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見張永德4。
2 見宋太祖28。
3 太祖征李筠,以太宗爲大内都點檢。汴民驚曰:“點檢作天子矣,更爲一天子地邪!” 《楓窗小牘》卷上。《宋稗類鈔》卷一。
4 宋太宗未登極時,嘗與趙普同坐,而己處其下。陳希夷至,執普手起曰:“爾紫微垣小星,豈可壓帝座邪!”先是藝祖嘗召希夷赴闕,一日使往相晉王,即太宗,先封晉王,希夷及門,不見晉王而返。太祖曰:“汝見晉王乎?”對曰:“未也。”上曰:“何爲遽返?”對曰:“臣至晉王之門,見王之厮役皆侯王將相也,以是知王當他日必爲太平天子,又何必見王而後始返耶!”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前集卷一。
5 見宋太祖164。
6 見宋太祖165。
7 見宋太祖166。
8 見宋太祖128。
9 見宋太祖129。
10 太宗初即位,幸左藏庫,視其儲積,語宰相曰:“此金帛如山,用何能盡?先皇居常焦心勞慮,以經費爲念,何其過也!”薛居正等聞上言,皆喜。其後征晉陽,討幽薊,歲遣戍邊,用度寖廣,鹽鐵榷酤,關市礬茗之禁彌峻。太宗嘗語近臣曰:“俟天下無事,當盡蠲百姓租税。”終以多故,不果。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11 太宗始嗣位,思有以帖服中外。一日,輦下諸肆有爲丐者不得乞,因倚門大駡爲無賴者。主人遜謝,久不得解。即有數十百衆,方擁門聚觀,中忽一人躍出,以刀刺丐者死,且遺其刀而去。會日已暮,追捕莫獲。翌日奏聞,太宗大怒,謂是猶習五季亂,乃敢中都白晝殺人。即嚴索捕,期在必得。有司懼罪,久之,迹其事,是乃主人不勝其忿而殺之耳。獄將具,太宗喜曰:“卿能用心若是,雖然,第爲朕更一覆,毋枉焉。且
其刀來。”不數日,尹再登對,以獄詞并刀上。太宗問:“審乎?”曰:“審矣。”於是太宗顧旁小内侍:“取吾鞘來。”小内侍唯命,即奉刀内鞘中。因拂袖而起入,曰:“如此,寧不妄殺人?”
《鐵圍山叢談》卷一。《宋稗類鈔》卷一。
12 太宗將討太原,選軍中驍勇趫捷者數百人,教以舞劍,皆能擲劍高丈餘,袒裼跳躍,以身左右承之,妙絶無比,見者莫不震懼。會北戎使至,宴便殿,因令劍舞者數百人,科頭露股,揮劍而入,跳擲承接,霜鋒雪刃,飛舞滿空。戎使懼形於色,淮海國王錢俶等驚懼不敢仰視。俶言於上曰:“此《尚書》所謂‘如熊如羆,如虎如貔’者也。”上甚悦,及親征,每巡城督戰,必令前導逞技,賊乘城望之,破膽。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13 太宗征太原,行次澶淵,有太僕寺丞宋捷者,掌出納行在軍儲,迎謁道左。太宗見其姓名,喜,以爲我師有必捷之兆。車駕將至,令語攻城諸將曰:“我端午日當置酒高會於太原城中。”至癸未,繼元降,乃五月五日也。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14 太宗親征北虜,師還,途中御製詩有“鑾輿臨紫塞,朔野凍雲飛”。遂令何蒙進《鑾輿臨塞賦》、《朔雲飛》詩,召對嘉賞,授贊善。詩有“塞日穿痕斷,邊雲背影飛。縹緲隨黄屋,陰沈護御衣”。俄一縣尉宋捷者,庸督護輦道,倚其姓名之讖,旋搆一官。因而章疏歌頌,雜進不已,諸科亦扣行在,乞免文解,其表面籤題云:“進上官家趙。”浼凟旒扆,有司亟請隨駕至銀臺。應奏御文字,先經本臺封駮,方進,因而少戢。 《玉壺清話》卷八。《宋朝事實類苑》卷三十九。
15 〔神宗〕一日語及北虜事,曰:“太宗自燕京城下軍潰,北虜追之,僅得脱。凡行在服御寶器盡爲所奪,從人宫嬪盡陷没。股上中兩箭,歲歲必發。其棄天下,竟以箭瘡發云。” 《默記》卷中。
16 見竇偁1。
17 太宗鋭意文史,太平興國中,詔李昉、扈蒙、徐鉉、張洎等門類群書爲一千卷,賜名《太平御覽》。又詔昉等撰集野史爲《太平廣記》五百卷;類選前代文章爲一千卷,曰《文苑英華》。太宗日閲《御覽》三卷,因事有闕,暇日追補之,嘗曰:“開卷有益,朕不以爲勞也。” 《澠水燕談録》卷六。《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18 太宗詔諸儒編故事一千卷,曰《太平總類》;文章一千卷,曰《文苑英華》;小説五百卷,曰《太平廣記》;醫方一千卷,曰《神醫普救》。《總類》成,帝日覽三卷,一年而讀周,賜名曰《太平御覽》。 《楊文公談苑》。《春明退朝録》卷下。《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19 太平興國中,諸降王死。其舊臣或宣怨言,太宗盡收用之,寘之館閣,使修群書,如《册府元龜》、《文苑英華》、《太平廣記》之類,廣其卷帙,厚其廪禄贍給,以役其心,多卒老於文字之間云。 《揮麈後録》卷一。《宋稗類鈔》卷一。
20 帝語宰相曰:“史館所修《太平總類》,自今日進三卷,朕當親覽。”宋琪曰:“陛下好古不倦,觀書爲樂,然日閲三卷,恐至罷倦。”帝曰:“朕性喜讀書,開卷有益,每見前代興廢,以爲鑑戒,雖未能盡記其未聞未見之事,固以多矣。此書千卷,朕欲一年讀徧,因思好學之士,讀萬卷書,亦不爲難。大凡讀書,須性所好,若其不好,讀亦不入。昨日讀書從巳至申,有鸛飛上殿砌,至罷方去。”左右曰:“昔楊震講學,有鸛銜鱣墜堂下,亦此類也。”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引《帝學》。《樵書》二編卷十。
21 見田錫2。
22 見寇準12。
23 見寇準17。
24 兖王宫翊善姚坦,好直諫。王嘗作假山,所費甚廣,既成,召其屬置酒共觀之,衆皆褒歎其美,坦獨俛首不觀。王强使視之,坦曰:“但見血山耳,安得假山?”王驚問其故。坦曰:“在田舍時,見州縣督税,上下相驅峻急,里胥臨門捕人父子兄弟,送縣鞭笞,血流身,愁苦不聊生。此假山皆民租税所爲,非血山而何?”是時太宗亦爲假山,亟命毁之。王每有過失,坦未嘗不盡言規正,宫中自王以下,皆不喜。左右乃教王詐稱疾不朝,太宗日使視之,逾月不瘳,上甚憂之,召王乳母入宫,問王疾增損狀,乳母曰:“王本無疾,徒以翊善姚坦檢束,王居曾不得自便,王不樂,故成疾耳。”上怒曰:“吾選端士爲王僚屬者,固爲輔佐王爲善耳。今王不能用規諫,而又詐疾,欲使朕逐去正人以自便,何可得也!且王年少,未知出此,必爾輩爲之謀耳。”因命捽至後園,杖之數十。召坦,慰諭之曰:“卿居王宫,爲群小所嫉,大爲不易。卿但能如此,毋患讒言,朕必不聽。”田錫好直諫,太宗或時不能堪,錫從容奏曰:“陛下日往月來,養成聖性。”上説,益重之。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引《三朝聖政録》。《涑水記聞》卷二。參見宋真宗7。
25 見張齊賢7。
26 登州海岸林中,常有鶻,自高麗一夕飛度海岸,未明至者絶俊,號曰“海東青”。淳化中,夏帥趙保忠得獻上,上報曰:“朕久罷畋游,盡放鷹犬,無所事此,今却以賜卿,當領之也。”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27 見蘇易簡7。
28 孫何榜,太宗皇帝自出試題《巵言日出賦》,顧謂侍臣曰:“比來舉子浮薄,不求義理,務以敏捷相尚,今此題淵奥,故使研窮意義,庶澆薄之風可漸革也。”語未已,錢易進卷子,太宗大怒,叱出之,自是科場不開者十年。 《東軒筆録》卷一。
29 淳化三年九月,太宗幸新修秘閣,帝登閣觀群書整齊,喜形于色,謂侍臣曰:“喪亂以來,經籍散失,周孔之教,將墜于地,朕即位之後,多方收拾,抄寫購募,今方及數萬卷,千古治亂之道,並在其中矣。”即召侍臣,賜坐命酒,仍召三館學士預焉。日晚還宫,顧昭宣使王繼恩曰:“亦可召傅潛、戴興,令至閣下恣觀書籍,給御酒,諸將飲宴。”潛等皆典禁兵,帝欲其知文儒之盛故也。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引《蓬山志》。
30 淳化四年五月,命張洎、錢若水爲學士,赴之日,太宗謂近臣曰:“學士之職,清切貴重,非它官可比,朕嘗重此官。”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十九。
31 太宗留心政事,淳化五年,自署一幅云:“勤公潔己,奉法除姦,惠愛臨民,始可稱良吏。本官有俸,並給見緡。”凡手札三十餘通。命有司擇京朝官之有課最者賜之。殿中丞李虚己以循良清白預其選,得知遂州。虚己作叙感詩以獻,自陳祖母年八十餘,喜聞其孫中循吏之目。上喜甚,批紙尾云:“吾真得良二千石矣。”賜錢五十萬以遺祖母。翌日對宰相言及之,云:“已與五十緡。”宰相曰:“前日所賜蓋五百緡。”上曰:“此誤也,不可以追改。”虚己父寅,舉進士,年六十餘,以母老,求致仕,得著作佐郎,有詞學,清苦。虚己亦純學篤慎,家極貧,雖至尊之誤筆,乃天之所賜,如郭巨得金、黄尋飛錢之比歟?然自是詔閤門,不得受群臣詩賦雜文之獻,欲自薦者,授文于中書,宰臣第其臧否上之。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32 太宗淳化五年《日曆》載,上謂侍臣曰:“聽斷天下事,直須耐煩,方盡臣下之情。昔莊宗可謂百戰得中原之地,然而守文之道,可謂懵然矣。終日湛飲,聽鄭衛之聲,與胡家樂合奏,自昏徹旦,謂之聒帳。半酣之後,置畎酒篦,沈醉射弓,至夜不已,招箭者但以物擊其銀器,聲言中的。與俳優輩結十弟兄,每略與近臣商議事,必傳語伶人,叙相見遲晚之由。縱兵出獵,涉旬不返。於優倡猱雜之中,復自矜寫《春秋》,不知當時刑政如何也!”蘇易簡書於《時政》曰:“上自潛躍以來,多詳延故老,問以前代興廢之由,銘之於心,以爲鑑戒。”上來數事,皆史傳不載,秉筆之臣,以記録焉。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33 見寇準21、22。
34 至道初,李繼遷遣其大校張浦入貢。上御便殿,召衛士數百輩,習射御前,所輓弓皆一石五斗以上。先是,賜繼遷一弓,皆一石六斗,繼遷但以朝廷威示戎虜,謂非人力所能挽,至是,衛士皆引滿平射,有餘力。上問浦:“戎人敢敵否?”浦曰:“藩部弓弱矢短,但見此長大,固已逃遁,豈敢拒敵?”上悦,後以浦爲鄭州防禦使,留京師。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35 至道二年夏,大旱,遣中使分詣五嶽祈雨,學士草祝,上自書名,隨其方設香,再拜而遣之。王禹偁時在翰林,上言:“五嶽視三公,從前祝版御署,已踰禮典,固無君上親書之理。”上署之紙尾云:“昔成湯剪爪斷髮,禱桑林之社,尚無愛,矧爲百姓請命,豈於筆札而有所惜哉?”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36 見張洎5。
37 見張洎9。
38 見錢若水11。
39 故錢侯若水言,至道中,嘗知樞密,太宗嘗召至玉華殿議邊事,議既定,向敏中取紙筆將批之,上曰:“卿大臣,不當自作文。李揆在外否?”即召入,授其意,令具草之。揆,副承旨也。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40 真宗在儲貳時,忽一日,因乘馬出至朱雀門外。方辰時,有大星落于馬前,迸裂有聲。真宗回東宫,驚懼,時召司天監明天之文者詢之,云:“不干皇太子事,不煩憂慮,自是國家災,五年方應。”至第五年,果太宗晏駕。 《丁晉公談録》。
41 太宗改元太平興國,識者謂“太平”字,“一人六十”也,太宗壽六十九,中間歲内改元,亦叶其數。 《楊文公談苑》。
42 太宗御厩一馬號“碧雲霞”,折德扆獲之於燕澗,因貢焉。口角有紋如碧霞,夾於雙勒。圉人飼秣,稍跛倚失恭,則蹄齧吼噴,怒不可解。從征太原,上下岡阪,其平如砥,下則伸前而屈後,登高則能反之。太宗甚愛,上樽餘瀝,時或令飲,則嘶鳴喜躍。後聞宴駕,悲顇骨立,真宗遣從皇轝於熙陵,數月遂斃。詔令以敝幃埋桃花犬之旁。 《玉壺清話》卷八。
43 淳化中,合州貢桃花犬,甚小而性急,常馴擾於御榻之側。每坐朝,犬必掉尾先吠,人乃肅然。太宗不豫,此犬不食。及上仙,號呼涕泗瘦瘠。章聖初即位,左右引令前導,鳴吠徘徊,意若不忍。章聖令諭以奉陵,即摇尾飲食如故。詔造大鐵籠施素裀,置鹵簿中,行路見者流涕。 《古今詩話》。《詩話總龜》前集卷一。《宋詩紀事》卷三。
44 太宗一日謂宰輔曰:“朕如何唐太宗?”衆人皆曰:“陛下堯、舜也,何太宗可比?”丞相文正公李昉獨無言,徐誦白樂天詩云:“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八百來歸獄。”太宗俯躬曰:“朕不如也。” 《邵氏聞見録》卷六。《東都事略》卷三十二。《宋名臣言行録》前集卷一引《掇遺》。《何氏語林》卷十三。《堯山堂外紀》卷四十二。《宋稗類鈔》卷三。
45 太宗游金明池,令村田老婦數十輩,升殿布席而坐,因問民間疾苦。婦人直盡説田家所苦,民里所患。上采納,皆賜金退。 《類説》卷十九引《三朝聖政録》。
46 見謝泌1。
47 太宗志奉釋老,崇飾宫廟。建開寶寺靈感塔以藏佛舍利,臨瘞爲之悲涕。興國寺搆二閣,高與塔侔,以安大像。遠都城數十里已在望,登六七級方見佛腰腹,佛指大皆合抱,觀者無不駭愕。兩閣之間通飛樓爲御道。麗景門内創上清宫,以尊道教,殿閣排空,金碧照耀,皆一時之盛觀。自景祐初至慶曆中,不十年間,相繼災燬,畧無遺焉。有爲之福,如是其效乎? 《儒林公議》。
48 太宗詔作上清宫,謂左右曰:“朕在藩時,太祖特鍾友愛,賞賚不可勝紀,今悉貿易以作一宫,爲百姓請福,不令費庫物。”王沔曰:“土木之作,必有勞費,不免取百姓脂膏耳。”上嘿然。既營繕,命中人董役,役夫常不滿三千人,三司率多移撥三五百人給它作。中人言於上,上曰:“有司所須之人,皆要切,汝當自與計議圓融,勿令有妨。”既而數年功不就,言事者多指之,遂令罷役。歲餘,内道場與道流言及之,上即令出南宫舊金銀器數萬兩,鬻於市以給工錢,訖其役。宫成,常服一詣,焚香而已。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49 太宗皇帝一日幸相國寺,見僧看經,問曰:“是甚麽經?”僧曰:“《仁王經》。”帝曰:“既是寡人經,因甚却在卿手裏?”僧無對。幸開寶塔,問僧:“卿是甚人?”對曰:“塔主。”帝曰:“朕之塔,爲甚麽卿作主?”僧無對。 《五燈會元》卷六。
50 江東有僧詣闕,乞修天台國清寺,且言,如寺成,願焚身以報。太宗從之,命中使衛紹欽督役,戒之曰:“了事了來。”紹欽即與俱往,不日告成。紹欽積薪如山,驅使入火,僧哀鳴,乞回闕下面謝皇帝,而後自焚。紹欽怒,以叉叉入烈焰,僧宛轉悲號而絶。歸奏太宗曰:“臣已了事。”太宗頷之。 《燕翼詒謀録》卷二。
51 太宗崇尚節儉,退朝,服華陽巾,布褐細修,内服惟絁。嘗取金銀器皿奇巧者悉毁之,主藏吏曰:“製作精妙,留以供御。”上曰:“汝以奇巧爲貴,我以慈儉爲寶。” 《類説》卷十九引《三朝聖政録》。
52 宋太宗服麻縷布裳,不用黄金裝肩輿。 《古事比》卷四十二。
53 太宗志遵儉謹,每居内,服澣濯之衣,或有穿者,則命紉補以進。 《國老談苑》卷一。
54 太宗嘗冬月命徹獸炭,左右或啓曰:“今日苦寒。”上曰:“天下民困,是寒者衆矣,朕何獨温愉哉?” 《國老談苑》卷一。《昨非庵日纂》二集卷十一。
55 太宗一日寫書,筆滯,思欲滌硯中宿墨。顧左右咸不在,因自俯銅池滌之。既畢,左右方至,上徐顧曰:“爾輩何處來?” 《國老談苑》卷一。《昨非庵日纂》二集卷十。
56 〔太宗〕知人,不但灼見其賢否,其榮悴、壽殀皆莫逃于一目。嘗顧錢若水,謂左右曰:“若水風骨秀邁,神仙姿格,苟用之則才力有餘,朕只疑其算部促隘,若至大用,恐愈迫之。”至道初,爲同知樞密院事,後知并州,薨年方四十四。賈黄中罷參知政事,知襄州,上言母老乞留京師。太宗謂侍臣曰:“朕念黄中憂畏,必先其母老矣。”因曰:“蘇易簡之母亦如之。”暨黄中卒,母果無恙。 《雲谷雜紀》卷三。
57 賈黄中,字媧民,滄州人,耽之四代孫。太宗時,以給事中參知政事,召見其母王氏,命坐,與語曰:“教子如此,今之孟母矣。”因賦詩美之。未幾,罷知澶州,太宗戒之曰:“小心翼翼,君臣皆當如此,太過則失大臣之禮。”太宗謂其母有賢德,年七十餘未衰,與之語甚明敏,因謂近臣曰:“黄中多憂畏,必先其母死。”及其卒,母尚無恙。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引《范蜀公蒙求》。
58 見蘇易簡14。
59 賈黄中爲禮部侍郎兼起居監察,中風眩卒。太宗悼惜之,切責諸醫,大搜京城醫工,凡通《神農本草》、《黄帝難經》、《素問》及善針灸藥餌者,校其能否,以補翰林醫學及醫官院祗候。 《宋朝事實類苑》卷四十八。
60 太宗善望氣。一歲春晚,幸金明,回蹕至州北合懽拱聖營,雨大下。時有司供擬無雨仗,因駐蹕轅門以避之,謂左右曰:“此營他日當出節度使二人。”蓋二夏昆仲守恩、守贇在營方丱,後侍真廟於藩邸,當龍飛,二公俱崇高。後守恩爲節度使,守贇知樞密院事,終於宣徽南、北院使。 《湘山野録》卷中。
61 太宗退朝,常以經籍自娱,所閲之策,以帕裹,小黄門持之。巡行殿籞,畢以爲從,藥糊之須,率皆副焉。又以柏爲界尺,長數寸,謂之隔筆簡。每御製,或飛宸翰,則用以鎮所臨之紙。 《國老談苑》卷一。參見宋太祖157。
62 太宗皇帝既輔藝祖皇帝創業垂統,暨登寶位,尤留意斯文。每進士及第,賜聞喜宴,必製詩賜之,其後累朝遵爲故事。宰相李昉,年老罷政居家,每曲宴,必宣赴坐。昉獻詩曰:“微臣自愧頭如雪,也向鈞天侍玉皇。”上俯和曰:“珍重老臣純不已,我慚寡昧繼三皇。”時皆榮之。蘇易簡在翰林,一日,上召對賜酒,謂之曰:“君臣千載遇。”易簡應聲曰:“忠孝一生心。”吕端參知政事,上日宴後苑釣魚,賜之詩,斷句曰:“欲餌金鈎殊未達,磻溪須問釣魚人。”端賡以進曰:“愚臣鈎直難堪用,宜問濠梁結網人。”既而端遂拜相。君臣會遇,形於賡詠,此與唐虞賡載,事雖異而同也。 《庚溪詩話》卷上。《中山詩話》。《古今詩話》。《宋詩紀事》卷一。
63 太宗朝,趙昌國者,自陳乞應百篇舉。帝親出五言四句爲題,云:“秋風雪月天,花竹鶴雲煙。詩酒春池雨,山僧道柳泉。”凡二十字,字爲五篇,篇四韻。至晚,僅能成數篇,辭意無足取,亦賜及第,用勸學者。 《澠水燕談録》卷六。
64 太宗朝,有王著學右軍書,深得其法,侍書翰林。帝聽政之餘,留心筆札,數遣内侍持書示著,著每以爲未善,太宗益刻意臨學。又以問著,對如初。或詢其意,著曰:“書固佳矣,若遽稱善,恐帝不復用意。”其後,帝筆法精絶,超越前古,世以爲由著之規益也。 《澠水燕談録》卷七。《宋朝事實類苑》卷十七。參見王著1。
65 太宗善飛白,其字大者方數尺,善書者皆伏其妙。又小草特工,語近臣曰:“朕君臨天下,亦何事筆硯?但心好之,不能捨耳。江東人多稱能草書,累召誥之,殊未知向背,但填行塞白,裝成卷帙而已。小草字學難究,飛白筆勢難工,吾亦恐自此廢絶矣。”以數十軸藏於秘府。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66 太宗訪鍾、王之迹,御筆飛動,乃召書史之有格性者置於便殿,授以筆法,覩其有成,各賜銀章象笏,令入翰林院充待詔書詔。自是,四海之内,咸識禁中之墨妙焉。 《錦繡萬花谷》前集卷十一引《澠水燕談録》。
67 太宗每當暑月,御書團扇,賜館閣學士。 《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十四引《蓬山志》。
68 見蘇易簡5。
69 太宗留意字書。淳化中,嘗出内府及士大夫家所藏漢、晉以下古帖,集爲十卷,刻石於祕閣,世傳爲“閣帖”是也。中間晉、宋帖多出王貽永家。 《石林燕語》卷三。
70 見宋真宗61。
71 太宗當天下無事,留意藝文,而琴棋亦皆造極品。時從臣應製賦詩皆用險韻,往往不能成篇;而賜兩制棋勢,亦多莫究所以,故不得已,則相率上表乞免和,訴不曉而已。王元之嘗有詩云:“分題宣險韻,翻勢得仙棋。”又云:“恨無才應副,空有表虔祈。”蓋當時事也。 《石林燕語》卷八。《宋詩紀事》卷一。
72 太宗萬幾之暇,留心弈棋,自製三勢。一曰對面千里勢,二曰天鵝獨飛勢,三曰海底取明珠勢。一時近臣,例以棋圖頒賜。故王元之詩云:“太宗多材復多藝,萬幾餘暇飜棋勢。對面千里爲第一,獨飛天鵝爲第二。第三海底取明珠,三陣堂堂皆御製。中使宣來賜近臣,天機祕密通鬼神。”所以紀其事也。 《能改齋漫録》卷十一。《宋稗類鈔》卷七。
73 太宗作弈棋三勢,使内侍裴愈持以示館閣學士,莫能曉者。其一曰獨飛天鵝勢,其二曰對面千里勢,其三曰大海取明珠勢,皆上所製。上親指授,諸學士始能曉之,皆歎伏神妙。前後待詔等衆對弈,多能覆局,爲圖于祕閣。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74 太宗棋品至第一,待詔有賈玄者,臻于絶格,時人以爲王積薪之比也。楊希紫、蔣元吉、李應昌、朱懷璧亦皆國手,然非玄之敵。玄嗜酒,病死,上痛惜之。末年得洪州人李仲玄,年甚小,而棋格絶勝,可侔於玄,歲餘亦卒。朝臣有潘慎修、蔣居才,亦善棋,至三品。内侍陳好玄至第四品,多得侍棋。自玄而下,皆受三道,慎修受四道,好玄受五道。慎修嘗獻詩云:“如今樂得仙翁術,也怯君王四路饒。”又作《棋説》千餘言以獻,上喜歎之,皆涉治道。 《楊文公談苑》。《宋朝事實類苑》卷五十。
75 太宗喜弈棋,諫臣有乞編竄棋待詔賈玄於南州者。且言玄每進新圖妙勢,悦惑明主,而萬機聽斷,大致壅遏,復恐坐馳睿襟,神氣鬱滯。上謂言者曰:“朕非不知,聊避六宫之惑耳。卿等不須上言。” 《湘山野録》卷中。《宋朝事實類苑》卷二。《孔氏談苑》卷四。
76 太宗作九絃琴、七絃阮。嘗聞其琴,蓋以宫絃加廿絲,號爲大武,宫絃減廿絲,號爲小武;其大絃下宫徽之一徽定其聲,小絃上宫徽之一徽定其聲。太宗嘗酷愛宫詞中十小調子,乃隋賀若弼所撰,其聲與意及用指取聲之法,古今無能加者。十調者: 一曰《不博金》;二曰《不换玉》;三曰《夾泛》;四曰《越溪吟》;五曰《越江吟》;六曰《孤猿吟》;七曰《清夜吟》;八曰《葉下聞蟬》;九曰《三清》;外一調最優古,忘其名,琴家秪命曰《賀若》。太宗嘗謂《不博金》、《不换玉》二調之名頗俗,御改《不博金》爲《楚澤涵秋》,《不换玉》爲《塞門積雪》。命近臣十人各探一調撰一辭,蘇翰林易簡探得《越江吟》,曰:“神仙神仙瑶池宴。片片。碧桃零落春風晚。翠雲開處,隱隱金轝挽。玉鱗背冷清風遠。”文瑩京師遍尋琴、阮,待詔皆云七絃阮、九絃琴藏秘府,不得見。 《續湘山野録》。《宋朝事實類苑》卷二。
77 太宗時得巧匠,因親督視於紫雲樓下,造金帶,得三十條,匠者爲之神耗而死。於是獨以一賜曹武穆彬,其一太宗自御,其後隨入熙陵,而曹氏所賜帶,則莫知何往也。餘二十八條,命貯之庫,號鎮庫帶焉。後人第徒傳其名,而宗戚群璫閒一有服金帶異花精緻者,人往往輒指曰:“此紫雲樓帶。”其實非也。 《鐵圍山叢談》卷六。
78 宋人畫《熙陵幸小周后圖》,太宗頭戴幞頭,面黔色而體肥,器具甚偉。周后肢體纖弱,數宫人抱持之,周作蹙額不能勝之狀。……有元人馮海粟學士題云:“江南剩得李花開,也被君王强折來。怪底金風衝地起,御園紅紫滿龍堆。”蓋指靖康之辱,以寓無往不復之旨。 《萬曆野獲編》卷二十七。
79 姚叔祥《見只編》云: 餘嘗見吾鹽名手張紀臨元人宋太宗强幸小周后粉本。后戴花冠,兩足穿紅襪,襪僅至半脛耳。裸身憑五侍女,兩人承腋,兩人承股,一人擁臂後,身在空中。太宗以身當后,后閉目轉頭,以手拒太宗頰。有元人題上云:“江南剩得李花開,也被君王强折來。怪底金風衝地起,禁園紅紫滿龍堆。”蓋以靖康爲報也。 《樵書》二編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