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按常理推测,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
我将前三个摆放好的罐子取下,然后再将摆放顺序颠倒过来。每摆放一个,地面就会发生几分钟的震颤。这机关果然仿造的是“连环锁”结构。如此看来,室主人建造这个机关,也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越是神秘的东西我越喜欢,预感告诉我,这不会是我们要开启的最后一道机关。
当我要摆下最后一个罐子的时候,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咯咯”声,从我背后响起。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手里的罐子差点就脱手。我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缸子说:“缸子,你怎么笑的跟哭似的?”
转头之际,眼睛瞟过屋子中间的那道缝隙,正好看到里面光亮一闪。我生怕自己看错了,用力的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里面还是一片漆黑,刚才的那一道光,似乎是一个幻觉。
“动了!又动了!”缸子在不远处大张着嘴巴,指着那个缝隙喊道:“是那双眼睛!丫的又回来了!”
从缸子站的角度看到的是眼睛,而我看到的是一道光,这底下藏着的真的是人么?我喊住要冲过去的缸子,心中由生一种想要亲自试探的想法。于是我随手抄起笛子就走了过去。
可是没走几步,我就觉得大脑一阵晕眩,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蹲在了屋子中间,并且手里的笛子竟然顺着金属板之间的缝隙插了进去,而缸子则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握在我的笛子上,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这是干嘛?不是你说的不把笛子随便往里头插的么?怎么自己还上杆子了呢?”
“我……”我刚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刚才那一阵眩晕来的古怪,就好像我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完全失去了个人意识。所以我下一秒脱口而出的是:“我刚才都干啥了?”
缸子被我问的一愣,有些口吃的说道:“你也没干啥,不就是把笛子插进去了么!不过你刚才那种气势汹汹的架势,就跟要徒手把这地板儿掀了似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有这种表情。你该不会是着了什么道儿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下面肯定有古怪!恐怕藏在这下面的不是人!”我一脸严肃的看着缸子,等着看缸子的反应。
缸子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两秒,突然一阵强大的吸力将我的笛子猛地往里拉,与此同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恐怖,又诡异的“咯咯”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癫狂的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听的人直冒冷汗。
我跟缸子拼命地将笛子往外拉。然而,我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不少汗,笛子攥在手里不停地打滑。
缸子见我们在力量上比较吃亏,情急之下,他顺手抄起身边的木棍就往里捅。
没想到,缸子刚一捅进去,里面那东西忽然一松,我跟缸子毫无防备的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我倒是还好,可怜了缸子。疼的在那捂着屁股原地打滚儿,“哎呦,哎呦”的在我耳边叫个不听。不知道缸子刚才出手怼到了那东西的哪个部位,现在就连“咯咯”声也消失了。
我看了一眼笛子,还好这笛子“命大”,除了上面篆刻的几个字被破坏了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我检查了一下缸子的伤势,他腿上的殷红已经消退,但是屁股上的记号却并没有变小的趋势,再加上缸子刚才那么一摔,我看着都觉得疼。好在它也没有恶化的迹象,短时间内的行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缸子缓过气来就开始大骂:“力气还挺大!我管它下面是什么东西,别让你缸爷爷给逮着!等你落我手里我非得给你卸了不可!”
说完,缸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我刚才没来得及放的罐子,一下子就安了上去。
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当缸子将罐子放上去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自己从地底下“钻”上来!
我站的位置离缝隙很近,所以亲眼目睹了机关开启的全过程。
厚重的金属板之间就像是装了弹簧,在罐子按下去的时候“啪”的一声从缝隙处向两边裂开,然后又移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方孔,那个东西便缓慢的旋转着从底下钻了上来。等我看清楚钻上来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颤,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
那是一只“阴阳手”!所谓“阴”,即地狱之火,其色朱黑,为手背;所谓“阳”,即通天之光,其色洁白,为掌心。
阴阳手的出现即可能招致“大吉”,也可能招来“大凶”。一般这种“极品”的东西很少见,不管是古墓之中,还是祖宅之内,除非命格极其过硬,一般人是不敢擅自铸造的。
对于这东西的了解,还是小时候听爷爷讲的。但那时候只当这东西的存在是个故事,也就没它当回事儿。如今看见真的,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听说这东西十分有灵性,不光对主人的命格极为挑剔,还很讲究一个“缘”字。铸造之时需要滴入主人的血,如果是有缘之人铸造,就算有一天身陷绝境,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扭转乾坤;无缘之人铸造,就算再有实力,也能让与之相关联的整个家族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它所能带来的东西,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是顷刻之间的颠覆。
“虎哥小心!”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只阴阳手的时候,缸子突然扑了过来,将我挡在身后:“你傻站着干啥呢?怎么不动手啊?”
缸子的突然举动吓了我一跳,我说话都变了调:“什……什么动手?”
我慌张的左右张望,却见缸子手里的木棍直指那只“阴阳手”!
“动不得!快把棍子放下!”我一把打掉了缸子手里的棍子,然后敬重的向那只手行了个礼。缸子在一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却不敢怠慢,立刻学着我的样子向那只手拜了拜。
末了,缸子悄悄地问道:“这东西什么来历?竟然值得你拜?”
我看了看缸子,回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朝它动手?”
“我是看到了那条蛇!我一看到它冲你吐信子就慌了,那里还顾得上辨别真假呀?”
我定睛一看,那只阴阳手下面果然还盘着一条红蛇!像极了我们在罐底见到的那只生着七对足的蛇!这条蛇也是金属铸造,颜色艳丽又带有灵动性,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缸子怼了怼我的肩膀问道:“合着刚才在下面装神弄鬼的就是这东西呗?”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东西精贵着呢!看来剩下的路就要靠运气了!”
缸子不明所以的问:“啥意思?就咱即使打开了机关也不一定出得去呗?”
我严肃的点点头:“遇到这东西做的机关,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生’和‘死’,如果有缘,我们就能从这地方直接出去,要是没缘,下一个门可能通向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