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怪异的气息……”栗白的语气不太确定,“但只是一瞬间,我以为是错觉。”
“既然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错觉。”黎净说完,只见他微微施法,那蛤蟆腿便突然奋力挣扎,似是要逃脱那个无形空间。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缓缓出现,然后开始延伸到某一个地方。
“只要这条腿在,就能找到那个蛤蟆精。”黎净沉吟了一下,看着北堂宸和栗白,最后缓缓的拿出了一支笛子。
看起来好像只是一支普通的竹笛,而且已经有些旧了。
可栗白却能够感觉得到那只笛上的强大灵力。
而且气息非常纯净,忽略掉这个有些简略又很旧的外表,它绝对称得上是一件强大的灵器。
天界也有灵器,但是她只是远远的看见过,而且也只见过一两次。
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妖的。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东西?
“阿宸,你会吹吧。”他看着北堂宸,那双冷淡的双眸似是有些动容。
北堂宸盯着那只笛子,没有说话,但是潜意识里却已经好像明白了黎净说的是哪首曲子。
北堂宸没接下,也没出声,黎净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笛子直接递给了栗白。
栗白一口咬住,因为她现在好像也只能用嘴巴去接了。
“救不救他由你决定,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语落,黎净看了一眼那边的屋殿,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结界缓缓解除。
“若不是你有意的话,本尊根本不会来插手这件琐事。”黎净说完,结界完全解除,他的身影也开始往前走去。
正要离开,他忽然微微转眸,那只有些灰白色的眼睛似是闪着许些亮光。
“太阳落山后,行动会方便很多,但也会很危险,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分开。”
语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里。
栗白用双爪把笛子抱住,重重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着北堂宸的侧脸,她微微凑过脑袋蹭了蹭。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不能多问任何事情,她能够感觉得到北堂宸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阿宸,你怎么了?”栗白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自从刚刚在里面出来之后他就有些不太对劲。
她甚至都有些看不穿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没事。”北堂宸收回目光,低眸,看着栗白抱着的那只竹笛,眼中情绪渐深。
他记得这只笛子。
栗白看着他盯着这只笛子看,便直接伸爪把笛子递给了他。
北堂宸伸手接下,手指轻轻摩擦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眼中闪过了一瞬的落寞和轻嘲。
“我还不知道你会吹笛子呢!”栗白眨着星星眼看着他,语气满是崇拜,“阿宸果然很厉害!”
听到她这不着边际的马屁,北堂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笛子而已,很多人都会吹。”北堂宸轻笑着,把眼中的情绪全部都隐藏了起来。
看着她那双清澈的湛蓝眸子,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对这双眸子特别喜爱。
“可我觉得阿宸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栗白笑嘻嘻的,看着他嘴边扬起的笑容,心中稍微松了一些。
她感觉到了。
即使只是一瞬间,可那强大的悲伤情绪却直直是朝着她迎面扑来。
险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有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说。”北堂宸知道栗白的目的,他把笛子握紧,微微低头用脸蹭了一下栗白的脑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些往事渊隔也与他无关,现在的他,只要身边有这些他亲近的人,有她,就足够了。
现在的时间距离太阳落山也不远了,栗白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是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
她打了个寒颤,爪子不由得抓紧了北堂宸的衣裳。
“怎么了?”他转眸轻问。
栗白刚想摇头说错觉,却是想到了黎净刚刚说的话。
既然感觉到了那就不是错觉。
“有点不太好的感觉。”栗白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但我不会害怕的!我会保护你!”
北堂宸被她这话逗笑了,心情倒是比刚刚放松了一些:“那你得先把自己保护好才能保护我啊。”
“嗯……说的也是!”栗白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可又揪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也只能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太阳落山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在黑夜开始笼罩皇宫的时候,栗白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北堂宸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没离开过皇宫,总的来说,皇帝还不能死。
毕竟是一国之君,更何况因为他并不打算退位的原因,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立储君。
想到这,北堂宸的嘴边又忍不住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阿宸,那里。”栗白忽然出声,拍了拍北堂宸的肩膀。
北堂宸看过去,那边有些禁卫军已经拿着刀枪赶过去了,只是迟迟不敢动手。
黑影里好像是有个人,那人看起来有些畸形,又或者是动作太过浮夸,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
直直他缓缓的出现在亮光前,北堂宸的眸子更冷了。
“我是储君!我才是储君!你们都应该听我的!”他疯疯癫癫的乱言乱语,头发糟乱,整个人比乞丐还狼狈。
众人拿着刀枪,却不敢上前捉拿。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妖气。”栗白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人,语气不太好,“气息很熟悉。”
“那癞蛤蟆?”北堂宸轻笑。
“嗯。”栗白点了点头,“不止是他……”
还未说完,另一边却是响起了惨叫声,皇宫开始乱成了一团糟,北堂宸就这样站在高处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糟的皇宫,没有行动。
随着那个惨叫声响起,那疯疯癫癫的人也突然眼眶发红的朝着那些禁卫军冲了过来!
只见还没人反应过来,他的手忽然直接穿透了一个禁卫军的心脏!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血淋淋的手中拿着还热乎着的心脏,嘴巴一咧,直接塞入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