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王府主院的凉亭里正摆着一局残棋。
“小安,你容我悔一棋!”关山月眼瞅着夏侯安要落子赶紧拦下。
夏侯安皱了皱眉,下这一盘都不知道让了他多少次了。
“王爷,将军,‘狗’有动作了。”一个黑衣人突然现身,站在夏侯安身后禀报。
关山月下棋的手一顿:“数量多吗?”
“百余。”
“不太好对付啊。”
“啪!”就在关山月沉思的空档,夏侯安一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立时分明了。
“哎呀呀!”关山月一拍大腿:“小安你这是耍赖!”
夏侯安不理睬他,也不知道是谁耍赖!若不是他一再悔棋,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通知下去,今晚不用睡了,关门打‘狗’吧。”夏侯安将手中剩下的棋子撒进棋盒。
“得,那我先回了,眼下我还不好明着掺和。”关山月起身理了理袍子笑道。
夏侯安淡淡地“嗯”了一声。
关山月看着天色轻声问道:“你的身子怎么样?那病……可有再犯?”
“许久都没事了,容客山庄的高徒还是有些用处的。”夏侯安答道。
“不可大意,若是让皇上知道你这个软肋……”
“放心。”
关山月叹了口气,开玩笑地说道:“我爷爷经常念叨你呢,我总感觉我不是他亲生的,你才是。”
提起这个老人,夏侯安的眸子里染了几分暖意:“代我向大司马问好。”
关山月点了点头,负手往府外而去。
他出王府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往四周看了看,手中小扇一展往春风楼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离开之后,天边的最后一缕光收了回去。
他刚刚看的那几个摊位在同一时间收了起来,本来还在热情叫卖的小贩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该动手了。
……
宓妃此时正忐忑着,床榻边的褥子都被她捏皱了。
最可怕就是眼下这种情况,知道某件不好的事情会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发生,这个等待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常言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王爷。”
天问行礼的声音让宓妃一惊,嘴里的酒尽数喷了出去!
她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嘴,弯着的背瞬间直了,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吱呀——”门被缓缓推开,夏侯安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暗香赶紧跪下行礼。
夏侯安摆了摆手,暗香低着头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拉上。
宓妃想了一下午的说辞和动作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忘光了,她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夏侯安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随手除了自己的外袍往架子上一抛。
宓妃咽了咽口水:“这……这就开始了?”
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夏侯安走到她身前:“你喝酒了?”
“啊……喝些……助助兴……”
夏侯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脸上受惊的表情:“打扮的不错,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本王侍寝吗?”
“我不是……你别过来……”
夏侯安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怎么?上午回府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有觉悟了吗?”
“什么……”
“你以为你的作用只是陪本王进宫演场戏?”
“我……”
“记着,你现在是本王的侧妃,塌上承欢是你的价值之一。”
宓妃手中的匕首攥的更紧,去你妹的塌上承欢!她想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