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瞧着柔弱的女子,竟然砸碎了怀中的琵琶抽出一把软剑来!
她第一刺就直冲夏侯安的面门!
原本就两腿发软的太守直接被吓破了胆,只剩下抱头鼠窜!
再瞧特使大人那边呢,小厮护送着躲进了小马车,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宓妃倒是不怕,在场的三千侍卫又不是吃素的!就算只有天问一人,也是可以护得他们周全的!
果然,不过三五招,那女子倒在了天问的剑下!
“胭脂!”另一女子大喊,然后再出口的便是众人听不懂的语言。
“唰唰唰!”其中的三个女子亮出了兵器,因为胭脂的死,她们本来隐忍下去的情绪立时爆发!均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另外几个游离在状况外的舞姬早就被吓晕了过去。
“天问,留活口。”夏侯安眸色沉了沉。
玄机和双蝎也动了,不是担心天问对付不了,而是为了防止这三人自杀!
兵器铿锵声,刀剑入肉声,没一会儿,这三个大美人儿就浑身是血了。
其中一个见刺杀无望,举剑就要自刎,玄机飞跳起来,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
那女子向后倒飞,剑脱手掉落,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在天问将另一个也打晕之后,双蝎这边也扭着胳膊压下一个!
“狗贼!你要杀就杀!”
宓妃挑眉:“她的口音怎么有点怪?”
夏侯安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子如花似玉的脸,眸中不带一点色彩:“北漠人。”
“呸!”那女子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但却未能沾染夏侯安半点。
“谁派你来的?”
“哼!”那女子冷笑,抿紧了双唇,这是不打算说了。
“地牢在哪?”夏侯安开口。
天问从人群中找到瑟缩成一团的太守,拎着他的衣领子将他丢在了夏侯安脚下。
“王爷饶命啊……”太守几乎五体投地的趴着,他伸手想要拉夏侯安的衣摆,却被天问一脚踢开。
“王爷问话呢!”
“王爷请随下官来!”太守赶紧爬起,跌跌撞撞地在前面引路。
双蝎得了夏侯安一个眼色,开始疏通街上的百姓,然后让人将那十个舞姬一起绑回了太守府。
原本的行程被推后,早上还喜气洋洋的滨阳城压抑起来。
夏侯安身居高位看着堂下的三名女子:“不说吗?”
“狗贼!装什么仁义!”其中一个女子骂道。
天问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上刑!”
没一会儿,牢房里便传来尖叫声。
直到那三个刺客大汗淋漓,奄奄一息,她们都没有吐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王爷,会不会是北漠派过来的细作?”来禀报的侍卫怀疑道。
“不可能。”宓妃直接就否定了他的话:“细作能这么蠢吗?埋伏在一个人身边,在那人最放松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才是一个细作该做的。”
她说的随意,但疑心她的人多了几分警惕。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游兵散将。”宓妃笑道:“夏侯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然后忘了?现在人家来找你报仇了!”
夏侯安弹了她脑门一下,宓妃笑着躲开:“我去帮你们瞧瞧吧,我这个人啊,最是见不得血腥,这审问嘛,还是要讲讲道理的。”
夏侯安由着她去了,不消片刻,牢房便浓烟滚滚!
“走水了吗?怎么回事?”玄机追了过来。
宓妃拿扇子扇了扇:“没事没事,我和她们讲讲道理!”
“喂,想好了吗?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就给你们裹上蜂蜜,然后倒一袋子蚂蚁进去!”
众人只觉脊背发凉,说好的见不得血腥呢?
里面没了声音,宓妃让人打开牢门,待烟散尽,她才走进去,夏侯安也跟了过去。
只见那三个大美人儿已经被熏得浑身漆黑了,连呕吐出来的东西都是黑的,宓妃用了特殊的药,这滋味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其中一个女子看着宓妃呜哩哇啦一通,显然她说的是北漠语。
“姐,你不要和她们废话!羲国人本就狡诈!”另一个女子用宓妃听得懂的话说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宓妃随手掏出一个小药瓶:“这东西可比蜂蜜管用!”
她拔掉瓶塞,倒了一点在其中一个女子的脚指头上。
没一会儿,牢房里的各类蛇虫鼠蚁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那女子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恐之色:“你倒的什么!你要干嘛!你们别过来!走开啊!”
但她被绑着,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宓妃也在看到老鼠的第一时间躲到了夏侯安身后,她此刻的小模样落在夏侯安眼里,他心中诧异,她竟然还有个怕的!
那女子惨叫着,她的大拇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了骨头!吃她肉的小东西们像是疯了一样!另外两个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开始浑身发抖,她们宁可挨上两刀也不要受这样的折磨!
“我说我说!”其中一个终于受不住了。
宓妃将另一个瓷瓶递给天问,另一种药粉撒上去,蛇虫鼠蚁四散!
那个女子的脚这下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前半个脚掌的骨头上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粉嫩新肉!直到这时,血才开始涌出来!
“战神王爷?哈哈哈哈……”那女子笑得苍凉:“我呸!不过是人屠罢了!”
她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狼狈,她口中的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你杀过多少人你记得吗?北漠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你的剑下,你知道吗?”
“北漠都退让了,你却还要追击!我哥哥本来能够活下来的!就因为你带兵突袭,他再也回不来了!”
“爹娘死了,哥哥也死了,只剩下我们姐妹四个,现在大姐也去了……夏侯安!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
“从哥哥死后我们姐妹四个过得是什么样子的日子呀!谁都可以欺负我们!姐姐为了养活我们竟然把自己卖了!我们只想杀了你报仇!我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杀不了你,那就能伤你一点点也是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好好地站在这里!你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没有遭报应!”
宓妃悄悄握住夏侯安的手,她心里有点难受。不是因为那四姐妹,战场无情,真要说对错,只能怪当权者的欲望和野心。她是为他难过,她不忍心他承担这些骂名,也心疼他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扛过这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