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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栗白听到了话语里的几许失落。
“不能让对方发现？”她有些不解。
“是啊。”君令羽轻叹了口气，最后终于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挂在天上的月亮，“假如我现在与她的关系很亲密，很好，关系只建立在朋友，或者其他类似于这样关系的范围之内，我做什么对她好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她也会接受。”
栗白听得不太懂，但是看着君令羽，却是对他有了一种很钦佩的心情。
突然感觉人类好厉害啊，这些复杂心情都能解读。
“但是如果你告诉了她，或者让她知道，你现在对她怀着的这份私心的心情，这份不可抗拒的感情，不同于朋友之间或……亲人之间的喜欢。”君令羽轻轻叹息着，眉眼之间有些苦愁，“那她或许会远离你，疏离你，甚至你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亲密。”
栗白这一刻终是听懂了。
一瞬间，那颗炽热的心脏仿佛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不能让他知道她对他怀有这份私心和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栗白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捏扭一样，有些疼，又有些想哭。
“那你也没有告诉那个女孩吗？”她把自己的心情压住，看着君令羽，轻声问道。
“嗯。”他回过头看着栗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她问过我为什么会对她那般好。”他看着栗白，顿了顿，“我告诉她，因为我喜欢她。”
“那种喜欢，是仅限于她周围所有人都喜欢她的那种喜欢。”
栗白看着君令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刚刚好像忽然有这么一瞬，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天神大人，而不是人类。
但是想了想，天神大人也没跟自己说过他喜欢她，所以也就此作罢。
“我用这种喜欢来掩饰我的私心，随心所欲的用各种理由帮她，对她好。”
“私心的喜欢，是想跟她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吗？”栗白想起了温晴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她喜欢北堂宸，说她也喜欢北堂宸，说她也对北堂宸有那种私心的喜欢。
“是啊。”君令羽笑了笑，似是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可我明明已经这样警告自己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却在别的异性怀着这种心情接触她的时候，我却会生气。”
他甚至想杀掉那个人，觊觎他宝贝的人。
栗白明白了，但是却没有继续说话了，普通的喜欢可以掩饰私心的喜欢。
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对他有那种私心的喜欢，就会被疏离。
脑子里闪过了北堂宸对待温晴的样子，一时间，心中忽然有些慌乱，如若，如若她的心意被他得知，她也会被他那样对待。
没有这些日子的温和，没有这些日子的关怀。
他不再对自己笑，看到自己的时候都是一脸淡漠疏离……
她不要这样。
她一定不要这样。
没听到旁边再出声，君令羽转过头，却是看到了一脸复杂甚至已经决定了什么的栗白。
他微微张唇，可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这也算是他的一些小私心吧。
他没有告诉她，有个例外，那就是对方也对她怀有私心喜欢的时候。
“你还好吗？”他想叫她的名字，可最后却还是只用了这四个字问候她。
栗白回过神来，整理好自己所有的心情之后，她总算是舒畅了许多。
她展开了笑颜，看着君令羽的眼中满是感激：“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君令羽看着她的笑颜，愣了一会儿，随后也只是笑了笑：“能打起精神就好。”
栗白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是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好像我身边的一个人啊。”
君令羽的目光仿佛是亮了一些，面上似是很有兴趣：“很像？哪里像？”
“哪里都像啊。”栗白把他的外貌身形声音甚至是语气都数了一遍，“他对我很好，也经常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就像你这样，突然拿着一包糖出现，给我说一堆东西，然后我听完就莫名其妙的开心了，也会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总之他的恩情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
“这样啊……”君令羽嘴边的笑容似是愉悦了很多，“那他是你想报答的那个恩人吗？”
他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问问。
他想知道在她的口中，他在她眼中是怎么样的。
“他是我的大恩人，但是我也只是想报答他而已，不敢多想。”栗白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的身份很高贵，我不敢亵渎。”
君令羽没有说话了，只是抿着唇瓣，面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那你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对你好吗？”他话语一出，就有种想一巴掌打死自己的冲动。
栗白听着这话，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天上，随后只是朝着君令羽招了招手。
君令羽有些僵硬的凑了过去，而后只感觉到了他耳边有些热热的气息，少女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说，我长得像他一个很宠爱的却已经逝去的妹妹。”
君令羽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这个话题对于栗白来说是个不能宣扬的秘密，也因为眼前的人是个凡人，加上他长得像君翎又是开导她的神奇之人，所以她就跟他说了这个“秘密。”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他的笑容没有一点快乐。
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所以无论君翎为栗白做了什么，告诉她的，不告诉她的，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她全部都归为了因为她长得像他逝去的妹妹。
没有一点多想，也没有那个脑子和思维去多想。
她治愈系的栗白，本来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仙女。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叫栗白，你叫什么呀？我可以拜你为师吗？”因为他的开导，导致栗白现在明白了那种复杂的心情可以拥有，并不是不被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