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常书远道：“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匪夷所思，我素知你聪明绝顶，但还是被你吓了一跳，因为你是从春秋学术领域无缝切换到了金融实战领域，通常情况下再聪明的这都需要几年时间，还未必成功。”
周玄摇头，道：“其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自在。我现在每天要解决的都是现实问题，一招一式，不伤人就会被伤，之前只是纸上谈兵、神驰物外。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我现在，没争到万户侯，但书生，是注定做不成了……”
常书远感概道：“是啊，看到你出山，其实我挺兴奋的，就像天下谋士，群魔乱舞一番后，等着看诸葛亮出来表演的那种心情。
你我相知甚深，你之前无入世之心，我知道我劝也没用。物质于你，可多可少，可有可无。看你如今身家十亿却初心未改，行为未变，就知道哪怕将来得到了百亿千亿，也不过如此。这种修为，我是没有，任何一点金钱的增减，总会让我心神翕动。控制得住控制不住，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我太容易为之所动了。
如果说你我原来起点相差无几，现如今的反应，便是先天遗传和后天修为共同的累加，高下立现了。
我曾经自问，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早疯魔了。哪还能住这么久群租房，挤那么多公交车，连班都上不下去了。你却如一个怪物般，各种镇静。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是真淡定，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这让我觉得自己为百八十万心神不宁简直可笑之至。
周玄你是间接粗暴地提升了我对金钱承受力的认知极限，我现在如果发个几千万横财，也能泰然处之了。”
周玄摇头：“书远你高估我了，你没搞清，资产和现金的区别。很多人都在反思信用卡这个东西，买再贵的东西，花再多的钱，如果能刷卡，只要是下个月还，不用现金消费，大家就自欺欺人、麻木不仁了。每月还卡债的时候，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怀疑账单错了，但一笔一笔对下来，每次都准确无误，都是自己干的。
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拿到了一张被锁定的几亿元授权额度的信用卡，将来某一天可以消费，但不能提现。
这种感觉，抓耳挠腮，生生割裂了灵魂和肉体，如遭酷刑。
我不确定，如果一个亿现金放在我面前，会发生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考验的结果。”
叶萌捂嘴笑道：“你们两个商业互吹的姿势好别致，是经过多次彩排，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了，不愧是好基友。但你们考虑我的的感受了么？我都穷疯了，你们在这晒几百万和十个亿，太不人道了！”
周玄正色道：“我很羡慕叶妹妹，你比正常女子，多了一种选择和可能性。本来，以你的惊天姿色——你看，这边坐的，无论男士女士，你一进来，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都被你吸引过来。你和那些网红脸、浓妆贵妇们，都有明显不同。
你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根本不用化妆品和名牌包来衬托。你是具有天然的强大的吸引力，而且是你不自知的。我想，这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你很早就应该注意到了。但你并不想利用这种先天优势，反而比那些姿色普通的女子更加专注和努力。”
常书远接过话头，道：“是的，今天你陪我去看房，你在房地产中介领域，也就待了个把月吧，但专业程度惊人，这足以证明你在当中介的时候，每天都在超负荷学习，而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了这个领域的常识和精髓，这非常惊人。
之后你又到了晨星前台这个领域。同样，也是短短一个月，你无论是在晨星内部员工还是公司外部客户的风评中，都获得了空前一致的好评。前台工作看似简单，实则是既需要智商更需要情商，想把所有部门的事情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皆大欢喜，极不容易。但你又是很好地解决了。
周玄这两天跟我说起你主动要调职到我的部门，我是非常吃惊的，首先你并没有安于你现在的工作。我之前以为，你上次从房产中介转行成前台，仅仅是因为工作更舒适和收入更高了。现在看来，这样想是小瞧你了。因为明显，你要做初级程序员，难度超过前台一倍，收入还更少。
其实现在我挺有压力的，怕辜负了你的选择。”
周玄嘿嘿一笑道：“我不担心，你肯定得掏心掏肺呕心沥血地教啊，不能砸了招牌丢了面子。前台的时候我照顾得多点，后台可就都看你的了。”
常书远郑重道：“尽我所能，不负重托！”
叶萌一瞬间很感动，眼圈都红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周玄道：“咱们说点轻松的，喝咖啡应该尽情八卦别人，总剖析自己多变态！”
常书远道：“说起八卦，咱先聊聊苏落，他最近又开始跟绯闻女友封苹频频互动，还有跳槽传言，周玄你知道多少？”
周玄叹道：“我有幸见了一次封师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落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那真的是——妖怪！孟空不也是被她弄得五迷三道的。”
周玄这话说完常书远还未怎样，却先激起了叶萌的好奇之心，她立刻上百度搜索了封苹，拿到的正是最近封苹在三亚亚龙湾环球城大酒店演讲时的照片。仔细看着，叹道：“只看照片，就已经好迷人了，这双眼睛真勾魂，太会放电了！”
常书远却似乎见怪不怪，道：“这封苹可是评弹界当年的传奇人物。戏曲圈的人，都练眼神，台上一个亮相，就得迷倒众生，不然没饭吃。”
周玄道：“你是一定见过封苹本人的了？”
常书远点头：“那是自然。这种女人啊，才真正是红颜祸水，我和苏落关系虽然不咋地，但我还是觉得，是封苹害了苏落，不然以苏落的条件，不可能现在还没结婚，甚至不恋爱，还不是心里依然牵挂着封苹放不下？哪怕封苹已经结婚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苏落本来眼界就高，如此一来，别的女人，更难入苏落的法眼了。
还有孟空，本来好好一成功民营企业家兼国际著名芯片专家，无端端和封苹闹出了满城风雨的婚外恋。关键孟空和封苹两人，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那孙城，名门望族之后，堂堂国安证券总经理，绿了；孟空的夫人，也是魔芯老董事长的千金，上海滩社交名媛，也绿了。关键是——孙城和孟空的夫人——都不闹离婚，就这么看着两人胡搞，真的是——匪夷所思！”
周玄道：“任何不合理的事情背后，都会有合理的解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会比普通人更懂得计算得失利害。而且人和事都是在不断转换平衡点的，曾经达成平衡的条件组只要有一条发生改变，旧的平衡就被打破，新的平衡能否生成，则是未知数了。
这两组婚姻，未必如看上去那么稳固，可能会突然坍塌。但，只要有一组坍塌，就可能保住另外一组。”
叶萌道：“你这个也是春秋思维吧？看问题的角度总是与众不同，我想学但总感觉无从学起。归根结底，还是读书太少，想得太多，唉！”
周玄道：“你想学就一定能学会，计算机编程那么难你都敢尝试，春秋思维不会更难的。”
叶萌若有所思地道：“常哥能靠编程发财，你也能靠春秋思维驾驭财富，都是靠一种极致专长。我随便学会哪一样，哪怕两样都学个一知半解，也会超出同龄小伙伴很多。因为绝大多数人，不会有我这么好的机缘。”
常书远嘿嘿一笑，问叶萌：“你知道周玄为什么敢对你想学的知无不言么？”
叶萌摇头。
常书远喝了一口咖啡道：“首先哪怕他倾囊相授，你也不会百分百吸收消化。其次，他把旧的全教你了，他还在马不停蹄孜孜不倦学习吸收新的，你很难超越他。这，才是他可怕的一面，也是他可敬的一面。”
周玄道：“得，别让叶妹妹吐槽我们又互相吹捧。不过，我很欣赏叶妹妹现在的职业生涯规划。学好编程，学好自动化交易系统，是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大方向。现在苦个一两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太多的人，贪图眼前享受一两年，结果后面一二十年，都要吃苦头。但有几个人放得下眼前利益？”
叶萌在慢慢吃司康饼，见周玄盯着饼看，就掰了一小块给他。周玄尝了尝，叹道：“吃过四季酒店的司康饼，再吃这个就总觉得不对味了。
见识这种东西真的不是靠天赋和想象，是实打实的见过、吃过、用过，才有资格淡定，有理由评价。我以前还是太虚妄，坐井观天。短短两个月，我去过香港和伦敦后，人生观和世界观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二十几年的总和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