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缸子当时一个用短刀,一个用笛子竟然在一个树根下面刨了一个洞出来。
其实经过塌方,树根下面的早就悬空了,我们的努力也不过是作为“最后一根稻草”给塌方的洞穴加了一把助力。
不过这个洞虽然刨出来了,却不好进。因为按照地面和洞底的高度来看,跳下去没准会摔个骨折,而我跟缸子身上又没有攀岩用的绳索。
因为正常的方式下不去,所以我跟缸子只好找不正常的办法进去。缸子是最先想到用树枝来代替绳索的人,而我想的却是将树枝扔下去做“垫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更现实一些。
于是,在我跟缸子的分头砍树的时候,再次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瞬间一股热浪夹杂着砂石,直接将攀在树上的我跟缸子推进了洞里。
作为毫无防备的我们,掉进洞里,浑身被碎石砸出斑点式淤青的时候,还一脸懵的抱着树。像极了刚睡醒的考拉。
我跟缸子昏昏沉沉的在阳光斑驳的黑洞里对视良久,才想起来已经不用再想怎么进洞的问题了。
当然,刚才的那一声震动是巨大的,巨大到那些“灯笼蛇”也跟着跳了下来,只不过它们没有我跟缸子走运,这是因为它们进来的时候,是分段飞进来的,而不像我跟缸子一样,是完整的抱着树掉下来的。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一声爆炸根本不是从地下传上去的,而是有人为了挣脱蛇群的围攻,从山上扔下来的。
还好我跟缸子抱得树都比较巨型,可以遮住我们的身子,不然按段进洞的方式也要算上我们俩了。
而那个扔炸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我从七苗禾村出来之后,半路撞上的那只死胖子。
这家伙速度不快,但是肉厚,就刚才那个爆炸,也只是擦破了他胳膊上的一块皮,所以他跳下来的时候,跟个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也只是抱着胳膊“吱哇”几声之后,便开始看着我跟缸子发愣。
我跟缸子对这个莫名的“天外来客”都无比好奇,但是这好奇也只是持续了几秒钟,因为很快就有一个人从洞口跳了进来。
没错,这个人是跳进来的,身形苗条,就跟一只猫一样轻盈得一跃而下,还借助缸子抱的那个树枝做踏板,在半空来了个后滚翻,平稳落地。
这个人的出现彻吸引了我跟缸子的全部注意力,并且彻底打破了我仅有的一点对接下来的旅途所抱的美好幻想。
这个跳下来的人,我比缸子还要熟悉,就是之前跟死胖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冷若冰霜,空有一副好皮囊,简直就是女魔头中的女魔头,她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胖子,连缸子都被她当成了空气。抬头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说出了再次见面的第一句话:“你的这条命,该还我了!”
这句话把缸子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我跟这个小妞之间产生了什么过节,但是我很开心缸子在短短的几分钟犹豫之后,就坚定的站在了我这边:“我说这位妹子,你们怎么能一上来就要人命呢?这么标志的一美女,再温柔一点不就完美了么?”
缸子放开了他手中抱着的树枝,伸手拉我的时候在我耳边小声问道:“虎哥,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我做了个苦13的表情,朝缸子撇撇嘴。
“那个,小美女要不就算了吧!我这兄弟虽然不懂得跟女孩子打交道,但是人绝对不坏,要是惹到了你,也一定是无心之举。”缸子很大方的转过身,伸出手,想要客气的将那个女人拉起来。
也就是这时,那个女人落地时踩到的那条蛇,开始用蜷缩式挣扎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还没断气,所以那个女人就在我跟缸子面前,用他的鞋跟帮这条蛇彻底断了气。
缸子看的一下子忘了要说啥,那个女人昂着头从他面前擦着他的鼻尖站起来,却将目光在对上他眼睛的瞬间转向我。
缸子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在半空执拗了半晌,又怂怂的趁自己站直身子的时候,收回到裤线,然后顺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好像这样就擦掉了刚才的尴尬。
那女人依然将缸子视为空气,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脑袋都没偏一下,径直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这条命什么时候还?”
她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是却给人一种零度的低温。第一次有人指着我的鼻子索命,我本应该一巴掌打得她爹都不认识,奈何她又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极厉害的女人,我就不得不在这张美丽的面孔下认怂了。
“一个条件一条命,要是你不愿意还,那我就自己取了!”说着,她不知道从哪拽出了一条铁链子,就要往我身上缠,缸子赶忙上来阻拦:“有话好好说!现在上面还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毒蛇呢!要不咱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我也不得不抓住那根铁链,缓解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咧了咧嘴角,抛出了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随时恭候!”
那女人似乎对我的回话十分满意,竟然冲我笑了一下,收回了铁链。缸子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堵肉墙,等他看清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死胖子刚才一直站在他身后,凶巴巴的看着他。虽然那胖子身高较缸子还差一截,但是他的壮实却是两个缸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的。所以缸子立刻露出了迷倒众胖子似的微笑,拍了他一下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哥,这洞里太黑,我眼神不佳,没撞疼你吧?”
那个死胖子没说话,一双恶狠狠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转到我身上,然后故作凶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跟在那女人身后,继续当他的小跟班去了。
我跟缸子也不得不跟着往前走,那女人走了几步,说道:“这蛇可没毒,但是它的毛刺如果侵入皮肤,很有可能堵塞血管,希望你们不会走出几步就死了。”
“这张嘴可真不是一般的臭!”缸子小声嘟囔一句,那个女人停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缸子自知自己刚才说的话尽数被她听了去,心里顿时没了主张,挠挠头装傻充楞的走到前面去了。
我现在有点悔不当初,偏偏调戏这么个母老虎,现在倒好,好不容易从一群蛇的嘴里保住一条小命,很快就又要折进去了。现在我一看到这女的盯着我,我就感觉浑身发毛:“缸子,等等我!”
我刚想凑到缸子那去,却被这个女人从旁边一把揪住了衣领:“别动!前面那条路活人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