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就没有了啊!你耍我们呢?”瘸子将手里的登山棍往地上一插,心里愤愤道。
瘸子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这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提了多少次休息,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太阳落山,竟然说找不到湖了,他不发怒才是不正常的。
“没有就不找了呗!”缸子看看我,朝结巴说道:“没事闲的听见点风言风语就跑这么大老远找个破湖!”
那个“电线杆”听见缸子这么讲就想上来揍他,缸子一副“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的表情,挑衅的瞪着他,我赶紧拉住缸子,朝小龙虾的方向努努嘴。缸子会意,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我跟缸子都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小龙虾突然将身子一蜷,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一样嘴里叽哩哇啦的叫着开始猛地往前冲。只可惜脖子上拴着绳子,他这一跑就由于脖子上拉力带来的“惯性”,导致小龙虾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但是他还在叫,就像是受到了极大地刺激,开始“发疯”。 而那个刺儿头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样,一双眼睛开始放光:“快!跟上她!那个湖肯定就在附近!”
我跟缸子不明所以的跟着一起往前走,缸子悄悄凑近我说:“虎哥,这波人这么奇怪,我觉得俺俩还是想办法……”缸子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出来,不过逃跑这件事一直都是我们心知肚明的计划。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当我看到小龙虾刚才的样子时,就已经明白为什么刺儿头他们听我说完“他是个孩子”的时候笑了。我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这个队伍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跟缸子停留的了,这些人可能就是有病。
根据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言,他们就敢拉帮结伙的跑到这么大的深山里来,何况一个镇湖的宝贝,这帮人也敢惦记?别说有没有是一回事,就算是真的有那东西,也肯定是拿不走的。至于为什么拿不走,我会在以后做讲述。
拿鞭子的那个家伙在前面牵着小龙虾带路,我跟缸子在“前簇后拥”中前进。小龙虾所带的路并好走,以至于后来的路他不得不让手也加入脚的队伍,四肢齐用往前爬。
我们走的也很不舒坦,因为明明那么多好路不走,偏偏要跟着小龙虾往山上最陡峭的地方爬,而且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容只能一人侧身通过了。
我们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紧贴墙壁往前走,最倒霉的是瘸子,本来腿脚就不利索,还要往这样的地方钻。但是瘸子绝对是坑友里最聪明的,他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就是用绳子把所有的人都连在一起,这样不管是谁踩猫了都不会直接掉下去。
当然,这个想法不光是从“乍一听上去”来说,还是从“乍二听上去”来说,最大的受益者都是瘸子,要是幸运的话大家都能平安的走过这一段路,到达想到的地方,要是不幸的的话,还有这么多陪葬着,走到哪他也不会觉得孤单。
我跟缸子对此心生一阵恐慌,所以早就在腰上绑绳子的时候,就想好了万一掉下去的应对措施。
站在高处的感觉就是看到下面的“万丈深渊”突然开始敬佩那些有勇气跳崖的人,先不说晕眩这种常见的身体基本反映,就单单踩上去的时候,看着脚下的时候掉落都会心惊肉跳好一阵。我猜大部分人都跟我有同感,因为一块碎石的掉落,能看到很多条腿在崖壁上颤抖。
不过瞪眼这个家伙走悬崖就跟走平地似的,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就一直都没有变过,跨过断裂的地方时,我们大都是紧贴墙壁,小心翼翼,还要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然而他过去的时候却是连看都不看就轻飘飘的迈过去了,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不过庆幸的是,这段陡峭的悬崖并不算长,我们很快就踏上了平坦开阔的山顶。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已经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在结巴的建议下,大家决定原地休息。至于处在兴奋状态的小龙虾,他们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保持了安静:以手成掌,直接拍晕。
大家七手八脚的清理出一块儿可以点柴火的地方,就开始“生火做饭”,不管这帮人怎么样,在吃的方面确实值得我学习。我当时那装备的时候,完全忘记了“食物”这种必备物品,但是这些人连肉罐头都带上了。
阿行是结巴的表弟,算是这里面一眼看上去最美特点的人了,但是不得不佩服他有一手好厨艺。不出几分钟,肉汤的香味就扑鼻而来。经过了一整天的“跋山涉水”,我跟缸子一闻到这味道,都开始忍不住咽口水。
阿行这人看上去比较老实,一路走来也没刻意刷过存在感,加上现在这千里飘香的肉味,我一下子抛弃了他之前冲我吐口水的前嫌。
肉味传开之后,每个人都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的杯子,唯独我跟缸子愣在那看着这帮人垂涎欲滴的咂舌。
缸子看着我,我低头翻翻包,心里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我朝缸子一摊手,无奈的摇摇头。缸子别过头去开始想歪点子。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手腕有刀疤的小哥儿走了过来,将他的杯子递给我说:“我一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这杯子放在我那既占地方又增加重量,不如给你吧!”
我充满感激的接过杯子,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这是我在这个队伍里第一次有了温馨的感觉。然而这个感觉还没有等着在身上游走一遍,就被那个“电线杆”的一句话给打散了:“贱疯,你是不是疯了?他们要是吃了这东西还怎么下去?”
眼前这个叫贱疯的人手臂顿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有关系!我们早晚也是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