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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白坐在了她拍过的地方，纠结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关于阿宸？”温晴想都不用想。
栗白有些惊讶，可却还是点了点头。
温晴瞥了一眼她惊讶的样子，轻哼：“除了阿宸，你还有什么会想跟我讲的？”
想起两人回来时的那副样子，温晴微微低下了眸子，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嘴里的东西都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安静了许久，温晴终于再次问出声：“阿宸跟你说什么了？”
她也知道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如果北堂宸喜欢她，那铁定不会让她等这么久。
在第一次看到栗白跟他之间的互动之时，她便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
她不甘。
栗白看着温晴的面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对不着边的话：“温晴，我可以吗？”
她可以去接受北堂宸的感情吗？
她可以……放肆让自己喜欢北堂宸的感情肆意涌动吗？
温晴听着这话，笑了，却因为此时正在吃辣的东西，不小心被呛到了，辣的她嗓子疼，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无辜的问她，她可以吗？
“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给你找水！”栗白看着温晴忽然被呛得难受，也不再先纠结那些，而是起身就要朝着街市那边奔去。
温晴直接伸手把她给拉住，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用。”
“可是……”栗白看着她，有些担忧，却也愧疚又自责。
又是因为她吧？
“说了不用。”温晴的语气甚至有些生气了，“坐下！”
栗白看着被温晴拉住的地方，终于还是转过了身，在刚刚的地方继续坐了下来。
温晴转过脸，看着栗白精致又白净的面容，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做的事情，想的东西，说的话语，都这么不似常人？
“我……”她看着温晴微红的眼眶和鼻子，心中的愧疚感更大了。
“你在犹豫什么？在纠结什么？阿宸对你这么好，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吗？”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可语气却是有些过于情绪化。
她嫉妒，她愤怒，却也带着无奈，带着羡慕，带着她对栗白的深深的无力。
“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你看上的只是他的权势和地位吗？看上的只是宸王而不是北堂宸吗？”
“没有！”栗白直接否认了，面对温晴的指问，她很果断的否认了。
“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温晴看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忽然轻皱了一下，嘴边笑容讽刺至极，“你是在可怜我吗？”
栗白看着她几近有些崩坏的表情，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喜欢就说啊，阿宸也对你有意思啊！你到底有多蠢？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垃圾东西？”温晴直接口无遮拦的开骂，她真的觉得眼前的女孩过于蠢笨。
简直无私得不像是个人。
她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她对人的认知。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迟钝，这么蠢笨，这么为他人着想的人！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栗白看着她因为刚刚吃辣呛到而微红的眼眶，想起上次她也是这样。
她一旦会碰到关于北堂宸和她的事，一旦会觉得心中不舒畅了，就会这样去折磨自己，让自己变得好受一些。
可她之前听方景棋说，这种情况也就只有在自从她出现在北堂宸身边之后，才会有。
以前的温晴，可都不会这样去伤害自己，最多会拉着他去喝上一晚第二天就恢复精力了。
“我哪样？我这样是不是很逊？那你倒是骂我一顿啊，嘲讽我一顿，跟我炫耀一顿让我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多滑稽啊！”温晴的眼中凝聚起了雾气，她真的宁愿栗白能狠一点。
这样还能让她讨厌一些。
可她就是这种老好人，即使喜欢北堂宸，却因为她，而拖到现在都没戳破那层关系。
明明她们现在真的……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栗白看着温晴的模样，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心中一时有些刺痛。
总感觉眼前的画面，就亦如当初那样似曾相识，只是她当初并不能理解这份感情。
她之所以会这样对温晴关心，是因为有些时候的她，跟绵绵，真的很像。
“对不起。”栗白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却是被温晴直接一手挡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她顿住了。
她可以吗？
她可以不再跟北堂宸的关系亦如现在这般了吗？
一想到那种场面，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一样，冰冷又空洞。
温晴凝视着她，她或许明白，如果自己真说不喜欢的话，她可能会当真。
尽管她嫉妒，可她发现了北堂宸在栗白在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亲近了许多，他看起来也是真的开心幸福的。
如果，她没有办法成为那个人，栗白也未必不是个选择。
比起别的女人待在北堂宸身边，她或许更喜欢栗白。
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只是把那木桶里辣串递了过去：“吃两串，我就原谅你了。”
栗白看着木桶里的辣串，歪了一下脑袋看着温晴，仿佛不是很明白，又或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谅的意思是？”
温晴吸了吸鼻子，轻哼一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吧，不用管我。”
“那你会讨厌我吗？会恨我吗？”栗白轻声问道。
“恨倒不至于，但会讨厌你。”温晴再次拿起了一串，没再看栗白，只是看着湖面，“不过比起你，别的女人待在阿宸身边我会更讨厌。”
栗白看着温晴的侧脸，心中的那些情绪因为这句话一扫而空。
她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却不曾想温晴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指责她，质问她，控诉她。
“你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因为我所以你才会这样，因为我，所以你们的关系不比以前……”栗白还在继续说，大致就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