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血色身影的话,欧阳寅赶紧一把提起欧阳渊,就要飞身离去。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这个天水郡守自然不可能再做下去。
欧阳渊早就已经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杨震海那威压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他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杨震海那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机,吓得他几乎心胆俱裂。
但当欧阳渊正要随着欧阳寅离开时,忽然感觉大腿一紧,转头看时,却见是柳天瑶正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
“渊哥,带我走!”柳天瑶目光中露出浓浓的哀求之色。以她对楚剑秋的作为,留下来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欧阳渊正要把她一脚踹开,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柳天瑶。况且如果当初不是柳天瑶要留楚剑秋一命,埋下这等隐患,今天哪里会多出这许多事端。
不过还没等他那一脚踹出去,欧阳寅却一把抓起地上的柳天瑶,提着两人身形一晃,飞向了天空中的那道血色身影。
柳天瑶毕竟也是身怀三阴绝脉这种玄阶血脉的天才,把她带走,也可为血煞宗未来添一大高手。
而且这女子心肠歹毒,是天生的邪道坯子,欧阳寅又岂会错过这样的“良才美玉”,培养得好,将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欧阳寅提着欧阳渊和柳天瑶,跟随在血色身影身后,转瞬间远去。
在郡守府的席位区域,欧阳兰见到欧阳寅居然宁愿带着柳天瑶离开,也不肯带自己离开,而且直到身形消失,也不曾向自己瞧上一眼,顿时面容惨白,心若死灰。
她的天资平庸,而且是庶出,历来不受父亲重视,但却想不到欧阳寅绝情至此,完全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杨震海看着那四道身形离开,最终还是不曾出手。为了击杀一个欧阳渊而连累一城人,杨震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罗修永劫后余生,冷汗已然湿透衣衫。
那血色身影的出现,绝非偶然,欧阳渊参加玄剑宗的招生测试,如今看来,就是血煞宗所布的一个局。
罗修永向杨震海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援手!”
今天若非是杨震海,他们这些人可能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杨震海摆了摆手,看了北方一眼,哈哈大笑道:“回去跟左丘老儿说一声,他今天可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说着身形一晃,飞身到半空中,倏然远去,那豪迈的笑声久久在天水城上空回荡。
众人脸上皆是露出羡慕的神色,这就是化海境强者的风采,凌空虚渡,来去自如。
罗修永又是抹了一把冷汗,玄剑宗姓左丘的老儿好像只有玄剑宗宗主一人,他要是这么回去回复,以后恐怕要将冷板凳坐穿。
随着杨震海离去不久,一道蓝色身影从北方横空而至。
众人心中一惊,又是一名化海境强者。
众人都感觉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只觉今天所受的惊吓刺激,比这一生都要多。
等到那蓝色身影悬空站定,众人才看清楚这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美妇。
“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衣中年美妇看着高台上的罗修永,淡然开口道。她是接到罗修永的紧急传讯才迅速赶了过来。
罗修永行礼过后,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罗修永的讲述,黑衣美妇轻轻皱了皱眉头,血煞宗的这一步棋还当真阴险无比,若被他们得逞,玄剑宗恐怕还真要遭一大劫。
黑衣美妇冷哼一声,为了保护这名棋子,血煞宗这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不惜派出一名化海境强者冒险进入玄剑宗的辖境。
黑衣美妇看着杨震海离去的方向,又是一声冷哼,道:“杨老匹夫,跑得倒是挺快,否则,倒要好好算一下当年的那一笔账。好个老匹夫,怪不得这么多年以来毫无音信,原来是躲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罗修永听到黑衣美妇的话,又开始不停地抹汗。这杨老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在大乾王朝内就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你说他的血脉是天级中品,还打通了十九条经脉?”黑衣美妇指着楚剑秋向罗修永问道。
“是!”罗修永恭声回答道。
黑衣美妇一闪身,来到了高台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剑秋,眉清目秀,长得倒是挺不赖,看起来挺顺眼。
楚剑秋被她那清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少年,磕头拜师罢,今天开始,你就是玄剑宗第四峰弟子了。”黑衣美妇忽然开口对楚剑秋道。
楚剑秋不由一愣,这就开始拜师了,这套路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罗修永额头的汗水又出来了,今天一天流的汗好像要把他这辈子的汗流干。
“崔峰主,这个好像有点不合规矩。”罗修永硬着头皮道。
通常这十年一次的招生,是先把这些弟子带回宗门,在宗门中经过进一步的考核,才决定那些弟子可以进入内门,那些弟子留在外门。
在这个过程中,玄剑宗各大峰主也会从中挑选一些天资出众的弟子收归门下,那些被看中的弟子相当于鱼跃龙门,一步登天,跨越了外门、内门,直接成为了真传。
不过这样的弟子往往极少,每一届可能只有那么一两个,甚至有时数届下来一个都没有。
但这样的挑选,却是一个双向挑选的过程,并不是只有师父挑弟子,弟子也可以挑师父。
对于一些天资极为杰出的弟子,各大峰主会争相抢夺,这时就要看被选中的弟子的意向。各个峰主在这种情况下会争相开出丰厚的条件来吸引弟子,被看中的弟子选择哪一峰,则可以成为那一峰的弟子。
像楚剑秋的这种天资,到时肯定会引起玄剑宗各峰的争抢,如果楚剑秋现在就被黑衣美妇收归门下,到时其余各峰必然会怪罪到他这个执事身上。
他罗修永只是个小小的执事长老,哪里得罪得起各峰的大佬,到时候那冷板凳恐怕足够自己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