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爷爷曾经说过“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果然是有道理的。眼前缸子变成这个样子,指不定是刚才又摸了什么。
“缸子!你刚才是不是摸过其他的东西?这些土我都碰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麻木或者疼痛感?”
缸子听我说完,将另一只手里的几张纸递给我:“拿着。”然后捏了捏那只中毒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突然,缸子一声惊呼,将那几张纸又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完了!我刚才还摸过这些纸!”然后两只眼睛慌张的盯着我的手,叫了一声“虎哥”。
我心道:“我靠!不是吧!这江湖险恶还真不是盖的。纸上都荼毒?还‘一箭双雕’。”但是我翻看自己的手心,并没与发现什么异常。再看缸子,已经要将那几张纸扔到地上,打算‘就地正法’了。
“缸子!”我一把拉住缸子要捻下去的脚:“我看不像是纸的问题!”我见那纸上有字迹,就弯腰将他们一张张捡了起来。
缸子发现的纸一共有三张,纸张有些泛黄,但是都保存的还算不错,没有发生卷边。我在其中一张纸上看到如下一段话:“孙陈赵吴冯东家钱郑东土绿头龟 南狗三”然后就是一串我看不懂的符号,不过,看上去那些符号似乎是从什么上拓下来的。
另一张纸上同样也写了一串我看不懂的符号,在最顶上写着:“东家 西南有攒子 分西北八门减”而最奇怪的是最后一张纸,摸上去有清晰的凹凸感,但却是一张白纸,难道这上面是“盲文”么,又或者只是作为垫在下面的纸,不小心被一起装进来了?
我问缸子:“这东西是哪来的?”
缸子马上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的箱子旁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个被“开了瓢”的铁盒说:“就从这里面封着的。怎滴?这些盒子你之前不也摸过么?”说到这,缸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转身蹲了下去。
我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然后就听缸子惊讶的叫了一声娘,呆愣在了那里。等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地上竟然多了一只枯手!
刚才我们都忙着研究那些罐子,没有注意这边的状况,现在平白的在地上多出了一只枯手,顿时我的脑袋有些发麻:“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缸子看着我,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指着挂在箱子上的另一只带着胶皮手套的木雕手说道:“刚才我想用那瓶浓硫酸打开铁盒,就借用了一下这箱子上吊着的这东西,看来是被沾上的硫酸腐蚀了,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只人手!”
我听缸子这么一说,心头一颤:“他娘的,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木雕的,原来第一眼就被它给骗了!”稍微有点化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浓硫酸根本不能腐蚀木头,只能让木头碳化。看来这只枯手是有人故意用特殊的材料给保护起来了,让它外形看上去跟木雕的一般。这无疑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不是缸子“误打误撞”让它沾上了浓硫酸,也不会让外面的那层保护材料脱落,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我见那枯手的颜色跟缸子“中毒”的那只手的颜色竟然是一样的,我抓过缸子的手,反过来正过去的看了看,发现缸子的手只是手掌变了色。
缸子见我表情严肃,忙问:“咋了虎哥,我该不会是中了尸毒吧?”
“瞎说什么?缸子,你这一看就是被染了色,还尸毒?一只枯手能有什么尸毒?再说了,这……”我刚想说这尸毒不过是一种微生物细菌,但是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那只枯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起来。
“那就说我没事呗?哎?虎哥,你说这里住的该不会是一个变态或者是杀人狂魔吧?”缸子见我突然不说话了,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赶忙用手电晃了晃我:“怎么了?被我说中了?”
我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惊讶里,完全没有仔细听缸子在说什么,顺手就夺过他手里的手电往枯手上那么一照:我靠!这他娘的根本就不像是人的手!
缸子当时的表情估计跟我一样,我们都傻愣愣的看着那只枯手陷入了沉默,眼前这只手的四个指头竟然是齐长的!
缸子蹲在我旁边看着我用铁盒将这只手翻过来。那外面的材料已经被腐蚀的不轻,我这么一拨,那只枯手竟然从里面翻了出来。皮包骨的手掌心里,赫然有一道十分清楚的掌纹。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只手竟然还是一个断掌!我心道:看来这位前辈(管他是不是人)是一个狠角色。
缸子则惊呼一声:“这只手被人拦掌砍了?”
听缸子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一般人死之后掌纹能保存下来都是奇迹,更别说有这么深的掌纹了。不过这要是某个动物的手,就不好枉加揣测了。
缸子从我手里拿过铁盒,又扒拉了扒拉,说道:“虎哥,你说这手是不是特值钱?你看现在木乃伊也能卖个好几万,而且这只手藏得这么隐蔽,我看来历不小!”
我顺手往缸子的头上一拍,说道:“你他娘的脑子里除了钱还能装点别的不?你先别打它的主意,我看这东西有点邪,要是万一带着什么诅咒,带回去也是祸害。”
缸子嘿嘿一笑说道:“嘿嘿,虎哥,你可别吓我。这鬼呀神呀什么的,咱啥时候信过?你说不弄我缸子不弄不就完了么?”
我又拿起手里的几张纸看了看,实在是对这样的东西毫无头绪,我伸手上下摸了摸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发现贴身的半袖还有一个能用的拉链兜,就将这几张纸一起叠了叠,塞进了兜里。
这只手怎么看都觉得放在这里十分不妥,虽然我确实对“鬼神说”有些忌讳,又对尸体没有进行过“实战”研究,但是眼前这东西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个不祥之物。万一它真的突然发生尸变,放出有毒气体,这里空间又这么小,我跟缸子肯定完蛋。
所以,我就跟缸子把这两只手一起放进箱子里,打算给它们来个“就地掩埋”。
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么长时间没进米水,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跟缸子拿着铁盒子抛了几下土,就开始眼冒金星。
缸子的身体倒是比我好很多,他见我直用手扶额,索性把我扶到了一边:“就你那身板,还是歇着吧!我饿了至少还有脂肪撑着,你这皮包骨的,就别跟着瞎搅合了!”
我没力气“刨坑”,又不想闲着,只好继续去研究那些瓶瓶罐罐。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撞击声,里面还掺着缸子的咒骂声。然后,我就听到缸子喊了一句:“这个地方怕是被石板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