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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白没回答，只是盯着那蔓延开来的白莲，感觉这个熟悉的气息，眸子里有些轻颤。
“白莲。”君怀自顾自的说道，“还记得吗？”
栗白的手微微顿住了，她看着这些白色的莲花，从这些死去的人的尸体里生长出来的白莲，抿唇没说话。
白莲，那个走路一轻一摇的，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优雅又清高的女子。
她还记得的。
“北堂宸多残忍啊，把这只莲花妖用来练毒。”君怀坐在一旁，忽然就靠在了界限的屏障上，看着那宛如杀神降临的北堂宸，没有说话。
嘴边的那抹弧度似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他不残忍。”栗白轻声回答着，看着尸体上长满的莲花，伸手轻轻摘了一朵，“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女人，更何况她是妖，阿宸也是为民除害。”
君怀听着这话，轻轻笑了。
似乎这两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有些相同的地方。
栗白也有如此暴走的时候。
君怀此时只是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掐着他的咽喉。
身上的力量开始越来越弱，他现在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北堂宸一个人对抗着那些人，真是让他好生嫉妒。
他也想要保护她。
即使粉身碎骨，也想护着她。
他也不清楚为何他会如此，有如此强烈的念头，也不清楚此时的他到底是为何会这样。
似乎是下意识的。
“君怀？”栗白回过神来，在看到君怀此时的状态之时，心中咯噔了一下，甚至刚刚被压下去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大。
“君怀，你醒醒，你怎么了？君怀！”
君怀此时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在喊了好几声都他都没反应的时候，栗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界限，她打不开，而此时的北堂宸则是浴血奋战着，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不想这样躲在北堂宸的身后。
正在她此时无助又焦灼的时候，君怀响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嘿！”
栗白被吓了一跳，惯性后退了一些。
那双眼睛瞪得老圆。
“栗白，你喜欢我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我。”君怀说着，语气也开始轻松了起来，靠在界限的屏障上，微微转头看着她。
栗白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眉头轻皱了起来，直接一个巴掌就朝着他的脸拍了过去，但是此时拍到的却是屏障。
也甚至拍到的是屏障，所以她也才敢出手。
“能不能不这么吓人？”她的手握成了拳头，“你是我的朋友啊，你现在给我一种你随时都会忽然消失的感觉，怎么会不担心。”
“你不喜欢我吗？”他似乎就要揪着这个问题问。
栗白盯着他，最后终是气闷的回答：“不喜欢。”
“啊啊，我好伤心啊，我要伤心死了。”君怀可怜兮兮的靠在界限上，看着那乌云滚滚的天空，不知为何忽然感觉似乎有些熟悉的气息和力量。
此时正在吸引着他，招引着他。
“你别闹了。”栗白闷闷的说道。
听着耳边的声音，君怀回过神来，终是冲着她笑了笑：“好好，不闹不闹了。”
“这个，你还是喝下去吧。”栗白将手中的复灵水再次冲着他递去。
她在里面给不了他，但她知道君怀一定有方法拿走。
君怀看着她手中的复灵水，轻笑了一下，戳了戳这个界限的屏障之后无奈摊手：“我只可以把东西送进去，却没办法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啊。”
他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似乎有些一语双关。
“那你……”
“我真没事，你看着伤得重而已。”君怀说着便是动了动自己的手臂。
然后似乎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整个人忽然猛地龇牙咧嘴了起来，看起来痛的很真实。
“哎你……”栗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皱着眉看着他，即使觉得有些不耐可眼中却还是带着许些担忧的。
“小白给我说几句喜欢我就不疼了好不好？”
话语刚落，只见他的耳边忽然飞过了一枚飞刀，险些伤到他的肌肤。
飞刀牢牢的停在了界限屏障上，栗白抬头，在看到此时的北堂宸之时，着实是吓了一跳。
因为他此时的神色，宛如恶魔降临。
带着满身的煞气，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君怀。
他的身后，是无数的已经倒下的死尸，以及已经开始缓缓的一朵一朵蔓延开来的白莲。
“阿宸……”
“哇，你谋杀啊？我好歹也救了你……”
“你不是没有痛觉吗？”北堂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他。
“啊……这个，痛觉突然就来了呢。”君怀笑嘻嘻的说道，可在栗白那双清澈又带着许些怀疑的目光下，终是无奈摊手。
“滚远点。”北堂宸身上的戾气似乎还没褪下，可此时虽然天空除了有些闪电以外，雷鸣倒是缓缓的没了。
那些天兵天将，该死的死了，该撤的撤了。
也不枉费平时他翩翩如玉清高玉洁的样子此时变了个样。
他此时的样子再也没平时那副清高玉洁的样子。
他此时宛如是一个顶着北堂宸的脸的恶鬼。
君怀轻叹了口气，本还想再皮两下，却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眉头轻皱了一会儿，终是哼了一口气退开了一些距离。
“今天就当是小爷的施舍，不必太过感谢小爷。”君怀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
在退开了好一些距离的时候，眉头才是猛地皱了起来，紧接着连忙打开了自己的虚空空间，走了进去。
在进入到空间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便是直接倒在了虚空之中，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并未发觉，此时自己的那些伤口已经完全变成了纸片。
栗白看了一眼君怀离开的方向，眸子微微颤了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大了。
北堂宸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此时的情绪和状态。
蹲下身，用自己的血在界限的屏障上画了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