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动静越来越大,那东西在来回跑动,从宓妃他们这边的角度看,它本可以靠近,却一直徘徊在林地边缘!
“它在观察我们!” 宓妃低声道。
她有着动物的本能,以往遇到危险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出对方的情绪,以此来判断敌人的意图。
然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感觉到!悲伤、愤怒、嫉恨……什么都没有!
且不说情绪,她连那个东西靠近都是刚刚发觉的!她转头瞧了一眼夏侯安,神色更加警惕,他也刚察觉到那家伙的气息!
所以说,若非近处都是矮灌木,只要活动就会弄出动静,它甚至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
“怎么……”
“办”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隐藏在林中的家伙蹿了出来!
竟是个全身长满白长毛的家伙!瞧它的跑动姿势,像只半大的猴子!
夏侯安动了!宓妃也动了!宓妃的第一反应是躲避,而夏侯安却打算拦下他!
“你!”宓妃看出了夏侯安的意图,尽管这么做违背她的本能,但她依然在半路刹车,转身就朝夏侯安奔去!
然而,让二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家伙的速度更快,它虚晃了一下身形,躲过二人便朝着峭壁奔去!
夏侯安似是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他微微愣怔便转身追了过去。
那小家伙四爪攀在崖壁上,悬在离地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它猛地转过头来,宓妃看清了它的样貌!
竟然,竟然是个十几岁娃娃的脸!它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轰!”夏侯安出手!
那小东西脸色一骇,飞似的朝着崖顶爬去,眨眼间就没入了云层!夏侯安的掌风打在了山崖上,击碎了几块岩石。
“那是什么东西?”这时,他们也到了崖底。
夏侯安往上瞧着眯了眯眸子:“白奴。”
“什么?”
宓妃还要再问,夏侯安的神色却急切起来:“我们要快,他和天狼族有直接关系!”
他的话音一落,宓妃就朝上攀去。他本来还想说的是,让她在下面等着,或者慢慢爬,他先上去看看。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快点啊!”宓妃也离地三米,贴在崖壁上和他打着招呼。
夏侯安被惊到了,宓妃却没理会,她转身继续往上爬,速度虽然比不上白奴,但也非常人能及!
夏侯安稳了稳心绪才开始爬,他为什么觉得她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没一会儿,宓妃也消失在了云雾里。
夏侯安急了:“宓妃!你慢点!”
然而,没有人应他的话。
“宓妃!”
夏侯安的喊声很快被山顶的风吞没。
“啊!”
突然!上面传来了宓妃的一声惊叫!
“宓妃!”夏侯安更急:“你怎么了?”
还是没人应他。
他咬了咬牙,运足内力,开始在崖壁上跳跃起来!
这样的举动极危险,崖壁上的凸起本就不多,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十几米处摔下去!
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想到她在上面独自一人面对危险他便心急如焚!
这个穿着破烂黑袍的男人低吼一声,爆发了野兽的本性!他将内力集中在手指,连续跳跃几次之后便用手抠进山体,然后再一个借力继续向上!
“宓妃!”刚站上山顶的夏侯安大吼一声。
然而,眼前是这样的一幕……
“坐!”
“握爪!”
“打个滚!”
“真乖!”
只见宓妃蹲坐在地上,对面是那个白奴,她像是训练小狗一样发出各种指令。
白奴倒也听她的话,还满脸讨好和兴奋。
“啊呜,呜呜,呜呜呜……”白奴看到了夏侯安,它眸色惊恐地指着他躲去了宓妃身后。
“你看你把他吓的!”宓妃拍了拍白奴的脑袋,白奴抱上了宓妃的小腿。
夏侯安拢了拢拳,他盯着白奴的爪子:“放开!”
白奴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在那里。
“他听不懂那么复杂的话,你温柔一点,白奴很可爱的!”宓妃瞪了夏侯安一眼,转脸却对白奴笑了笑。
夏侯安更怒,大踏步就朝这边来,那气势就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啊呜!”白奴怪叫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宓妃,神色惊恐地往后跑去,直到跑进了一个快塌的石房子。
“你干嘛啊?你不是要抓住他的吗?怎么把他吓跑了?”宓妃不知道夏侯安的脾气从哪里来,她只觉这人阴晴不定!
夏侯安瞥了一眼她的小腿,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负手朝着那石房子走去。
宓妃愣了一下,然后就怒了:“你有毛病啊!老娘招你惹你了!”
她气呼呼地跟了过去,在夏侯安身后比划着扇巴掌的动作。夏侯安突然转身,她的手还悬在半空。
两人视线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她的眼神飘了飘,手变成了扇风的动作,顺带着白了他一眼。
夏侯安朝她走去,宓妃往后跳了一步,手上做出攻击的动作:“你干嘛?找事儿啊?打架啊?”
夏侯安离得近了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就往屋里走:“下次不许消失在本王的视线里!”
宓妃没吭声,她竭力保持着脸色平静,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两人踏进石屋,里面的物什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两人的脸色沉了沉,怕是来晚了!
“卡啦……”
“出来!”夏侯安垂眸瞧着角落的破筐。
过了几息,只见一个小脑袋顶着筐露了出来。还是那张孩子脸,眼神看着宓妃是喜悦,看向夏侯安则满是畏惧。
“呜呜呜……”白奴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你刚刚说,白奴和天狼族有直接关系是什么意思?”宓妃看着那人不人,猴不猴的小家伙问道。
“我之前没见过白奴,也只是听说。”夏侯安答道:“白奴是天狼族首领一脉的宠物,他们虽然脸与人相似,但身上却长满白色的长毛,身手极敏捷,可智力却如同猫狗。”
“智力如同猫狗?”宓妃甩开了夏侯安的手,这是变着法儿地骂她啊!
“怎么了?”夏侯安不解,宓妃撇了撇嘴:“你手劲儿大,我手疼!”
夏侯安被堵的无话说,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他有吗?
“啊呜啊呜!”白奴试探着往外走,但也只往宓妃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