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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宸把她紧紧拥住，尽管心疼，可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不可能把她永远埋藏在这些险恶的背后。
她有着比人类更纯净的心灵和思想，所以他一直都不想让她被这些事情沾污。
可此时，他却深刻的了解到，有些事情是他也无法掌控的。
得知这个道理，北堂宸有些气恨自己不能逆天改命，却也无可奈何。
栗白似是发泄完了，声音最后渐渐变小，变成了小声的呜咽声。
北堂宸也只是轻轻靠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某个高处，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站在上面，他的手中结着一个手势，看着下面相拥着的两人，眸色复杂，可却也没有过多做什么动作。
直到在看到那两人离开之后，他的手势才变了一下，嘴边似是有些无奈：“真是太粗心了。”
若不是他把其他人的时间给静止了，恐怕栗白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了。
他并未想到自己当初的留情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虽然对于栗白来说有好有坏，可他终究……还是希望她如当初在天界那般无忧无虑。
“大人，您……真的这样就足够了吗？”他身后的侍女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君翎所做的一切她从跟在他身边开始就一直看在眼里。
即使不清楚为什么他堂堂一介天神，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小仙尽心尽力。
“足够了。”君翎的语气很淡然，似是无欲无求。
侍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那只狐狸精，去查一下。”君翎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出声吩咐着侍女。
侍女有些不解。
“他身上带的东西有点多。”君翎的目光看向了天边，“只是查一下，不用做别的。”
侍女看着君翎的背影，捉摸不透，可却也没再疑惑，只是点了点头：“是。”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身后，君翎看着眼前的黑夜，抬手直接在空中描绘着什么。
直至轮廓缓缓成型，他的心绪微凛，手掌一抹，空中已经没了任何痕迹，他的眸子里难得的有了一些落寞和孤独。
谁又不想曾经？谁都会念曾经。
某一处偏僻一些的客栈里，狐喻手中的力量缓缓消散，他有些虚弱的看着那被捅了刀子快奄奄一息的绵绵，眼中闪过了一丝嫌恶。
绵绵并未看到，只是捂住被北堂宸捅过的地方，面色痛苦。
“狐喻，我好疼……”
狐喻面上有了几分怜惜，只是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声音似是有几分担忧：“把内丹给我，等我恢复了力量就为你疗伤。”
绵绵的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眼前的狐喻，想到虞芙蓉的下场，微微蹙眉，没有第一时间把虞芙蓉的内丹给他。
“你不会像虞芙蓉那样也把我抛弃吗？”
她一直都捉摸不透狐喻。
当初救他的人是他，把她变成妖的人也是他，可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一直猜不透他。
甚至他放弃虞芙蓉这点，都是她从未想到的。
“我不会的。”狐喻看着她那半边已经烧毁了的脸，甚至开始有蔓延的趋势，伸手抚了上去，“我答应过你帮你恢复面容，不是吗？”
许是现在她真的太过疲惫，听着狐喻比以往要轻柔的话，绵绵终究还是信了他，把内丹给了他。
“你先自制一会儿，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帮你疗伤。”他把内丹直接拿了过来，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走向了一旁。
那个该死的人类，把他伤得可不轻。
若不是身上带的这些东西多，恐怕他现在的下场要比虞芙蓉还要惨！
绵绵微微张了张嘴，可腹部的疼痛却让她再也说不出声来。
眼睛有些疲惫的闭上，可她此时却莫名其妙的去相信了狐喻。
周围有一层防护罩，只要没有什么内部的东西和外面感应，那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到他。
狐喻看着自己手上的内丹，余光冷漠的瞥了一眼那边已经昏迷了的绵绵，嘴边轻笑了一下。
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才留着她。
至于虞芙蓉，是因为她杀的人太多，已经完全破坏了妖界的规矩，若是到时候被妖界查起来，他被供出来与她有瓜葛就不好了。
反正妖界这么多人，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
宫内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几乎血洗了一遍皇宫。
北堂宸担心栗白会吃不消，在她发泄完之后便打算让青衫带她回去休息的。
因为这件事需要有人来处理一些后事，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可栗白此时却是粘着北堂宸不肯离开半步，她紧紧的趴在北堂宸的肩膀上，双爪捂着他的脖。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只有两人才能够听见的话语。
“那你困吗？”北堂宸被她的语气弄得心软，只能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轻声问道。
栗白摇了摇头。
“来我怀里吧。”他伸手轻抚了一下她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脑袋，“怀里比肩膀上舒服。”
“你不会让青衫带我走吗？”她现在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她虽害怕，可却也担心。
“不会。”北堂宸有些心疼，伸手便把她拿了下来，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语气似是有些调侃，“晚上有些凉，抱着你的话可能会比较暖。”
栗白听着他的话语，抬头看着他此时微笑着的面容，心中的所有沉重仿佛都轻了许多。
“我可暖可凉哦！”她的语气像是受到了北堂宸的感染，也没有刚刚那般低落和不安了。
“哦？真的吗？”北堂宸好似有些不信。
“真的！”栗白说着，身上一发力，身体忽然就变凉了起来。
北堂宸清楚的感觉到了手中的温度一下子就下降了许多。
“栗宝别闹，把体温弄回来。”北堂宸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栗白的眸子里带着许些不安。
栗白听着这个称呼，仙力断片，体温直接逐渐升高，北堂宸甚至感觉到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