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草是一种稀有植物,虽然从外形上来看跟普通的草没什么区别,但是阴草的的叶片中心是鲜红色的,而且每到夜幕降临,阴草叶片上的鲜红色就会随着夜幕的加深,开始在叶片上蔓延,直到子夜,整个叶片都变成鲜红色。
相传,阴草也是一种罕见的草药,十分难采。首先它生在湿气极重的地方,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沼泽;其次,该草喜阴不喜阳,这里的喜阴就是指的“阴气”,比如坟堆。阴气越盛,阴草的颜色越鲜红。
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草药,那个时候是我们家街坊一个大姨,在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摔伤了脖子,差点死过去。有人来求我爷爷救人。我爷爷就让我爹去一个地方摘这种草。
我之所以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我爹耳朵后面的一道长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据说我爹是拼了半条命才弄回来的那么一株草。
我年少的时候还问过我爹关于他伤疤的事,我爹却避重就轻的给我讲了阴草的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找到的那东西。
我还问他为什么他拼了半条命救人,到了后来破四旧的时候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帮咱们家说话?
我爹说:“虽然我拼了半条命救人,但是有人拼了一条命救我!”然后就陷入了沉思,再也不肯张口。
缸子听我讲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你怎么知道剑锋是帮你去找阴草了?”
我轻笑:“因为这里有湖、有坟!”
山中湖,集湿;谷中坟,聚阴。这两个优质条件注定这个地方会有旺盛的阴草生长,有这么良的草药,自然是良选。
缸子点点头,说道:“你一说咱们村子我突然想起来祖宅的事了。咱们出来的那天晚上看到的大火是真的么?”
“假的,幻觉。这不是你当时提醒过我的么?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我看着电光中,缸子那张有些没落的脸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缸子欲言又止:“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只不过咱们看到的时候,那件事已经发生过了。”
“你说什么?”我心跳一下子卡慢了半拍:“你的意思是咱们看到的幻想其实是之前真实发生过的?”
缸子但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不瞒你说,我跟这帮人呆了这么些天,耳濡目染了很多东西,我听他们说这人死之时如果是带着怨气死的,那么就会将怨气留在死去的地方,不停地在同一个地方循环他的死状。所以我就在想,那场大火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个地方是因为集聚了很多人的怨气,才会每天在同一时刻重复一样的场景。”
“大火、冬天、怨气……”我一边听缸子讲,一边在心里重复这几个词。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科学啊!
我想否定缸子的观点,却又不知道如何下口,如果那些场景是固定的循环,但是那些逼真的烟雾难道也会跟着“重蹈覆辙”么?还有我晕倒之前听到的那声“小虎子”,明显只有熟人才会叫我的乳名。
但是,如果说缸子的分析是不正确的,为什么场景跟现在的季节又如此不搭调?这个迷我一直都没能想出个头绪,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纵的。只是,虽然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办法抓到这个“罪魁祸首”。
同时,经过缸子的提醒,我突然想起那个宾馆的大叔,我记得我第一天进宾馆的时候,是大叔跟我讲的七苗禾村的大火一案,还讲到那个他失踪多年,又喜欢雕刻的儿子。
“儿子?”想到这我不禁喊出了声。当时我正侧着头看着缸子,虽然目光是飘逸的,但还是引起了缸子的误会,缸子以为我在占他便宜,便毫不客气的朝我的脸作势打了一拳:“叫谁儿子呢?”
我绕开他的拳头,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我知道剑锋是谁了!等会儿我要看看这家伙的手!”
缸子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虎哥,你没事儿吧?”
我笑而不语,想到我竟然如此机缘巧合的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大叔的儿子,真是太好了。我这次出行,前有大叔送我衣服,后有大叔的儿子一路保护,我还真是跟他们家有缘!想着想着我不禁慨叹:“世界真是太小了!”
不过既然大叔的儿子能从那场火在里逃出来,真是福大命大,不过看他现在这情况,恢复记忆有点困难,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我的,跟我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缸子见我不跟他讲,还在自言自语,有些生气:“我说虎哥,咱俩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缸子!”我笑着摇摇头,问道:“你当时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永乐大街73号么?小龙虾真的写了一屋子的鬼画符?”
缸子明显对我的态度不满,故意给我撂了个脸儿,把将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过小龙虾被关的屋子!这帮人叼的很,你看结巴一脸和气,其实这些人里就他心眼最多。还有那个傻大个儿,又高又瘦又好骗。我一开始是被他们反绑着跟傻大个留在院子里的。他们一部分人那装备,一部分人牵小龙虾。我激将了那家伙几句,就被松了绑。本来我是可以逃走的,但是看到小龙虾就留了下来。早知道他们本就是一伙儿的,我就溜了。”
“这么说来,那个‘电线杆’在下面村子里杀害村民的事,是受人指使的?”我突然想到这一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背后怂恿的人可就太恐怖了。
缸子嘬了嘬嘴唇,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你看他那德行,根本就不像是能装的下城府的人,我估摸着,这也是结巴的手笔。”
“狠角色!”我不禁慨叹,还好我当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跟缸子正瞎聊着,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跟缸子赶紧闭了嘴,缸子手疾眼快的关上了手电,拉着我往另一边的草丛中躲去。
很快,我们看到了一群黑影停在了我们刚才呆过的地方,其中一个人说道:“分开找!他们肯定还没走远!”
缸子在我耳边轻骂了一声,说道:“呆着都能招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