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鼓应
2016年是先师殷海光先生(1919—1969)被迫离开他所挚爱的台湾大学五十周年。从1966年开始,到因病去世,是他的晚年时期,也是我与他交往最为密切的一个阶段。在他去世的当年,我编印了《春蚕吐丝——殷海光最后的话语》,首次披露了老师的“病中遗言”与“病中语录”,还有他的一批珍贵书信。因为其间涉及他的晚年境遇以及思想转变,所以这批材料历来受到各界关注。不过,由于当时编印仓促,加之“白色恐怖”的政治环境,也留下了不少遗憾,并且造成了一些误解。日后,此书虽然再版,但除去增补了部分内容,却一直未能得到很好的修订。现在,借“陈鼓应著作集”在中华书局陆续推出之际,我决定将本书纳入其中,进行全面增订。
因为《殷海光全集》已经在台大出版中心出版,所以此次修订,对于《全集》中已经收录的部分,包括师母夏君璐先生的文章,大都割爱。只对两类进入《全集》的内容,做了保留:一是原本就由本书首次发表的殷先生的文字,二是与殷先生生平——特别是晚年境遇直接相关的文字。而增补的内容,包括殷先生的遗稿——《我对中国哲学的看法》,还有几篇殷先生的朋友与学生追忆他的文章。由于本书主要记录与呈现的是殷先生的晚年思想,所以此次特地编辑了《殷海光先生晚年纪事年表》,作为参考。另外,我新近完成的长文《追忆殷海光先生的晚年境遇》介绍了一些殷先生晚年不为人知的史实,并且澄清了一些长期以来的误解,是故用作本书的代序。
此次增订,历时半年,先后在北京、台北与柏克莱等地搜集相关资料,在核对史实与征求版权时,得到了诸多旧雨新知的支持。同时,也全程得到了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李浴洋的帮助。我在此一并谨致谢忱。
2016年5月于北京大学道家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