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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戾气要比上次看到的更重了一些。
“绵绵……”她出声唤道，绵绵却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嘴边忽然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你还真是个废物。”
话语刚落，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脸颊两旁有些刺痛刺痛的感觉，伸手摸了一下，却是摸到了一手的血。
北堂宸冷着眼睛看着她，嘴边却是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下次可不只是这样了。”
是看在栗白的面子上，才下手这么轻。
她既然说要自己解决掉这件事情，那他便不会刻意插手，但这并不能代表她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他的猫儿。
上次的账，他还没算。
栗白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眼前陌生的绵绵，心中情感复杂无比，昔日的相处在她的脑子里一一闪过，可最后都化为了灰烬。
她看了一眼北堂宸，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下，似是心有灵犀一样，北堂宸松开了栗白，让她直接化为人形出现在眼前。
“绵绵，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因为受到的视觉冲击太大，她此时甚至不敢闭紧双眼。
她生怕绵绵下一秒就会变成——刚刚那两个被妖化的人类一样。
绵绵讥讽的看着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此时抓住她脚踝的虞芙蓉。
“马上……带我离开这里，找狐喻……”她艰难的说着，眼中的不甘和仇恨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了眼前，“不要再拖了……”
“你问。”她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地上的虞芙蓉，而是看向了眼前的栗白。
她好似要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让人难以看穿了。
她此时看着栗白，没了上次的那些愤怒和疯狂，还有那狰狞的扭曲和嫉妒的双眼，可她的眼神和身上那股莫名的气息，却还是让栗白感到背脊有些发凉。
栗白张了张嘴，可还未等她问出声，虞芙蓉却是嘶喊了起来：“臭丫头，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她的手狠狠的抓着绵绵的脚踝，甚至已经抓出了血痕。
绵绵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虞芙蓉，在她不甘的目光下，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朝着她伸出手。
“噗嗤——”
栗白的眼睛再次被蒙住，熟悉的气息把她包围，可她却还是能够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虞芙蓉不敢置信的看着绵绵，绵绵却冷漠的把她的元丹给握在了手中，嘴边裂开了一个笑容。
“你——被遗弃了，狐喻命我来拿你的内丹。”
她的话清楚的传到了栗白的耳朵里，她笑得讥讽又疯狂，整张脸几乎再次扭曲了起来。
没了内丹的支撑，虞芙蓉也开始缓缓的回归了本体，变成了一只红色的，身上却长满了黑色斑点的癞蛤蟆。
她那双眼睛还死死的瞪着绵绵，抓着绵绵脚踝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栗白伸手把北堂宸的手拿了下来，她的身体虽然有些颤抖，可力气却也还是很大。
看着眼前一身破烂，一只手上沾满了血甚至还拿着一颗发着光的内丹之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北堂宸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杀意，却被栗白拦住了。
她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的绵绵，似是最后一眼。
北堂宸无奈，却也还是握紧了她的手，暖意传过她的身体，让她此时稍微回过神来了一些。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魅术，能让厉害的人都为你如此赴汤蹈火。”绵绵把内丹给收了起来，看着栗白此时愣怔的模样，语气尖酸。
即使北堂宸是个人类，她却也能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不凡气质。
更何况，他手中拿着的那把短剑，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剑。
那股强大的力量她能够感觉得到，所以此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那个男人动手的话，她或许还不一定能够打得过。
甚至还会在这里丧命。
看着栗白和北堂宸紧握着的手，她嘴边的笑意更讽刺了一些：“有些时候我真为天神大人感到不值，像你这种人就该被雷劈死，魂飞魄散灰飞烟……！”
她似是一提到君翎就开始疯狂了起来，可她还未说完，腹部就直接多了一把短剑。
栗白的瞳孔有些微缩，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北堂宸是何时奔过去的。
绵绵也没想到这个人类的速度居然能这么快，她几乎都没感觉到任何动静，他……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栗宝想亲自了断你。”北堂宸的语气很是冷淡，可却带着令人寒颤的杀意，“本王现在就想取你性命。”
把短剑抽了出来，却又再次捅了一刀。
绵绵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把短剑不是普通短剑，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腹部的疼痛蔓延至身体全部，她想反击，可北堂宸却并没有给她反击的机会。
只是直接把她踹到了一旁，在看到地上有些丝丝黑色雾气冒出的时候，退开了这里，快速的回到了栗白的身边。
他甩了甩自己短剑上的血，看着那从地上冒出来的黑色雾气渐渐的把绵绵给掩盖。
绵绵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瞪着栗白，恐怖如斯。
她张着嘴，说着一些说不出声的话。
直至那黑色雾气彻底把她包围之后，她整个人便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了一只红色黑斑点的蛤蟆尸体躺在地上。
栗白不知该作何反应，今天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都几乎超出她的预料，北堂宸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平时不会出现这种意外，只有在今天，就好像是——故意要给栗白冲击一样。
栗白此时脸色苍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残忍。
一股温暖熟悉的气息把她包围，栗白才有了一些知觉和意识。
“我在你身边。”他抱着她，把她拥紧，声音坚定又深情，“不要害怕。”
栗白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回抱住了北堂宸，埋在他的怀里忽然闷声大喊，似是要发泄一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