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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华尔街打拼4年之后,从物质方面看,如果说我获得多少资产可以说明自己付出了种种努力,那些资产也是微乎其微。我的薪水逐渐上升,由每周5美元涨到25美元,可这也只是让我更有能力去做亏本投机的交易罢了。我对在市场上发横财不抱希望之后,便主动出击,找阿瑟·豪斯曼给我加薪。我要求很高,要周薪50美元。

“每周50美元,我给不了。”豪斯曼先生告诉我,“但可以给你公司(1/8)的股份。”

实际上,这等于给我加了薪,至少相当于加到每周30美元,因为前一年公司的利润是14000美元。另外,要是业务量增加,我净得的钱可能比每周50美元还要多。

我迫不及待地接受提议。这样,我25岁就成了华尔街证券经纪公司的合伙人。

我心想,作为一个经纪行初级合伙人,我需要在个人花销方面增加一些开支。于是我添置一件阿尔伯特王子牌外套、一顶丝质礼帽以及所有与这些相匹配的饰品。那个时候,要是天气晴好,星期天在第五大道散步被视为一件最适宜不过的事情。每逢星期天,我会穿上考究的服饰,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比如鞋子就比平常擦得更加用心,然后就拿上手杖上路了。

我不能说在公众场所漫步是完全令人愉快的。毕竟还有我在华尔街认识的其他学徒和跑腿儿的,他们不是经纪人的儿子,就是银行家的儿子,因此也就有钱花在一些乐事上,而我却无法享受到那些乐事。我沿着第五大道闲逛,他们乘坐豪华双轮轻便马车,同拉一辆车的几匹马迈着轻快的步伐,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常常为此感到妒火中烧。

这是我年轻时不得不在心里要解决的另一种斗争,我必须防止嫉妒的情感驱使我做出一些莽撞的决定,否则我会因嫉妒那些比自己更成功的人而让自己无形中受到伤害。

在提出给我合伙人身份之前,豪斯曼先生问我为什么觉得需要那么大的收入。我解释说自己想结婚。

当时正等着我的姑娘叫安妮·格里芬(Annie Griffen)。我第一次见到她大约是在我大学毕业那会儿。我和一个叫戴弗·申克(Dave Schenck)的男孩走在一起,路过他继父开的一家旅馆,他跟两个非常迷人的姑娘说了话。戴弗告诉我,一个是路易斯·格温登小姐(Louise Guindon),另一个是她的表姐妹格里芬小姐。

我只瞥了一眼,就对那个身材高而苗条的格里芬小姐产生了好感。

我想方设法打听她和她家的情况。我发现,格里芬小姐和她的父母本杰明·格里芬夫妇住在一起。她家在西58大街41号,是一座褐石砌的房子,我每天去第六大道上班时,都会情绪高昂地路过那里。她父亲是一个美国新教圣公会牧师的孙辈,是纽约市立学院PBK联谊会的会员。格里芬先生有个儿子在纽约市立学院读书,与我弟弟赫尔曼是同班同学。

格里芬先生从事玻璃进口生意,公司名叫霍恩—格里芬。范·霍恩家和格里芬家是表亲。格里芬夫人是猪油商人威尔考克斯(W.J.Wilcox)的女儿,若干年前,我看到他家的大炼油厂被一场大火烧毁。格里芬家养了几匹马,还有一辆马车。

我探听这些事,就是希望能找到什么办法结识这家人的女儿。这些信息,甚至包括我们的兄弟在同一所大学读书这样的信息,似乎没一样让这个希望实现起来更容易点儿,我东打听西打听,得来的消息全都毫无用处。

一天,我正打格里芬家旁边经过,看到格里芬小姐走近了。我鼓起所有的勇气,走到她家门前台阶边,正好她也走到了。我举了举帽子,问道:“请问您就是安妮·格里芬小姐吧?”

“不是!”她头一甩说道,扭头就上了台阶。

这可让我认识她延缓了好久,不过,最后戴弗安排我们通过他熟悉的格温登小姐相互认识了。

认识以后,我便经常登门拜访格里芬家。安妮的父亲反对我追求她,觉得我们俩之间存在的宗教差异将成为无法逾越的婚姻障碍,我们不可能幸福。幸运的是,格里芬夫人的反应倒是对我有利。

安妮和她母亲过去常在马萨诸塞州的匹兹菲尔德度过夏天,而格里芬先生就待在城里。我总是去匹兹菲尔德过周末。我们会去看望安妮的朋友,会去跳舞,不过多数时候,我们会一起骑着自行车跑得很远。

在城里,我每天去工作的路上都会经过格里芬家,安妮几乎总是在窗口朝我挥手。我们还有一套联络暗号。要是遮阳窗帘拉起来,就表示她父亲不在家,我可以过来待一会儿;要是遮阳窗帘拉下来,那我就继续走过去。

其他时候,安妮和我会在中央公园碰面。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我常常告诉她,一旦我赚到钱,足以养活我们俩,我们就怎样把婚给结了。我们结婚的希望总是摇摆不定,头一天我那小打小闹的投机交易看起来做得挺顺手,结婚的希望就大了,到第二天,我们的希望随着行情不好又变得遥不可期。

1951年,罗伯特·摩西(Robert Moses)在中央公园里指给我看一块地方,想在那里建个凉亭,好让人们在亭子里下国际象棋和西洋跳棋。摩西问我是否愿意出钱建这亭子。我对那块地方看了一眼就表示同意。摩西感到吃惊,我怎么那么快便定了下来。我没告诉他,他选中的那块地正是安妮和我过去常坐的地方。

***

我做合伙人后第一年,公司净收入为48000美元,我从中占了6000美元的份额。这远远超出我预想能赚到的钱,要是守住这笔钱,我们可能就可以结婚了,但我那时还在过度交易。当我发现一种投机方法根据自己的判断会有好结果时,我便倾囊而出,尽自己最大财力买入股票或是债券。行情总会突然掀起一些波动,一个浪头过来,我就被淹没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后,我才学到不能太贪心而要始终保留一部分资本作为储备的教训。要是早点学到这个教训,我就不会因一次又一次不名一文而遭受那么多次的痛心疾首了。

1897年春天,也就是我作为豪斯曼公司合伙人第二年快结束的时候,我东拼西凑勉强凑齐几百美元,通过保证金交易买入100股美国炼糖公司(American Sugar Refining)股票。这次交易标志着我在投机操作的方法上发生了一个重大变化。我对这家糖业公司的前景进行了彻底研究。你也许说我仍然在赌博,但这一次我是在对事实和资料做了精心分析之后,对这家公司将来会有什么变化形成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时候,美国炼糖公司控制了全国(3/4)的食糖产量,拥有2500万美元税后盈余,派发给股东的红利一直极为丰厚。不过,公司的未来因有不确定性而蒙上了阴影。

当时通常被称为“糖业托拉斯”的美国炼糖公司,与咖啡商阿巴柯尔兄弟公司(Arbuckle Brothers)卷入一场商战,两家公司都在侵入对方的领域。

另一个让公司未来变得复杂的因素是,公司可能会遭到国会调查。当时粗糖根据从价关税进口。外界传言,这家糖业公司的进口粗糖被人为压低了进口价格。国会终于展开调查,发现公司受到的指控确实有些根据;糖业公司必须因此支付200万~300万美元未交税款。

不过,我买入糖业公司股票的时候,决定性问题还是在于关税。尤其是在农民当中,人们对“托拉斯”抱着相当大的对抗心理,并且这种敌对情绪已在人民党的宣传鼓动中反映出来。一个降低食糖进口关税的法案在众议院获得通过。既然这个法案获得通过便会使得国内的炼糖企业遭遇外来竞争,这家糖业公司的股价也就大幅下挫了。

参议院进行辩论之后,我认定参议院将赞成继续施行原有的关税征收,因为以农业为主的西部地区会觉得关税对国内的甜菜种植者有利。这一直是糖业代表在华府主张的主要观点,最终这一观点占据了上风。当通过的法案实质上使关税税率保持不变时,美国炼糖公司的股价突然发力,迅速蹿升,9月初触及159美元的高位。

我一直在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利润不断增加,也就是说,随着这只股票不断上涨,我利用已赚到的钱买入更多的股票。等我把手中的股票清空,我获得的总利润大约是60000美元,这让我成了自己眼中的克罗伊萨斯(Croesus)

赚到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安妮·格里芬打电话,告诉她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开始她还不相信,老是说:“这钱你赚得有多快,赔得就有多快。”我向她保证:“这次我要留着。”我告诉她当天晚上就去见她父亲,跟他说我们结婚的事。

格里芬先生非常客气地接待我,但对拒绝我们的婚事丝毫也没松动。他说,我是到他家来过的最叫人喜欢的年轻人,但我有我的宗教信仰,安妮有安妮的宗教信仰。他坚持认为,这种差异对我们的婚姻构成太大威胁,我们的婚姻不可能幸福。

我把这些话告诉安妮,但这并没有让她改变嫁给我的意愿。于是,我们把婚期定在1897年10月20日。

***

我将糖业公司的股票套现之后,立即决定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购买一个交易席位。买席位花了19000美元。当我把这事告诉母亲时,我记得她是多么开心、又以什么样的神态和语气告诉我:“太棒了,你的前途会更好!”

当天晚上,母亲和我打单人纸牌。按照一种老式打法,我玩牌,母亲洗牌、发牌。大概刚刚玩好一局,哈迪进来了。此时已过了午夜。他和奈瑟索尔小姐就他续签合同的事讨论了很长时间,两人谈话并不愉快,闹得不欢而散。

为了帮他走出困境,我主动提出,要是他愿意安定下来,专心做交易,我就把自己在交易所的席位送给他。这时席位所有权还没放到我的名下。哈迪接受提议,从此结束了演艺生涯。

直到躺上床努力想睡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要是我当时掏出心来,把微微颤抖的心放在桌上,我现在也不相信那会比失去席位让我感到更加痛苦。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过了很久,最后认定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消除我的痛苦──再给自己买个席位。

我和安妮结婚了,婚礼由理查德·范·霍恩(Richard Van Horne)博士、牧师阁下主持,他是格里芬先生的一个亲戚。霍恩博士身材矮小,蓄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从外表和举止就可看出是个典型的牧师。婚礼开始之前,他告诉我,打算略去新教圣公会教徒婚礼仪式中提及圣父、圣子和圣灵的那些地方。我感谢他考虑周到,尽力与我信仰的婚礼仪式相一致,但我告诉他,尽管放心,就我来说,他完全可以像他平常那样主持婚礼。

为了度蜜月,我们从从容容地旅行到华盛顿,然后坐船去切萨皮克湾边的老波因特康福特海岬。我坐船总是晕船,这次也晕了船。接着,我们南下到我出生的地方卡姆登镇。

我们回到纽约后,与我的父母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他们这时已在西70大街51号有了自己真正的家。后来,我们在西端大道345号租了一个小住所,这地方宽不超过15英尺。1899年8月,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贝尔出生,她生于父亲在新泽西度夏的小屋里。是父亲给她接的生。

我们拥有的第一个房子在西86大街351号,是一座4层楼高的宽大褐石房,小伯纳德就出生在这里。这房子正好位于有轨电车公交线路的终点处,有个电车司机成了我们家的朋友,他叫彼得·米纳弗。在寒冷的冬天,我们总是准备好一杯热咖啡等他来,他喝了咖啡就会感到浑身暖融融的。每到3月17日小伯纳德的生日,彼得会衣着盛装过来,给我儿子一枚金币。

我们后来从这儿搬到西52大街6号,住在另一个宽敞的褐石房子里,最后,我们又搬到靠近86大街拐角的第五大道。

心里记着妻子在我们结婚前等了我那么多年,我总是设法对此做出补偿,我会买来各种各样的礼物给她惊喜。有一回,我为她买了一枚昂贵的戒指。“不要再给我买了,”她说,“我想要的都有了。”

我听了真高兴。

格里芬先生直到最后都没同意我们结婚,也没来出席我们的婚礼。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愿意和解。我非常愉快地听到他承认说,他自己想错了,本以为我们的婚姻因信仰的宗教不同会不成功的。

我们的婚姻很幸福,或许一个原因是我们彼此尊重对方的信仰。我们结婚后多年里,我妻子总会陪伴我去犹太教堂,参加星期五晚上的礼拜仪式。我也总是遵守基督教圣日的习俗──我现在仍然如此。我妻子自己去教堂。

我们夫妻达成一致,认为两个女儿──分别出生于1899年和1905年的贝尔和蕾妮──应该接受洗礼,按照她们母亲的宗教信仰培养成人。至于儿子,我们决定,等他长大了,由他自己选择信仰哪种宗教。

对于宗教信仰,有很多方面我始终无法让自己信服其正确性。但我一直恪守一个规矩,绝不质疑任何人持有的信念,绝不试图以任何方式影响他们的信念。在我看来,一个男人或女人如何感知上帝,似乎始终是个具有强烈个人倾向的问题,每个人应该由其自己对此做出决定──而其他人则应给予尊重,无论其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OI0YGFz+cuo9UYX32dmbOFJJc0RjVK3gQOp6LvimoR5cQiF6cb60nT1ntys4ct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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