣放下文件，扶正眼镜，说：“没有别的交换条件了么？毕竟，华伟是我们的重要客户……”
邓曼正视着他，说：“赖董似乎有点健忘啊，你们惠封，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2007年，墨西哥对你们进行了3000万美元的罚款，起因是你们帮助墨西哥的毒枭和黑手党洗钱。
2010年，你们为南非的古普塔家族洗钱提供犯罪通道，而古普塔家族则被指控从与南非统治者祖玛的关系中非法获利。
同年，你们银行有近8万客户个人资料信息被泄露。
2014年，你们因为操纵外汇市场被罚款6亿美元。”
赖恩荣只是嘿嘿笑着，最后说：“都是业务操作失误，还有些不白之冤。这次也只能如此了。”
他起身，用钥匙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摞文件，递给邓曼。
邓曼迅速翻看。
越看越心惊，抬头，问：“出口大量通讯设备给伊朗的skycom公司，和华伟是关联企业？”
赖恩荣点头：“实际上这份材料什么都证明不了，而后面这份图片材料嘛，里面是华伟申菀舟向我说明了两家企业是互相独立的技术合作关系，并没有太多你们想要的实质性内容，但可以当做一份对她相当不利的佐证！”
邓曼合上文件，放进包里，起身，道：“赖董，作为一个银行家，您突破了底线。甚至，您这样对付一家信任你们银行职业操守的企业，突破了做人的底线！”
赖恩荣依旧脸上堆笑：“我是英国人，为英、美服务，都是天经地义。”
邓曼站起，冷然道：“我是美国国籍，但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我谨代表我个人，表达对您及惠封银行的鄙视，我会建议所有我认识的客户来惠封销户，希望永远不再见！”
邓曼说完，丢下一脸错愕的赖恩荣，转身离去。
四季酒店内，邓曼打开笔记本电脑，和苏茜连线视频。
看过邓曼用缩微相机拍摄并打包加密发过来的原文件照片后，苏茜满意地点点头，说：“虽然坐实不了任何罪状，但我们需要的不是真凭实据，只要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能羁绊住她，华伟和申菀舟就在劫难逃了。等她明天一下飞机，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灾。这辈子，她都休想再回中国了！”
“事实上，即便今天我拿不到这份证据，申菀舟明天到纽约，也一定会被收监，对么？”
苏茜点头：“先抓了，再慢慢找证据，早晚能找到。因为我相信，华兴不干净，华伟也逃不掉，肯定都在和伊朗做生意。”
“可是母亲，这样很容易引起中美外交的平地惊雷，可能会导致您骑虎难下……”
“现在有了你这份东西，就不会了。乖女儿这次帮了妈妈大忙，别人我还不放心经手此事呢。”
邓曼似不经意间问：“那孟空呢？”
苏茜似笑非笑问：“你还记挂着那个负心人呢？正好这次妈妈替你出口恶气，保管让孟空也是有来无回！”
邓曼沉默了一下，说：“既然连申菀舟都抓，也不差个孟空了。”
苏茜悠然来了句：“你不会今天给他通风报信吧？”
邓曼勉强笑了笑：“我跟他，早就没有往来了。他倒霉，最高兴的应该是我。”
苏茜道：“估计明天，申菀舟和孟空还有张首胜，会一起从温哥华飞纽约。这个张首胜，吃里扒外，我要跟他好好聊聊，希望他能识相点。”
邓曼道：“母亲您的手段会不会过于——激烈了点？真到了不能商量的程度了吗？”
苏茜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不知道，华伟已经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再不限制它，就彻底来不及了。商务部和司法部的人，开会时都被我痛批了一顿，因为他们的忧柔寡断和进退维谷，导致华伟肆无忌惮地到处抢占原本属于我们美国企业的市场！
腾讯、阿里巴巴再壮大，我们也可以不管。因为他们都是在我们的活动地基上盖的房子，我们可以随时把命令他们把房子迁走，他们的空中楼阁，就会垮塌。
而华伟，在干和我们国家一样的事情，在打新的地基。底层构架的东西，是我们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根本，岂能容别国置喙？
忘了告诉你，妈妈现在已经是华府对华事务特别助理了，专门负责亚太区战略事务顾问协调。抓捕申菀舟和孟空，只是个小小的序幕。关于亚太区的大戏，后面更精彩。正好你没回纽约，这次要派上大用场了，由你坐镇上海路西法总部，我最放心！”
“母亲您的意思，是我这次不必回纽约了？”邓曼有点紧张地问。
“是的，来不及了，我迫不及待地要进行下一步对华资本市场战略核打击了，你是最佳执行人。”
邓曼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望和不安，答应了一声。
下午在交易室看盘的周玄忽然接到了孟空的电话：“出事了，荷兰ASML刚刚失火，不偏不倚把我们魔芯订购的那台7纳米EUV光刻机烧坏了一部分，修复期至少要三个月到半年！”
周玄道：“并不意外，这肯定是苏茜女士的手笔。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张首胜博士也别回去。”
孟空道：“张博士觉得我和申总是小题大做，老美泱泱大国，岂会不顾形象，用那种绑架勒索的下三滥手段。”
周玄道：“越是大国，越是没有外在约束和压制。而且掌控国际传媒宣传导向制高点，可以颠倒黑白。齐国就是春秋前期实力最强的国家，可以悍然杀掉竞争对手鲁国的君主。而北美，一直就是个不守规矩的国家，靠坑蒙拐骗、巧取豪夺起家，随时可以撕下伪装。”
孟空道：“我们实验室，请了一队私人安保公司的人，问题不大。那这次投票的事情，就有劳你代表魔芯了！”
周玄道：“咱们兄弟，何分彼此。孟兄为国为己，都一定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