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灭辽后,塔塔儿、弘吉剌、白鞑靼部相继臣服于金,金的西北边境达到龙驹河(今蒙古国克鲁伦河)以北。此时,正是蒙古高原上的克烈、塔塔儿、弘吉剌等部竞相争雄的时代。在激烈的竞争中,蒙古部发展成为漠北强部,并开始侵扰金朝。史言,天会十三年(1135)冬,“萌古斯扰边”,金遣宗盘与完颜希尹破之 。天眷二年(1139)冬,又遣“女真万户呼沙呼北攻蒙古部,粮尽而还。蒙古追袭之,至上京之西北,大败其众于海岭” 。又言,蒙古“与大金隔一江,尝渡江之南为寇,御之则返,无如之何”。“皇统六年(1146)八月,复遣萧保寿奴与之和,议割西平河 以北二十七团塞与之,岁遗牛羊米,且册其酋长熬罗孛极烈为朦辅国主,至是(七年十二月)始和,岁遗甚厚。于是熬罗孛极烈自称祖元皇帝,改元天兴。大金用兵连年,卒不能讨,但遣精兵,分据要害而还”。
为防御蒙古族的侵扰,早在天眷元年(1138)以前,金就曾在东北路泰州境内兴建界壕。天辅五年(1121),金为守边从各路猛安中抽调万余家,屯田于泰州,以婆卢火为都统。婆卢火天眷元年去世,泰州段界壕就是他在这段时间内所浚。此时,泰州都统司的管辖范围应包括乌骨迪烈部。天会二年(1124),“乌虎里、迪烈底两部来降”。泰州都统司的防地,遂由泰州向西北扩大到乌古迪烈部。该部在辽道宗寿隆二年(1096)已东移至大兴安岭西麓的乌纳水(今内蒙古海拉尔河支流乌诺尔河)流域,为辽守边。婆卢火天眷元年即卒于驻地乌骨迪烈 。尔后,金又相继修筑了临潢府路、西南路、西北路的边堡。世宗大定时(1161-1189),蒙古族的侵扰更趋频繁,“北鄙岁警”。五年,世宗“诏泰州、临潢接境设边堡七十,驻兵万三千” 。但至二十一年,两路边堡只有43座,由此可知,世宗诏书并未得到切实的执行。约略同时,金又“徙西北、西南两路旧设堡戍迫近内地者于极边安置,仍与泰州、临潢边堡相接” 。二十一年,又以泰州及临潢路堡障参差不齐,“东北自达里带石堡子至鹤五河地分,临潢路自鹤五河堡子至撒里乃,皆取直列置堡戍” 。章宗明昌三年(1192),“自西南、西北路沿临潢达泰州开筑壕堑”,但“所开旋为风沙所平,无益于御侮而徒劳民”,遂罢 。承安三年(1198),左丞相完颜襄力排众议,“用步卒穿壕筑障,起临潢左界北京路以为阻塞”。在襄的表率下,各路筑垒穿堑、增缮墙隍。如西北路,大定时所修垒堑,“西自坦舌,东至胡烈么,几六百里”。但由于工期促迫,“虽有墙隍,无女墙副堤。思忠增缮,用工七十五万”。西南路。仆散揆“沿徼筑垒穿堑连亘九百里”。界壕筑成后,自“泰州婆卢火所浚界壕而西,经临潢、金山,跨庆、桓、抚、昌、净州之北,出天山外,包东胜”,“营栅相望,烽候相应,人得恣田牧,北边遂宁” 。
界壕 [1] 是金防御蒙古各部的边防线,也是金与蒙古各部的边界线,界外的内属蕃部聚居地是金的羁縻地区,属3招讨司管辖。《金史·地理志上》就记载着,庆州,北至界20里。泰州,北至边400里。净州,北至界80里。桓州,北至旧界(10)里半 。抚州集宁县,北至界270里。可证。大定时(1161-1189),世宗将如凉陉,诏西北路“招讨斜里虎可徙界上,治蕃部。都监撒八仍于燕子城治猛安谋克事”。时孛术鲁阿鲁罕为西南路招讨使,“军人有以甲叶贸易诸物,天德(丰州)榷场及界外岁采铜矿,或因私挟兵铁与之市易,皆一切禁绝之” 。又,《元史》卷一一八《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传》载,“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汪古部人,系出沙陀雁门之后。远祖卜国,世为部长。金源氏堑山为界,以限南北,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以一军守其冲要。……既平乃蛮,从下中原,复为响导,南出界垣。太祖留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归镇本部,为其部众昔之异议者所杀,长子不颜昔班并死之。其妻阿里黑携幼子孛要合与侄镇国逃难,夜遁至界垣,告守者,缒城以登,因避地云中”。均可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