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子这就叫“青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之前混“江湖”的时候,因为常年受欺负落下的“病根儿”。
我将手里的笛子在地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别在腰间。笛端的刀刃因为沾了那怪物的血,在灯火下泛着莹莹绿光。让人看了即恶心,又胆寒。
缸子揉了揉鼻子,说道:“你可小心点儿,万一这东西有毒,再一不留神从你身上开道口子……”
我笑着从缸子手里接过那只罐子,说道:“你知道在这地方最忌讳的是什么吗?乌鸦嘴!先出去再说吧!开工!”
接罐子的时候,我的余光撇过罐底,看到了老黄牛嘴里叼着的那根树枝,心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五!”
没错,这头牛的嘴里叼着的树枝正好是五片叶子!我记得其他罐子下面画的红蛇有七对足,而蓝色的老鼠是独眼,还有一只三只耳朵的兔子和九条尾巴的猴子。如果把这其中的黄牛单拿出来,那么这些罐子的摆放顺序一定是“鼠一”、“兔三”、“蛇七”“猴九”,而这些东西在五行中分别对应着“北”“东”“南”“西”四个方位!只要我们按照这上面由小到大的数字顺序进行摆放,我们不但能打开机关,还能在这下面辨清方向!
想到这,我一拍脑门儿:“我一开始怎么就没注意这些数字呢?”
“什么数字?”缸子听见我喊,又转身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我忙指给缸子看:“你看着这罐子下面的老黄牛,是不是在吃树叶?”
缸子不等我说完,就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嘛呢!大惊小怪的,这话多新鲜!牛不吃树叶还能啃石头啊?”
“不是!我是说这上面的树叶代表的是数字五,就像是之前咱们看到的那条长着七对足的蛇一样,那个代表的应该是数字七!”
缸子表情一愣,摆摆手说:“你等会儿,你说什么五和七的?这里面还有说头?你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儿么?”
我一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现给缸子补充风水八卦的知识也来不及,还不如我自己上手来的快。索性把手里的罐子往缸子手里一塞,说道:“这东西真要细说,一时半会儿肯定说不完。你就先拿着罐子在这站着!这可是这些罐子里面最关键的一个,务必要看好它!”
“得嘞!”缸子把玩着手里的罐子,一脸欣喜的问道:“这么说,你知道这个罐子要摆哪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不过先摆那些罐子就对了!”
“行,那你去吧!”缸子摆了摆手,一边看着手里的罐子,一边喃喃道:“几个破罐子也能玩儿出花儿来?这室主人要是活着,我还真想见见!”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仿佛一切都变得得心应手。我将那些罐子从“手”上取下来,再一个一个的按照数字的大小顺序摆上去。等我要摆上最后一个罐子的时候,缸子突然叫了一声:“虎哥!”
我以为又有状况发生,手里的动作一滞,另一只手警觉的按住了腰间的笛子。却听缸子又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我总觉得我站在中间不太安全。要不我跟你站一起吧!万一有突发状况,两个人一起应付总比分开‘单打独斗’强!”
缸子这番话我表示赞同,便回道:“也对,机关一旦开启,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新的玩意儿。”但是,我一想到我们头顶的那几块方洞,又觉得站在方洞的正下面有些不妥,便话锋一转,说道:“缸子,你还是站到墙角去吧!万一我一会儿打开的不是机关,而是上面的这几个洞口,真要掉下点儿什么,咱俩都站在这下面怕跑不及。”
缸子“嗯”了一声,说:“那你一会儿反应机灵点儿!”
等缸子在墙角站定,我就毫不犹豫的将那只罐子放了上去,然后快速的顺着墙根退到我认为的“安全区”。
因为紧张,等待的时间就显得极其漫长,就在我认为这机关不会再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猛烈的震颤!
我斜靠在墙角几乎挪不动脚步,而缸子则顺势滑坐在了地上。震颤持续了几分钟,我一边担心这样的震动会不会引起地陷,一下子将我俩闷在这里面,一边又担心头顶上的几个方洞里,会有什么东西“倾盆而下”。
但是,没有。地震停下来之后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缸子轱辘着眼睛四下里看:“虎哥,合着这东西就是制造微型地震的呗?”
他撑着墙,企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试了两次都失败了。可见缸子虽然嘴上故作轻松,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出卖了自己。但我觉得他现在还是在那边坐着最安全,索性就没管他。
“不能啊!谁这么无聊整这样的蛊啊?也许是我的推测出现了偏差,还好刚才出现的只是微型地震。”
缸子随口回道:“你还真别把话说得太满!就这下面的这些东西,有一个是正常的么?连几面墙他都能玩儿出花来,还不无聊呢?”
说完,缸子突然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小声说道:“我怎么想都觉得这地方跟你们家有关。这个地方通着你们家宅子,而且年头也不小了,主要是这些个机关,修建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惊动不少人吧?你再好好想想,要是真跟你们家有关,这么大的事儿,总会给你传授一两句真言什么的吧?”
我摇摇头说道:“我真不知,你是了解我的,我要是知道这下面有这么个东西存在,我不早就叫着你跟我一起下来了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我自己也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而且每一个疑点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有关!”
这地方似乎真跟我们家有撇不清的关系。首先是上面的地下室,自己家盖房子打地基,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其次就是这里面的设施——那个毛爷爷语录的茶杯缸,一下子就暴露了这里住人的时间。只是我不敢去想。
这时候,缸子拍拍我的肩,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咱们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怎么打开机关,麻溜儿的从这出去!我看呐!这个室主人脾气古怪的很,咱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他的想法!”
缸子这几句话点醒了我。我知道打开机关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