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宗八子,真宗爲第三,已封壽王。詔一異僧 忘其名 入禁中,遍相諸王,已見七王矣,惟真廟時方寢息,未得見之。僧奏曰:“遍觀諸邸,皆不及壽王者。”上曰:“卿未見,安得知?”僧曰:“見三僕立其門,皆將相材器,其僕既爾,主可知矣。”三僕者,乃張相耆、楊相崇勳、郭太尉承祐。 《宋朝事實類苑》卷四十八。《孔氏談苑》卷四。
2 太宗以元良未立,雖意在真宗,尚欲遍知諸子,遂命陳摶歷抵王宫,以相諸王。摶回奏曰:“壽王真他日天下主也。臣始至壽邸,見二人坐於門,問其姓氏,則曰張旻、楊崇勳,皆王左右之使令者。然臣觀二人,他日皆至將相,即其主可知矣。”太宗大喜,是時真宗爲壽王。異日,張旻侍中,楊崇勳使相,皆如摶之相也。 《東軒筆録》卷一。參見陳摶7。
3 見寇準21、22。
4 見李至1。
5 真宗居藩邸,升儲宫,命侍講邢昺説《尚書》凡八席,《詩》、《禮》、《論語》、《孝經》皆數四。既即位,咸平辛丑至天禧辛酉二十一年之間,雖車輅巡封,遍舉曠世闊典,其間講席歲未嘗輟。至末年,詔直閣馮公元講《周易》,止終六十四卦,未及《繫辭》,以元使虜,遂罷。及元歸,清軀漸不豫。後仁宗即位半年,侍臣以崇政殿閣所講遺編進呈,方册之上,手澤凝簽,及細筆所記異義,歷歷盡在,兩宫抱泣於靈幄數日,命侍臣撰講席記。 《湘山野録》卷中。
6 真宗在東宫,一日,太宗勗令學草書,乃再拜曰:“臣聞王者事業,功侔日月,一照使隱微盡曉。草書之蹟,誠爲祕妙,然達者蓋寡。儻臨事或誤,則罪有歸焉,豈一照之心哉!謹愿罷之。”太宗大喜,顧謂之曰:“他日之英主也。” 《國老談苑》卷一。
7 真宗在朱邸,時諸王競營假山。兖王山成,合宴以賞,真宗豫焉。酒方洽,王指謂侍讀姚坦曰:“是山崇麗乎?”坦曰:“聚血爾,何山之謂也?昔年夏侯嶠爲宛丘令,田賦充而遷,督刑之血,日沃于庭。此山之工,實倍彼賦,非聚血而何?”上不懌而輟宴,還第,乃去山爲壁,寫《儒行篇》。他日,對而命宴,坦叩頭謝曰:“非英賢何能及此!”太宗聞之,意有屬焉。 《國老談苑》卷一。《紺珠集》卷十二。《類説》卷五十二。參見宋太宗24。
8 真宗判開封府,楊礪爲府寮;及登儲貳,因爲東宫官;即位,爲樞密副使。病甚,真宗幸其第問疾,所居在隘巷中,輦不能進。左右請還,上不許,因降輦,步至其第,存勞甚至。 《涑水記聞》卷七。《宋朝事實類苑》卷七。
9 宋真宗方登極,有拆字者多驗,乃書一“朝”字,潛使人問之。其人曰:“十月十日生,恐是主上,便當朝也。”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補遺。
10 真宗即位,每旦御前殿,中書、樞密院、三司、開封府、審刑院及請對官以次奏事。辰後入宫,上食。少時,出坐後殿,閲武事,至日中罷。夜則召侍讀、侍講學士詢問政事,或至夜分還宫。其後率以爲常。 《涑水記聞》卷六。《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11 真宗初即位,以工部侍郎郭贄知天雄軍,贄自陳戀闕,泣下不肯去。真宗曰:“全魏重地,委任於卿,亦非輕也,宜亟去。”贄退,召輔臣問之,輔臣對以近例亦有已受命而復留者。曰:“朕初嗣位,命贄知大藩而不行,則何以使人?”卒遣之,群臣皆畏服。 《宋朝事實類苑》卷三。《涑水記聞》卷六。
12 咸平初,修《太宗實録》,命錢若水主其事。若水舉給事中柴成務、起居舍人李宗諤、侍御史宗度洎予及職方員外郎吴淑。上指宗諤曰:“自太平興國八年已後,昉皆在中書日事。史策本憑直筆,儻子爲父隱,何以傳信於後代乎?”除宗諤不許,餘悉可之。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13 見种放12。
14 見种放13。
15 見錢若水14。
16 石熙政知寧州,上言:“昨清遠軍失守,蓋朝廷素不留意。”因請兵三五萬。真宗曰:“西邊事,吾未嘗敢忘之,蓋熙政遠,不知耳。”周瑩等曰:“清遠失守,將帥不才也,而熙政敢如此不遜,必罪之。”上曰:“群臣敢言者亦甚難得。苟其言可用,用之;不可用,置之。若必加罪,後復誰有敢言者?”因賜詔書褒嘉焉。 《涑水記聞》卷六。《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17 景德初,匈奴寇澶,車駕議幸。時曹武公瑋及秦翰爲澶駐泊,詔許便宜軍馬事,不由中覆。二將議曰:“威輅不過河則已,萬一渡橋,奈北澶州素不設備?”遂督士卒,深闊渠以遶城,遂開,旋以枯蒿雜草覆渠面,使虜不測其深淺。駕至澶,臣僚乞駐蹕澶南,宣靈誅以滅之可也。唯高殿前瓊力挽鑾駕以進,揚其聲曰:“儒人之言多二三,願陛下勿遲疑,不渡河無以安六軍之心。”御駕方渡橋,時士卒不山呼,左右頗異之。瓊曰:“乞急張黄屋,使遠邇認之。”既而果齊聲呼“萬歲”!士氣歡振。是夕,車駕次北澶,匈奴毳帳前一里,星殞如巨石,其聲鳴吼,移刻殆盡,此最爲澶淵之先吉也。 《續湘山野録》。《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18 見寇準39。
19 樞密直學士劉綜出鎮并門,兩制、館閣皆以詩寵其行,因進呈。真宗深究詩雅,時方競務西崑體,磔裂雕篆,親以御筆選其平淡者,止得八聯。晁迥云:“夙駕都門曉,微涼苑樹秋。”楊億止選斷句:“關榆漸落邊鴻過,誰勸劉郎酒十分。”朱巽云:“塞垣古木含秋色,祖帳行塵起夕陽。”李維云:“秋聲和暮角,膏雨逐行軒。”孫僅云:“汾水冷光摇畫戟,蒙山秋色鏁層樓。”錢惟演云:“置酒軍中樂,聞笳塞上情。”都尉王貽永云:“河朔雪深思愛日,并門春暖詠甘棠。”劉筠云:“極目關山高倚漢,順風雕鶚遠凌秋。”上謂綜曰:“并門在唐世皆將相出鎮,凡抵治,遣從事者以題咏述懷寵行之句多寫於佛宫道院,纂集成編,目《太原事蹟》,後不聞其作也。”綜後寫御選句圖立於晉祠。 《玉壺清話》卷一。《宋朝事實類苑》卷三十七。《詩話總龜》前集卷四十三。《宋詩紀事》卷六。
20 真宗景德年間,朝謁山陵,因詔異人,左右以賀蘭歸真聞。乃詔對,問曰:“知卿有點化術,可以言之。”奏曰:“臣請言帝王點化術,願以堯舜之道點化天下,以致太平。惟陛下用之。” 《席上腐談》卷下。
21 見王欽若15。
22 見王欽若22。
23 見王欽若23。
24 真宗東封,命樞密使陳公堯叟爲東京留守,馬公知節爲大内都巡檢使。駕未行,宣入後苑亭中賜宴,出宫人爲侍。真宗與二公,皆戴牡丹而行。續有旨,令陳盡去所戴者。召近御座,真宗親取頭上一朵爲陳簪之,陳跪受拜舞謝。宴罷,二公出。風吹陳花一葉墮地,陳急呼從者拾來,此乃官家所賜,不可棄。置懷袖中。馬乃戲陳云:“今日之宴,本爲大内都巡檢使。”陳云:“若爲大内都巡檢使,則上何不親爲太尉戴花也?”二公各大笑。寇萊公爲參政,侍宴,上賜異花。上曰:“寇準年少,正是戴花喫酒時。”衆皆榮之。 《能改齋漫録》卷十三。《宋稗類鈔》卷一。
25 大中祥符間,章聖祀汾陰,至泰山下,聚觀者幾數萬人,闐擁道路,警蹕不能進。上以詢左右,或云:“村民所畏者尉曹也,俾彈壓之。”即命亟召之。少焉,一緑衣少年躍馬疾馳而前,群氓大呼:“官人來矣!”奔走辟易而散。上笑云:“我不是官人邪?” 《揮麈後録》卷五。
26 真宗皇帝祀汾而還,駕過伊闕,親灑宸翰,爲銘勒石。文不加點,群臣皆呼萬歲。 《楓窗小牘》卷下。
27 真宗西祀回,召臣僚赴後苑,宣示御製《太清樓聚書記》、《朝拜諸陵因幸西京記》、《西京内東門彈丸壁記》,皆新製也。笑謂近臣曰:“雖不至精優,却盡是朕親撰,不假手於人。”語蓋旨在楊大年也。《歸田録》述之。 《湘山野録》卷上。參見楊億30。
28 祥符中,封禪事竣,宰執對于後殿,真宗曰:“治平無事,久欲與卿等至一二處未能,今日可矣。”遂引群公及内侍數人入一小殿。殿後有假山甚高,而山面有洞,上既先入,復招群公從行。初覺暗甚,行數十步,則天宇豁然,千峰百嶂,雜花流水,盡天下之偉觀。少焉,至一所,重樓複閣,金碧照耀。有二道士,貌亦奇古,來揖上,執禮甚恭。上亦答之良厚。邀上主席,上再三遜讓,然後坐。群臣再拜,居道士之次。所論皆玄妙之旨,而肴醴之屬,又非人間所見也。鸞鵠舞于堂,笙簫振林木,至夕而罷。道士送上出門而别,曰:“萬機之暇,毋惜與諸公頻見過也。”復由舊路以歸。臣下因以請于上,上曰:“此道家所謂蓬萊三山者。”群臣惘然自失者累日,後亦不復再往。 《投轄録》。《堅瓠餘集》卷三。
29 真宗皇帝東封西祀,禮成,海内晏然。一日,開太清樓宴親王、宰執,用仙韶女樂數百人。有司以宫嬪不可視外,於樓前起彩山幛之。樂聲若出於雲霄間者。李文定公、丁晉公坐席相對,文定公令行酒黄門密語晉公曰:“如何得倒了假山?”晉公微笑。上見之,問其故,晉公以實對。上亦笑,即令女樂列樓下,臨軒觀之,宣勸益頻,文定至霑醉。 《邵氏聞見録》卷一。
30 陳文忠爲樞密,一日,日欲没時,忽有中人宣召,既入右掖,已昏黑,遂引入禁中,屈曲行甚久,時見有簾幃、燈燭,皆莫知何處。已而到一小殿,殿前有兩花檻,已有數人先至,皆立廷中,殿上垂簾,蠟燭十餘炬而已,相繼而至者凡七人。中使乃奏班齊,唯記文忠、丁謂、杜鎬三人,其四人忘之。杜鎬時尚爲館職。良久,乘輿自宫中出,燈燭亦不過數十而已。宴具甚盛,捲簾,令不拜,升殿就坐,御座設於席東,設文忠之坐于席西,如常人賓主之位,堯叟等皆惶恐不敢就位,上宣諭不已,堯叟懇陳自古未有君臣齊列之禮,至于再三。上作色曰:“本爲天下太平,朝廷無事,思與卿等共樂之。若如此,何如就外朝開宴?今日只是宫中供辦,未嘗命有司,亦不召中書輔臣,以卿等機密及文館職任侍臣無嫌,且欲促坐語笑,不須多辭。”堯叟等皆趨下稱謝。上急止之曰:“此等禮數,且皆置之。”堯叟悚慄危坐,上語笑極歡。酒五六行,膳具中各出兩絳囊置群臣之前,皆大珠也。上曰:“時和歲豐,中外康富,恨不得與卿等日夕相會。太平難遇,此物助卿等燕集之費。”群臣欲起謝。上云:“且坐,更有。”如是酒三行,皆有所賜,悉良金重寶。酒罷已四鼓,時人謂之“天子請客”。 《夢溪筆談》卷二十五。《宋稗類鈔》卷一。
31 見王旦68。
32 祥符中,真宗卧疾,夢焦隱君而愈,詔封明應公。 《樊榭山房集》卷六。
33 真宗晚年不豫,嘗對宰相盛怒曰:“昨夜皇后以下皆云,劉氏獨置朕於宫中。”衆知上眊亂誤言,皆不應。李迪曰:“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良久,上寤,曰:“無是事也。”章獻在帷下聞之,由是惡迪。 《涑水記聞》卷六。《宋名臣言行録》前集卷五。
34 真宗上仙,王文正公曾當國,建議以“天書本爲先帝而降,不當留在人間”。於是盡以葬於永定陵,無一字留者,文正之識慮微密皆如此。 《東軒筆録》卷一。
35 章聖時,煉丹一爐,在翰林司金丹閣,日供炭五秤。至熙寧元年,猶養火不絶,劉袤延仲之父被旨裁減百司,此一項在經費之數,有旨罷之。 《墨莊漫録》卷三。
36 真宗嘗謂李宗諤曰:“聞卿能敦睦宗族,不隕家聲,朕今保守祖宗基業,亦猶卿之治家也。” 《涑水記聞》卷六。
37 見向敏中6。
38 真宗嘗諭宰臣一外補郎官,稱其才行甚美,俟罷郡還朝,與除監司。及還,帝又語及之。執政擬奏,將以次日上之,晚歸里第,其人來謁。明日,只以名薦奏,上默然不許。察所以,乃知已爲伺察密報矣。終真宗朝,其人不復進用。真宗惡人奔競如此。 《澠水燕談録》卷一。《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39 秦國長公主嘗爲子六宅使世隆求正刺史,真宗曰:“正刺史繫朝廷公議,不可。”魯國長公主爲翰林醫官使趙自化求尚食使兼醫官院事,上謂王繼英曰:“雍王元份亦嘗爲自化求遥郡,朕以遥郡非醫官所領,此固不可也。”駙馬都尉石保吉自求見上,言僕夫盗財,乞特加重罪。上曰:“有司自有常法,豈肯以卿故亂天下法也?”又請於私第決罰,亦不許。 《涑水記聞》卷六。《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40 見陳堯咨1。
41 真宗好文,雖以文辭取士,然必視其器識。每御崇政賜進士及第,必召其高第三四人並列於庭,更察其形神磊落者,始賜第一人及第。或取其所試文辭有理趣者。徐奭《鑄鼎象物賦》云:“足惟下正,詎聞公餗之欹傾;鉉乃上居,實取王臣之威重。”遂以爲第一。蔡齊《置器賦》云:“安天下於覆盂,其功可大。”遂以爲第一人。 《歸田録》卷一。《宋朝事實類苑》卷三。《宋名臣言行録》前集卷五。《新編分門古今類事》卷七。
42 真宗好文,待遇學士尤重,王欽若召見最頻,其後晁迥、李宗諤、陳彭年、王曾、李維數人,皆被恩遇。惟演再入院,天禧四年間,屢蒙召對,或龍圖閣、滋福殿、承明殿,洎宣和門之北閣子,皆從容賜坐,移刻而出。其言議及奏對,此略而不書。又常令中使密至院門,詢吏云:“今日誰直?”然後召之。 《宋朝事實類苑》卷七引《金坡遺事》。
43 真宗一日晚坐承明殿,召學士對,既退,中人就院宣諭曰:“朕適忘御袍帶,卿無訝焉。”學士將降謝,中人止之云:“上深自愧責,有旨放謝。”真宗禮遇詞臣厚矣。 《澠水燕談録》卷一。《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44 見杜鎬7。
45 李侍讀仲容魁梧善飲,兩禁號爲“李萬回”。真廟飲量近臣無擬者,欲敵飲,則召公。公居常寡談,頗無記論,酒至酣,則應答如流。一夕,真宗命巨觥俾滿飲,欲劇觀其量,引數大醉,起,固辭曰:“告官家撤巨器。”上乘醉問之:“何故謂天子爲官家?”遽對曰:“臣嘗記蔣濟《萬機論》言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兼三、五之德,故曰‘官家’。”上甚喜。從容數杯,上又曰:“正所謂‘君臣千載遇’也。”李亟曰:“臣惟有‘忠孝一生心’。”縱冥搜不及於此。 《湘山野録》卷下。《孔氏談苑》卷四。《青瑣高議》後集卷一。參見蘇易簡6。
46 晉公嘗云:居帝王左右,奏覆公事,慎不可觸機,繫於宸斷。所貴行事歸功恩於主上耳。嘗有一臣僚,判審刑院,因進呈一官員犯贜罪案。真宗方讀案,遲回間欲寬貸次,未有聖語。其判院輒便奏云:“此是魏振男。”因兹,真宗便赫怒云:“是魏振男便得受贜?便得爲不法?”拂下其案云:“依法正行。”遂處死。後來有一知院,因觀前車覆轍,每奏事,兢懼取進止。忽復有詞科臣僚犯贜罪案進呈,真宗問云:“如何?”遂奏云:“此人悉以當辜,聞説涕泣云:‘玷陛下之與科名,孤陛下之所任使,更無面得見陛下,更無面得見朝廷。唯俟一死而已。’”真宗聞之,云:“特與貸罪安置。” 《丁晉公談録》。
47 真宗禁銷金,自東封回,杜婕妤者,昭憲太后姪女,迎駕服之。真宗見之怒,送太和宫,令出家爲道士。是以天下無敢犯禁者。 《説郛》卷二引《江鄰幾雜志》。
48 真宗時,京師民家子有與人鬬者,其母追而呼之,不從,母顛躓而死。會疎决,法官處其罪,當笞。上曰:“母言不從,違犯教令,當徒二年,何謂笞也?”群臣無不驚服。 《涑水記聞》卷六。《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49 天禧中,有二人犯罪,法當死,真宗皇帝惻然憐之,曰:“此等安知法?殺之則不忍,捨之無以勵衆。”乃使人持去,笞而遣之,以斬訖奏。又祀汾陰日,見一羊自擲道左,怪問之,曰:“今日尚食殺其羔。”真宗慘然不樂,自是不殺羊羔。 《東坡志林》卷二。《昨非庵日纂》一集卷十一。
50 真宗朝,嘗有兵士作過,於法合死,特貸命,於横門决脊杖二十改配。其兵士聲高叫唤乞劍,不伏决杖。從人把捉不得,遂奏取進止,傳宣云:“須决杖二十後,别取進止處斬。”尋决訖,取旨,真宗云:“此只是怕見喫杖後如此,既已决了,便送配所,更莫與問。”其寬恤如此。 《丁晉公談録》。《昨非庵日纂》二集卷十一。
51 真宗朝,因宴,有一親事官失却金楪子一片。左右奏云:“且與決責。”上云:“不可。且令尋訪。”又奏云:“只與決小杖。”上云:“自有一百日限,若百日内尋得,只小杖亦不可行也。” 《丁晉公談録》。
52 真宗深念稼穡,聞占城稻耐旱,西天菉豆子多而粒大,各遣使以珍貨求其種。占城得種二十石,至今在處播之。西天中印土得菉豆種二石,不知今之菉豆是否。始植於後苑,秋成日宣近臣嘗之,仍賜占稻及西天菉豆御詩。 《湘山野録》卷下。
53 真宗天縱睿明,博綜文學,尤重儒術,凡侍從之臣每因賜對,未始不從容顧問。真宗善談論,雖造次應答,皆典雅有倫。當時儒學之士,擢爲侍從,則有終身不爲外官者。杜鎬以博學,尤承眷禮,晚年苦肺疾,累乞闲地,真宗不允,至數年加劇,又於便坐懇述。真宗曰:“卿自擇一人學術可以代卿者。”鎬於是薦戚綸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請而卒。 《東軒筆録》卷一。
54 真宗喜談經,一日,命馮元談《易》,非經筵之常講也。謂元曰:“朕不欲煩近侍久立,欲於便齋亭閣選純孝之士數人,上直司人,便裘頂帽,横經并坐,暇則薦茗果,盡笑談,削去進説之儀,遇疲則罷。”元薦查道、李虚己、李行簡三人者預焉。奏曰:“道,歙州人。母病,嘗思鱖羮,方冬無有市者,道泣禱河神,鑿冰脱巾,取得鱖魚果尺餘,以饋母。後舉賢良,入第四等。虚己母喪明,醫者曰:‘浮翳泊睛,但舌舐千日,勿藥自瘳。’虚己舐睛三年,遂明。行簡父患癰極痛楚,以口吮其敗膏,不唾於地,父疾遂平。”真宗立召之,日俾陪侍,喜曰:“朕得朋矣。” 《玉壺清話》卷二。《宋朝事實類苑》卷三。《仕學規範》卷六引《皇朝名臣四科事實》。
55 真宗聽政之暇,唯務觀書,每觀畢一書,即有篇詠,使近臣賡和,故有御製《看尚書詩》三章、《看春秋》三章、《看周禮》三章、《看毛詩》三章、《看禮記》三章、《看孝經》三章。復有御製《讀史記》三章、《讀前漢書》三首、《讀後漢書》三首、《讀三國志》三首、《讀晉書》三首、《讀宋書》二首、《讀陳書》二首、《讀魏書》三首、《讀北齊書》二首、《讀後周書》三首、《讀隋書》三首、《讀唐書》三首、《讀五代梁史》三首、《讀五代後唐史》三首、《讀五代晉史》二首、《讀五代漢史》二首、《讀五代周史》二首,可謂近代好文之主也。 《青箱雜記》卷三。《宋朝事實類苑》卷三。《庚溪詩話》卷上。《宋詩紀事》卷一。
56 真宗忽一日於龍圖閣,諸侍讀、侍講學士、待制、直閣環侍,以問九經書並疏共多少卷數,侍講邢昺尚書而下俱不能對。 《丁晉公談録》。
57 章聖講《周禮》,至典瑞有琀玉,問之何義。講官答曰:“人臣卒,給之琀玉,欲使骨不朽耳。”章聖曰:“人臣但要名不朽,何用骨爲?” 《貴耳集》卷上。
58 張侍中耆與楊太尉崇勳、夏太尉守贇,俱緣藩邸致位使相。嘗因侍立,真宗謂曰:“知汝等好學,文筆甚善,吾當親爲教授。”張耆等拜于庭下,曰:“實臣等之幸也。”乃命張耆爲學長,張景宗觀察爲副學長,楊崇勳、夏守贇爲學察,安守中團練而下爲學生。帝授以《孝經》、《論語》,又教以虞世南字法,時以爲榮。 《能改齋漫録》卷十三。
59 真宗詔諸儒編君臣事迹一千卷,曰《册府元龜》,不欲以后妃婦人等事厠其間,别有纂《彤管懿範》七十卷。又命陳文僖公裒歷代帝王文章爲《宸章集》二十五卷。復集婦人文章爲十五卷,亦世不傳。 《春明退朝録》卷下。《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60 見丁謂70。
61 太宗善草、隸、行、八分、篆、飛白六體,皆極其妙,而草書尤奇絶。今上悉賂求編次,凡三十餘卷,以于闐玉、水晶、檀香爲軸,青紫綾摽文綿絛,黄綃帕,金漆櫃,作龍圖閣於含元殿之西南隅以藏之。頻召近臣觀覽稱歎,上自作《太宗聖文神筆頌》,親書刻碑,以美其事。碑陰列其部袟名題,以墨本賜近臣焉。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三。
62 真宗宴近臣禁中,語及《莊子》,忽命呼秋水至,則翠環緑衣小女童也,誦《秋水》之篇,聞者莫不悚異。 《江隣幾雜志》。《貴耳集》卷下。《東山談苑》卷六。
63 真廟朝寢殿側有古檜,秀茂不群,名“御愛檜”。然横礙殿簷,真皇意欲去之。一夕風雷轉摺其枝,因以爲瑞。 《藏一話腴》甲集卷下。《樵書》初編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