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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能度量它，你就不能管理它。这已经成为某些领域的流行谚语。奇怪的是，有谁又曾可靠地测量过管理本身的绩效呢？我猜想这意味着管理本身实际上是无法管理的。的确，谁曾试图测评过评估本身的有效性呢？当然，如果评估是全面而可靠的，我们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管理者只需坐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就能知晓天下事。不需要花时间在公司到处走动，或到某个地方去沟通。而且他们也能尽情地授权：点击一下发送按钮，信息就与工作任务一起下达到被授权者那里了。也许这就是让评估如此吸引人的原因所在，尤其是对那些从基层提拔起来的管理者。毕竟，数字是不会说谎的，对吗？数据是可靠的、客观的、“硬的”。
究竟什么是“硬数据”呢？岩石是硬的，但是由纸上的墨水和计算机打印出来的数据并不是硬的。事实上，后者被称为“软拷贝”。如果你必须要有一个比喻，尝试看看天空中的云朵。你可以从远处清晰地看到它们，但是越靠近它们就越模糊。在它们之上，你可以用你的手穿过它们，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硬”是一种把事件和事件的结果变成统计数据的幻觉。而这些都如同云朵一样清楚、明确，而且客观。
相反，软数据也可能是失真的、模糊的、主观的。这些数据通常需要解释，它们中的大多数甚至都不能进行电子传送。事实上，如前所述，它们可能并不比八卦、谣言和印象更可靠，又怎么可能做到客观呢？
因此，开始投骰子吧。硬数据每次都赢，至少在它们击中了人类大脑软肋的时候。所以让我们考虑一下硬数据的软肋。
· 硬数据的范围是有限的 。它们可能提供基础的描述，但通常难以解释事情。比如利润上升，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市场扩张了吗？你也许能得到一个数字。是因为一个关键的竞争对手做了愚蠢的事情吗？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数字。是因为你自己的管理很棒吗？还是没有任何数字。事实上，我们通常需要软数据解释硬数据背后的东西，如竞争对手公司的内部政治、客户的表情等。相比之下，如果不是无效的话，硬数据本身也是枯燥乏味的。
· 硬数据往往是过度聚合的 。这些数据通常包含大量的事实并把它们结合在一起，然后聚焦到较少的数字，比如投资收益率。想想为了产生这些数字，所有的事实都不见了。如果能从树丛看到森林也行……除非你是在做木材生意。你才需要知道关于树的知识。太多的管理工作好像直升机一样直接就空降了，而那些树看起来就像一小块绿色的地毯。
· 很多硬信息来得太迟 。信息需要时间才能“变硬”。不要被互联网上电子竞赛的速度愚弄。事件首先必须被记录为“事实”，然后聚合为结果，最后形成报告。这个过程可能还需要等待一些既定的计划安排（如最后的1/4）。而到那个时候，竞争对手可能已经将客户带走了。
· 一组数量惊人的硬数据其实一点也不可靠。 所有这些明确的数字，看起来都很好。但它们从哪里来？举起硬数据的岩石，看看你能从下面的文字中发现哪些惊奇的事：
公共组织非常热衷于收集统计数据。它们收集数据，添加数据，把数据N次方，再把数据立方根，然后准备漂亮的图表。但是你永远不要忘记，每一个图表都应该是来自山村门卫的第一手资料。
不仅仅是公共组织，商界如今也迷恋数字。但是，即使记录的事实是可靠的，那么在量化和聚合的过程中，有什么东西遗失了吗？数字四舍五入了，错误也铸成了，细微差别也失去了。那些曾经做过定量测量的人们，无论是计量工厂的不合格品还是大学的出版物，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有谁知道有多少都会出现失真的可能呢。
我讲这一切，并不是一定要摆脱硬数据。这和试图摆脱软数据一样毫无意义。 强调这些其实是希望我们停止对数字的迷恋，从而停止让硬数据驱逐软数据。
我们都知道使用硬的事实来检查软的直觉。那么，用软的直觉去看看硬的事实又如何呢？比如，“目测”一下统计数据？那些我们亲眼看到的和亲耳听到的信息呢？这样的信息可能是特殊的，但它也可能是直接和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