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子捂着脑门,斜瞪了我一眼道:“我说虎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点缓冲时间?你这一惊一乍的,我可吃不消!而且那东西,刚才不是一直攥在你手里的么?”
“刚才是攥在我手里的,这不是没了吗?缸子,你帮我回忆一下,那东西是啥时候从我手里消失的?”
缸子就像看陌生人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转着眼珠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我没法帮你回忆!”
“我只能帮你找!”缸子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我从那边开始找,你去那边!”
我实在是想不起我是何时将那个罐子弄丢的。刚才看壁画看的太入迷,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破解这些壁画中的“秘密”,反倒忘了最重要的东西。不过这罐子也没有腿,自己跑不了,顶多是我没留神给它随手放到哪了。这里空间不大,只要我们仔细的找,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一边找罐子,一边思考对策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我的背后伸过来,用力的攥住了我的胳膊。紧接着缸子的声音就从耳边传了过来:“虎哥,你看!”
我顺着缸子手指的方向往前一看,只见那只曾遭受硫酸“迫害”,又被我们“遗弃”了的枯手,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趴”在不远的一个墙角里。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缸子,这家伙到底是发的哪家神经?那只手我看一次就想吐一次,他让我看这东西干啥?但是又转念一想:不对!那只手不是被我跟缸子扣到箱子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那呢?
缸子一个劲儿的朝我使眼色,让我继续看下去。这反倒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
果然,当我再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那只手竟然沿着墙根在爬!干枯的手指青绿的像是生了绿毛的铜条,在地上蹭出细小的“足迹”,它爬动的时候还不时的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一只手都能诈尸。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缸子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走。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缸子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根炸劈了的凳子腿握在手里。我们在距离那只手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缸子转过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意思是:“我先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摇了摇手里的笛子。缸子嘴角一扬,眼睛里略过一丝笑意,然后又紧缩眉心朝那只爬动的手缓慢靠了上去。
那只手似乎感觉到了危机,爬行的速度一下子增快了很多,“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响了几下之后,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竟然从手掌下面滚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我们要找的最后一只罐子么?这东西该不会是想自己打开机关出去吧?
不行!要是真让这种怪物从这里逃出去,肯定是个大麻烦!
我心里闪过一丝邪念,瞅准了那只手爬向的方向,从屋子中间横插过去,截断了它的去路,跟缸子合成了两面夹击的局。
没想到这只手颇有灵性,竟然停在我们俩之间不再向前。我跟缸子对视了一下,打算给它来个“当头一棒”。
缸子先举起了棍子,这东西倒十分狡猾,就在缸子准备要“下手”的时候,他居然借助靠墙的优势把自己“弹”了出去。那“跑”起来的速度,就像是一只偷东西被人发现后拼命逃离“作案现场”的大耗子。
我跟缸子都是一愣,缸子先反应过来,也铆足了劲儿包抄了上去:“还敢跑?”
我也回过神来,跟着追了上去。追了几步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东西体型比我跟缸子小,在这个地方四处乱窜,我们想要逮住他不容易,万一这东西最后顺着有缝隙的洞钻出去,我们就彻底束手无策了。
想到这,我折身回到了中间那个金属板上翻的洞前。没想到这东西果真朝着我所站的方向“跑”了过来。我不动声色的扬起了手里的笛子,这家伙一时间竟然像个没了灵气的愣头青,直直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手起笛落,伴随一声清脆的“咯嘣”声,上面的两只手指被我硬生生的敲了下来。我正想得意地舒口气,没想到这东西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被我打断的两根手指就像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装饰品,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继续“逃命”。
“哎呦我去!”缸子停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指,喘着粗气说:“传说中的小粽子果然厉害,我说虎哥,我看这种非常理存在的东西咱们俩也斗不过。要不咱们就赶紧拿着罐子打开机关,麻溜的撤吧!”
我说:“不行!这东西要真是粽子,万一让跑出去了,这以后附近的村子还能太平么?我就不信搞不定它,大不了我把它敲成碎丁子,我就不信它还有的活!”
缸子一伸大拇指,说道:“行!虎哥,你是这个!我缸子这些年在山洞里捕过蛇,树林里斗过虎,海上叉过鲨鱼,就是没跟死的东西干过。今天有幸陪你逮一次死粽子,人生经历又丰富了一回!”
缸子皱着眉活动了一下手脚,瞅准了那只手躲得的地方就要往前冲。我一把拉住他说:“先等会儿!我刚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缸子歪歪头,说:“咋的?这东西里还有诈?”
我说:“不是,我在想,每次都是咱们靠近它的时候它才会跑,刚才我在这一动不动的站着,它反倒冲着我跑了过来。”
缸子恍然大悟的瞪圆了双眼,眼睛里亮起了“小星星”:“你是说这东西只能听声儿是吧?也对,这手上又没有眼睛什么的。那咱俩怎么整?来个‘瓮中捉鳖’?”
我说:“你先别急。我估计这东西是根据地面的震动来感知危险的,也就是说它很可能既聋又瞎。咱们不妨像海底捕鱼一样,一个人驱赶,一个人用东西罩住它!”
缸子一拍我的肩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瓮中捉鳖’!”
缸子这词用的我也是醉了,我说:“这能是一个意思么?”
缸子摆摆手说:“一样一样,说‘账中捉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