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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

1 淳熙十四年冬十一月,丙寅,宰執奏事延和殿,宿直官洪邁同對,因論高宗諡號。孝宗聖諭云:“太上時,有老中官云: 太上臨生,徽宗嘗夢吴越錢王引徽宗御衣云:我好來朝,便留住我,終須還我山河,待教第三子來。”邁又記,其父皓在虜買一妾,東平人,偕其母來。母曾在明節皇后閣中,能言顯仁皇后初生太上時,夢金甲神人自稱錢武肅王,寤而生太上。武肅,即鏐也,年八十一,太上亦八十一。卜都于此,亦不偶然。張淏《雲谷雜記》僅載其略,且不記其語之所自得。獨周必大《思陵録》備載其詳如此。上所諭錢王,指俶;俶第三子,惟渲也。 《賓退録》卷五。《錢塘遺事》卷一。

2 徽宗夢錢王再三乞還兩浙。夢覺,與鄭后言:“朕夜來被錢王取兩浙甚急。”鄭后奏云昨夜韋后誕高宗。及建炎渡江,今都錢塘,百有餘年,豈非應乞兩浙之夢乎? 《貴耳集》卷中。《養疴漫筆》。

3 徽宗夢錢武肅王乞還兩浙舊疆甚懇,且曰:“以好來朝,何故留我?我當遣第三子居之。”覺而與鄭后言之。鄭后曰:“妾夢亦然,果何祥也?”須臾,韋妃報誕,即高宗也。既三日,徽宗臨視,抱膝間,甚喜,戲妃曰:“酷似浙臉。”蓋妃雖籍貫開封,而原占於浙,豈生固有本?而錢王壽八十一,高宗亦壽八十一,以夢讖參之,良不誣矣。 《西湖游覽志餘》卷二。《宋稗類鈔》卷一。

4 宣和中,燕諸王于禁中。高宗以困於酒,倦甚,小愒幄次。徽宗忽詢:“康王何往乎?”左右告以故,徽宗幸其所視之,甫入即返,驚鄂默然。内侍請于上,上曰:“適揭簾之次,但見金龍丈餘,蜿蜒榻上,不欲呼之,所以亟出。”歎息久之,云:“此天命也。”由是異待焉。 《揮麈後録》卷二。《宋稗類鈔》卷一。

5 宣和歲乙巳冬十二月,報北方寒盟。二十有三日,上皇有旨内禪。時去歲盡不數日。故事,天子即位踰年即改元,於是中書擬進,取“日靖四方,永康兆民”二句,請號年曰“靖康”焉。靖康之初,今上在康邸,因出使講解而威德暴天下,故識者多疑以爲靖康於字爲“十二月立康”也。 《鐵圍山叢談》卷一。

6 太史楊欽時見靖康改元,即密語人曰:“後十二个月,康王立。”蓋“靖”字是從“十二月”、“立”,又有“康”字也。後如其言。 《可書》。

7 初,虜人講和,要一親王爲質,朝廷議從其請。上召諸王曰:“誰肯爲朕行?”康王越次而進,請行。康王英明神武,勇而敢爲,有藝祖之風。將行,密奏於上曰:“朝廷若有便宜,無以一親王爲念。”既行,〔張〕邦昌垂涕,康王慨然曰:“此男子事,相公不可如此。”邦昌慙而止。 《三朝北盟會編》卷三十。

8 曹功顯勛語明清云:昨從徽宗北狩至燕山逃歸,顯仁令奏高宗曰:上爲康王,再使虜中,欲就鞍時,二后洎宫人送至廳前。有小婢招兒者,見四金甲人,狀貌雄偉,各執弓劍,擁衛上體。婢指示,衆雖不見,然莫不畏肅。后即悟曰:“我事四聖,香火甚謹,必其陰助。今陷虜中,愈當虔事。”自後夜深必四十拜止。更令奏上,宜嚴崇奉,以答景貺。高宗後駐蹕臨安,即詔於西湖建觀像,設以祀,甚爲壯麗。 《揮麈後録》卷二。

9 靖康之變,康王常質金人軍中,金國太子與康王同出射,連發三矢皆中,破其筈,纍纍懸於其上。金太子驚以爲神,默計之曰:“宋太子生長深宫,狃於富貴,鞍馬非其所長。今善射如此,意南朝揀選宗室中之長於武藝者冒名爲質,必非真也。留之無益,不如遣還,换真太子來質乃善。”高宗由是得逸。遂易服間道奔竄,足力疲困,乃假寐於崔府君廟階砌間,夢神人報曰:“金人追兵至,必速去之。”康王徬徨四顧,神曰:“已備馬門首伺候矣,大王急行,毋爲所及也。”康王驚夢,則馬已在其側矣。王踴躍上馬,疾馳而南,一日行七百里,渡河而馬不前,下視之,則泥馬也,始悟爲神物之助。暨河渡,至一村莊,飢渴甚,謁飯於一老嫗。

嫗延入莊内坐,復出莊前,則有數騎追至,問:“有一官人,狀貌若是,曾從此過否?”嫗思其言狀貌類謁飯者,乃答之:“已過數日矣。”追騎以鞭敲鞍曰:“可惜!可惜!”遂返而不追。嫗歸,語曰:“吾觀官人非客旅也,得非宫中人乎?適有追騎來問,吾已紿之而還矣。”康王曰:“吾奔逃至南,飢渴至此,既承見問,敢不實對,願密之。”嫗曰:“請大王安心。”少頃,辦飯進,因出銀數百兩以獻曰:“吾兒李若水也,已死於虜矣。國家大事,願大王勉之。”康王由此奔相州,揭榜召兵勤王。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前集卷一。《南渡録》。《堅瓠秘集》卷二。《南宋雜事詩》卷七。

10 高宗在康邸,避金寇,至磁,馬斃,冒雨夜行,得一白馬道之,至神祠忽不見馬,但廡下泥馬赭汗如雨。因假寐,夢神促其行,白馬複道至斜橋谷,遂免寇難。 《湖山便覽》卷七。

11 靖康元年冬,高宗發京師,將至斡喇布軍前議事。及至磁州,州有崔府君祠,府君,或云唐人,其名不傳。或云乃後漢崔子玉也,封嘉應侯,號應王。上至,州人擁神馬謂應王出迎。守臣宗澤啓上謁其廟。上謁廟出,磁人力請上無北去。乃還,泊于相州。明年,遂即大位。 《雲谷雜紀》卷三。

12 高宗繇康邸使虜庭,開大元帥府於相州,繼登寶位,再造王室。一時霸府攀附,自汪丞相伯彦而次。建炎初,詔省記事跡,成書來上,付之史館。其間所紀符瑞,如冰泮復凝,紅光如火,雲覆華蓋,其類不一。獨諸路文書申帥府,或曰康王,或曰靖王。有解坼“靖康”二字,乃“立十二月而立康王”,祥契昭灼如此。時識者謂本朝無親王將兵在外故事,忽付大元帥之柄於皇弟,蓋本天意云。 《清波雜志》卷一。

13 建炎元年七月,臣同執政官奏事,上出絹背心宣示,泣諭臣等曰:“道君太上皇帝自燕山府密遣使臣曹勛齎來背心,領中有親書八字曰‘便可即真,來救父母’。”群臣皆泣,奏曰:“此乃陛下受命於道君太上皇帝者,宜藏之宗廟,以示萬世。” 《建炎時政記》卷下。

14 高宗在維揚時,每退朝,即御殿旁一小閣,垂簾獨坐,前設一素木桌子,上置筆硯,蓋閲四方章奏於此閣内。惟二小璫侍側,凡巨璫若内夫人奏事,上悉出閣外視之。御膳惟麵飯、煎肉、炊餅而已。鎮江守錢伯言嘗獻宣和所留器用,其間有螺鈿椅桌。上惡其靡,亟命於通衢毁之。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一。

15 高宗踐阼之初,躬行儉德,風動四方。一日,語宰執曰:“朕性不喜與婦人久處,早晚食只麪飯、炊餅、煎肉而已。食罷,多在殿旁小閣垂簾獨坐。設一白木卓,置筆硯,並無長物。”又嘗詔有司毁棄螺填倚卓等物,謂螺填淫巧之物,不可留。仍舉:“向自相州渡大河,荒野中寒甚,燒柴,借半破甆盂,温湯 飯,茅簷下與汪伯彦同食。今不敢忘。”紹興間,復紆奎畫以記損齋,“損之又損”,終始如一。 《清波雜志》卷一。

16 方伯彦、潛善養安之際,外傳北風極勁,而汪、黄傲然謂無事,故上每不知虞。比江都宫中方有所御幸,而張浚告變者遽至,矍然驚惕,遂病薰腐,故明受殂後,後宫皆不孕。 《朝野遺記》。

17 高宗行幸揚州,郡人李易爲狀元。次舉駐蹕臨安,而狀元張九成亦貫臨安,時以爲王氣所在。 《老學庵筆記》卷六。

18 高宗未駐蹕杭州之先,有暫都金陵之意,末年因幸建康,此意未釋。召一術者決之,術者云:“建康山雖有餘,水則不足。”獻詩曰:“昔年曾記謁金陵,六代如何得久興。秀氣盡隨流水去,空留煙岫鎖崚嶒。” 《錢塘遺事》卷一。

19 高宗建炎二年冬,自建康避狄,幸浙東。初度錢塘,至蕭山,有列拜于道側者,揭其前云:“宗室趙不衰以下起居。”上大喜,顧左右曰:“符兆如是,吾無慮焉。”詔不衰進秩三等。 《揮麈餘話》卷一。《茶香室四鈔》卷三。《南宋雜事詩》卷七。

20 高宗南渡,議西溪建立行宫。因幸西溪,相度形勢,遂駐蹕於沈氏。有沈諸者,進食獻茶,帝大悦,曰:“西溪且留下。”後遂相傳爲駐馬沈。 《南宋雜事詩》卷一引《武林梵志》。

21 金人南侵,帝奔杭州,而國不可爲矣。有人題詩於吴山子胥祠曰:“和戰無成數戒嚴,中原民苦望熙恬。遷杭不已思閩廣,牛角山河日入尖。” 《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七。《堅瓠癸集》卷一。《南宋雜事詩》卷七引《夷堅志》。

22 見趙鼎16。

23 高宗幸杭,有日者姓楊,忘其名,召問之,楊奏曰:“自今可賀矣。‘杭’字於文離合之,有‘兀’、‘術’字。且杭者,降也。兀術其降乎?” 《雲麓漫鈔》卷十二。

24 紹興南渡,將駐于杭,書一“杭”字問之相者,云:“兀術將至,當避其鋒。”太師梁王,小字兀術,果擁兵而南。 《續夷堅志》卷四。

25 初,陳橋兵變,太祖整軍從仁和門入。建炎南渡,御蹕過杭,聞縣名曰仁和,上甚喜,曰:“此京師門名也。”遂有定都之意。 《行營雜録》。《錢塘遺事》卷一。《西湖游覽志餘》卷二。

26 高宗六龍未知所駐,嘗幸楚,幸吴,幸越,俱不契聖慮。暨觀錢唐表裏江湖之勝,則歎曰:“吾舍此何適?”時吕公頤浩提師于外,以書御帝曰:“敵人專以聖躬爲言,今駐蹕錢唐,足以避其鋒,伐其謀。”近名公謂士大夫溺于湖山歌舞之娱,皆秦檜之罪。檜之罪在于誅名將,竄善類,從臾貶號,遣逐北人;若奠都之計,蓋決于帝而贊成于頤浩也。或謂徽宗嘗寤錢王而誕高宗,蓋因定都從而附會云。 《四朝聞見録》乙集。

27 見張俊2。

28 台州臨海縣章安祥符寺法堂有高廟御坐,寺僧師顔年八十餘矣,能言東巡事。云:“時年方十四,事悟講主。建炎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民間讙言天子航海東來,泊金鼇山下。二十八日平明,有十六人皆衣戰袍,步自金鼇,入寺,有黄領者坐,頃之,問寺有素食否。時方修歲懺,乃取炊餅五枚以進之,食其三,已又食其半,悟講主復擷園蔬,芼以薑鹽進之。有旨取一内人,乃借民間小竹輿乘之以來。立語良久,復令登舟,晚遂復幸金鼇。凡留十四日,始航海幸永嘉。又留四十五日,復航海幸金鼇。又留八日,忽聞六軍皆呼‘萬歲’,捷書至也。於是航海由四明還紹興。”……先是有人題詩云:“牡蠣灘頭一艇横,夕陽多處待潮生。與君不負登臨約,同向金鼇背上行。”高廟覽之,以爲詩讖,求其人,不可得。御坐,一竹椅,寺僧今别造,以黄蒙之,壁間有詩云:“黄帽當年駕舳艫,東浮鯨海出三吴。中興事業風波惡,好作君王坐右圖。” 《雲麓漫鈔》卷七。

29 建炎庚戌正月三日,高宗航海,次台州之章安鎮,落帆於鎮之祥符寺前。屏去警蹕,易衣,徒步登岸。時長老者方陞座,道祝聖之祠。帝趾忽前,聞其稱讚之語,甚喜,戒左右勿令驚惶而諦聽之。少焉,千乘萬騎畢集,始知爲六飛臨幸。野僧初不闲禮節,恐怖失措,從行有司始教以起居之儀。 《揮麈餘話》卷一。

30 上在章安鎮半月餘,常一日登金鼇峯,見壁間詩,一絶句曰:“牡蠣灘頭一艇横,夕陽高處待潮生。與君不負登臨約,同向金鼇背上行。”上問:“誰題此詩?”僧對曰:“過往游客。”上惡之,方啜茶,以其餘潑於詩上。張俊、郭仲荀既到,上以章安鎮不可居。甲子進發,行五六十里,有一小島嶼,林木茂盛,中有屋數間。上命泊舟,與内侍數人步登岸,入其舍,乃僧寮也,爐香猶未煙斷,而寂不見人。令於林中尋之,得三僧、二僧童,云是台州壽聖院之下院也。上見壁間有小榜云:“爲金人侵犯中原,伏爲今上皇帝消災祈福,祝延聖壽。”上喜之。 《三朝北盟會編》卷一百三十六。

31 上在章安鎮,忽有二舟爲風所飄,直犯禁衛船。問之,乃販柑子客也。上聞,盡令買之,分散禁衛軍兵。令食穰,取其皮爲椀。是日元夕放燈之辰也,乃命 油於柑皮中,點燈,隨潮退,放入海中。時風息浪静,水波不動,有數萬點火珠,熒熒出没滄溟間。章安鎮居人皆登金鼇峯看之。 《三朝北盟會編》卷一百三十六。《宋稗類鈔》卷四。

32 宋高宗在潛邸日,泰州人徐神翁,云能知前來事。群閹言於徽宗,召至,以賓禮接之。一日,獻詩於帝曰:“牡蠣灘頭一艇横,夕陽西去待潮生。與君不負登臨約,同上金鰲背上行。”及兩宫北狩,匹馬南渡。建炎庚戌正月三日,帝航海,次章安鎮,灘淺閣舟,落帆于鎮之福濟寺前以候潮,顧問左右曰:“此何山?”曰:“金鰲山。”又問:“此何所?”曰:“牡蠣灘。”因默思神翁之詩,乃屏去警蹕,易衣步登岸,見此詩在寺壁間,題墨若新,方信其爲異人也。時住持僧方陞坐,道祝聖之詞。帝趾忽前,聞其徒稱讚之語,甚喜,戒左右勿驚怖,而諦聽之。少焉,千乘萬騎畢集,終知爲六飛臨幸。野僧初不闲禮節,恐怖失措,從行有司教以起居之儀。山下曰黄椒村,村之婦女聞天子至,咸來瞻拜龍顔,歡聲如雷,曰:“不圖今日得覩天日。”帝喜,敕:“夫人各自遂便。”故至今村婦皆曰夫人。雖易世,其稱謂尚然不改。 《南村輟耕録》卷七。《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七。《堅瓠己集》卷四。《宋稗類鈔》卷七。《宋詩紀事》卷十。

33 建炎航海之役,張俊既戰而棄鄞,兀術入之。即日集賈舟,募瀕海之漁者爲鄉導,將遂犯蹕,而風濤稽天,盤薄不得進。兀術怒,躬命巨艘張颿徑前,風益猛,自度不習舟楫,桅舞舷側,窘懼欲却而未脱諸口也。遥望大洋中,隱隱一山,顧問海師此何所,對曰:“陽山。”兀術慨然歎曰:“昔唐斥境,極于陰山,吾得至此足矣。”遂下令反棹。其日,御舟將如館頭,亦遏于風,不爾幾殆,蓋天禠其魄而開中興云。 《桯史》卷五。

34 建炎中,金人追高宗至舟山,登岸,斫道隆觀柱,柱忽流血,金人畏而遁去,高宗得免。 《堅瓠乙集》卷二。

35 建炎中,高宗幸四明,嘗執一摺疊扇,中有玉孫兒爲扇墜。金人至,登舟倉卒,失手沉扇於江。及都杭州十餘年,忽一日,循王張俊預内宴,手執一扇墜玉孩兒。上熟視,乃向年四明所沉者,遂問循王得之何所。答曰:“臣於清河坊鋪家買至。”上即遣人往問鋪家所買之由,謂於每日提籃者得之。遂轉問提籃者,乃謂得之候潮門外陳宅厨娘。繼又問之厨娘,答云:“破黄花魚重十斤,腹中有此一物。”奏聞,上大悦,以爲失物復還之兆。鋪家、提籃者各與進議校尉,厨娘仍告封孺人。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前集卷一。《西湖游覽志餘》卷二。《堅瓠己集》卷一。《香祖筆記》卷三。《宋稗類鈔》卷一。

36 淳熙中,明州士人往臨安赴省試。舟過曹娥江,漁叟持巨鯉重七八斤來售。買以錢五百……既剖腹於中得小玉印,温潤潔白,刻兩篆字,不能識。士人朴野,元不料爲奇物,漫收藏於笥。至都城旅舍,留頗久,資用不繼。值常買小商過門,出以誇示,然但須價五千。商酬五之三,士喜所獲數倍,即付與。此商亦非博雅者,只掛於擔上。經德壽宫門,提舉張去爲下直,車中覘望,取而翫視,命隨詣其宅,問所得處,且扣其價,亦僅求五千。如數與之而佩於腰間。它日,光堯太上見之曰:“汝何處得此?”具以奏。聖情憮然曰:“此我故物,京師玉册官鐫‘德基’字甚工。建炎己酉,避狄於海上,誤墜水中,今四五十年矣,不謂復落吾目。” 《夷堅支志》癸卷九。

37 見趙鼎4。

38 見趙鼎11。

39 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御倚子。錢大主入覲,見之,曰:“此檀香倚子耶?”張婕妤掩口笑曰:“禁中用煙脂皂莢多,相公已有語,更敢用檀香作倚子耶?”時趙鼎、張浚作相也。 《老學庵筆記》卷一。《何氏語林》卷十三。《南宋雜事詩》卷六。《宋稗類鈔》卷三。

40 見陳脩1。

41 見康與之3、曾覿1。

42 見韓世忠27。

43 紹興初,楊存中在建康,諸軍之旗中有雙勝交環,謂之二聖環,取兩宫北還之義。因得美玉,琢成帽環進高廟,曰尚御裏。偶有一伶者在傍,高宗指環示之:“此環楊太尉進來,名二勝環。”伶人接奏云:“可惜二聖環,且放在腦後。”高宗亦爲之改色。 《貴耳集》卷下。《養疴漫筆》。《西湖游覽志餘》卷二。《宋稗類鈔》卷六。參見秦檜59。

44 臺臣有論列〔秦檜、王繼先〕二人者,上曰:“檜,國之司命;繼先,朕之司命。”自此言者遂沮。 《四朝聞見録》乙集。

45 德壽建思堂落成。壽皇同宴,問德壽何以曰思堂,德壽答曰:“思秦檜也。”由是秦氏之議少息。 《貴耳集》卷上。

46 紹興戊辰,太常少卿方庭碩使金,展陵寢。先是諸陵皆遭發,哲宗至暴骨,庭碩解衣裹之。惟昭陵如故。庭碩歸奏,上涕下沾襟,悲動左右。 《澗泉日記》卷上。

47 見張孝祥4。

48 見趙逵1。

49 光堯壽聖太上皇帝,當内修外攘之際,尤以文德服遠,至于宸章睿藻,日星昭垂者非一。至紹興二十八年,將郊祀,有司以太常樂章篇序失次,文義弗協,請遵真宗、仁宗朝故事,親製祭享樂章,詔從之。自《郊丘》、《宗廟》、《原廟》等,共十有四章,肆筆而成,睿思雅正,宸文典贍,所謂“大哉王言”也。 《庚溪詩話》卷上。《江行雜録》。《宋詩紀事》卷一。

50 高廟駐蹕臨安,艱難中,每出,猶鋪沙藉路,謂之黄道,以三衙兵爲之。紹興末内禪,駕過新宫,猶設黄道如平時。明日壽皇出,即撤去,遂不復用。 《老學庵筆記》卷七。

51 上每侍光堯,必力陳恢復大計以取旨。光堯至曰:“大哥,俟老者百歲後,爾却議之。”上自此不復敢言。 《四朝聞見録》乙集。

52 見張浚31。

53 見張浚33。

54 壽皇過南内,德壽問:“近日臺臣有甚章疏?”壽皇奏云:“臺臣論知閤鄭藻。”德壽云:“説甚事,不是説他娶嫂?”壽皇奏云:“正説此事。”德壽云:“不看執柯者面。”壽皇問:“執柯者誰?”德壽云:“朕也。”壽皇驚灼而退,臺臣即時去國。 《貴耳集》卷下。

55 高宗既居德壽,時到靈隱冷泉亭閒坐。有一行者奉湯茗甚謹,德壽語之曰:“朕觀汝意度,非行者也,本何等人?”其人拜且泣曰:“臣本某郡守,得罪監司,誣劾贜,廢爲庶人。貧無以糊口,來從師舅覓粥延殘喘。”德壽惻然曰:“當爲皇帝言之。”數日後再往,則其人尚在,問之,則云:“未也。”明日,孝宗恭請太上帝后幸聚景園,德壽不笑不言,孝宗再奏,亦不答。太后曰:“孩兒好意招老夫婦,何爲怒耶?”德壽默然良久,乃曰:“朕老矣,人不聽我言。”孝宗益駭,復從太后請其事。德壽乃曰:“如某人者,朕已言之而不效,使朕愧見其人。”孝宗曰:“昨承聖訓,次日即以諭宰相,宰相謂贜污狼籍,免死已幸,難以復用。然此小事,來日決了,今日且開懷一醉可也。”德壽始笑而言。明日,孝宗再諭宰相,宰相猶執前説,孝宗曰:“昨日太上聖怒,朕幾無地縫可入,縱大逆謀反,也須放他。”遂盡復原官,予大郡。後數日,德壽再往,其人曰:“臣已得恩命,專待陛下之來。”謝恩而去。 《西湖游覽志餘》卷二。

56 蕭鷓巴恭奉孝廟擊球,每聖語許除步帥,久不降旨,孝廟亦以北人不欲處三衙。忽鷓巴醉中語侵孝廟云:“官家會亂説,許臣除步帥數次,久不降旨。”孝廟怒,送福州居住。居數月,德壽忽語孝廟云:“蕭鷓巴如何不見?”孝廟舉前説奏知,德壽云:“北人性直,官家不當戲之。”唤取歸來,德壽賜錢五千緡,仰福帥津遣赴闕,仍舊還職。及德壽發引日,鷓巴號哭于路欲絶。 《貴耳集》卷中。《南宋雜事詩》卷五。

57 德壽生日,每歲進奉有常數。一日,忽減數項,德壽大怒。孝宗皇懼,召宰相虞允文語之,允文曰:“臣請見而解之。”孝宗曰:“朕立待卿回奏。”允文到宫上謁,德壽盛氣,頃之曰:“朕老而不死,爲人所厭。”允文曰:“皇帝聖孝,本不欲如此,罪在小臣,謂陛下聖壽無疆,生民膏血有限,減生民有限之膏血,益陛下無疆之聖壽。”德壽大喜,酌以御醖一杯,因以金酒器賜之。允文回奏孝宗,孝宗亦大喜,酌酒賜金如德壽云。 《西湖游覽志餘》卷二。

58 見吴后4。

59 福建賦税猶易辦,浙中全是白撰,横斂無數,民甚不聊生,丁錢至有三千五百者。人便由此多去計會中使,作宫中名字以免税。向見辛幼安説,糞船,亦插德壽宫旗子。 《朱子語類》卷一百十一。《宋稗類鈔》卷八。

60 見史浩8。

61 見宋孝宗26。

62 見宋孝宗27。

63 見宋孝宗28。

64 見宋孝宗29。

65 見宋孝宗30。

66 見宋孝宗31。

67 淳熙間,壽皇以天下養,每奉德壽三殿,游幸湖山,御大龍舟。……一日,御舟經斷橋,橋旁有酒肆,頗雅潔,中飾素屏,書《風入松》一詞於上,光堯駐目稱賞久之,宣問何人所作,乃太學生俞國寶醉筆也。其詞云:“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玉驄慣識西泠路,驕嘶過、沽酒樓前。紅杏香中歌舞,緑楊影裏鞦韆。 東風十里麗人天,花壓鬢雲偏。畫船載取春歸去,餘情在、湖水湖煙。明日再 殘酒,來尋陌上花鈿。”上笑曰:“此詞甚好,但末句未免儒酸。”因爲改定云:“明日重扶殘醉。”則迥不同矣。即日命解褐云。 《武林舊事》卷三。《西湖游覽志餘》卷三。《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九。《宋稗類鈔》卷五。《堅瓠庚集》卷三。

68 高宗倦勤居明宫,拆字曰:“只二千日。”果不滿六年而升遐。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補遺。

69 高皇毓聖中原,得西北之正氣,夙賦充實,自少至耄,未嘗用温劑。每小不怡,輒進蠲毒圓數百,一以芫花、大黄、大戟爲主,侍醫縮頸,而上服之自如。有王涇者,以伎進,侈言勇往,居之不怍,間奉圭匕,先意持論,自詭無傷。孝宗素危之,屢詰責,要以禍福,弗之顧。淳熙丁未,聖壽踰八齡矣。一日,進餛飩,覺胸膈欬壅,涇猶主前藥,既投而不支,遂以大漸。孝宗震怒,立詔誅之。慈福要上苦諫,薄不獲已,減死黥流,杖脊朝天門。中使涖焉,方覬其速斃,涇貨五伯下其手,卒得活。初,巨醫王繼先幸紹興,始用是,取驗。孝宗在朱邸,扈蹕視師至建康,館秦檜故第。史文惠爲講官,實從行,燕之正堂,而命莊文醴、曾龍于後圃。孝宗樂,飲以碼碯觥,釂者十二,因游于圃,二臣復各獻一巵。後三日,屬疾,高皇賜藥,使内侍視之服。文惠聞之,疑其爲蠲毒,亟袖人參圓入,問而信,遂竊易之,僅瘉。是日微文惠,幾殆。高皇蓋主此,而不知南北之異稟也。涇祖繼先之緒餘,株守不變,是以敗云。 《桯史》卷九。

70 宋高宗喜養鸚鵡,能言語。高宗一日問曰:“思鄉否?”應曰:“思鄉。”遣中使送還隴山。後數年,有使臣過,鸚鵡問:“何處來?”使臣曰:“自杭州來。”又問:“上皇安否?”使臣曰:“上皇崩矣。”鸚鵡皆悲鳴不已。使臣賦詩悼之曰:“隴口山深草似荒,行人到此斷肝腸。耳邊不忍聽鸚鵡,猶在枝頭説上皇。” 《堅瓠辛集》卷一。《宋稗類鈔》卷八。

71 高宗策進士,有犯御名者,上曰:“朕豈以己妨人進取!” 《吹劍録》。《南宋雜事詩》卷一。

72 高宗自能推步星命。或臣下不能始終仰副聖眷,則曰:“吾奴僕宫星陷故也。” 《四朝聞見録》乙集。

73 宋高宗時,饔人瀹餛飩不熟,下大理寺。優人扮兩士人相貌,各問其年,一曰甲子生,一曰丙子生,優人告曰:“此二人俱合下大理。”高宗問故,優人曰:“ 子餅子皆生,與餛飩不熟者同罪耳。”上大笑,赦原饔人。 《霏雪録》。《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七。《南宋雜事詩》卷六。

74 高宗在德壽宫,每進膳,必置匙箸兩副,食前多品,擇取欲食者,以别箸取置一器中,食之必盡,飯則以别匙減而後食。吴后嘗問其故,對曰:“不欲以殘食與宫人食也。” 《西湖游覽志餘》卷二。《宋稗類鈔》卷一。

75 高宗紹興十三年,行郊禮,進呈宿齋望祭青城幕,上曰:“止是一宿,不必枉費人力,所有宿齋處,望祭殿,只隨宜絞縛,用蘆蓆青布之類,不得侈大。”有司簡舊典,合用珠子坐褥,上曰:“不事此也。爲主若事華麗,恐非事天之意。” 《古今合璧事類備要》外集卷三。《昨非庵日纂》二集卷九。

76 高宗除喪,予以禮部郎入讀祝。至几筵殿,蓋帝平日所御處也。殿三間,殊非高大,陳列几席、椸枷之類,亦與常人家不甚相遠。猶想見高廟之儉德也。 《老學庵筆記》卷五。

77 〔高宗〕晚年,大劉妃有寵,恃恩驕侈,盛夏以水晶飾足蹋。上偶見之,即命取其一以爲御枕。妃惶懼,撤去。自是六宫無復踰制者矣。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一。

78 紹興末,上嘗作損齋,屏去玩好,置經史古書其中,以爲燕坐之所。上早年謂輔臣曰:“朕居宫中,自有日課,早閲章疏,午後讀《春秋》、《史記》,夜讀《尚書》,率以二鼓罷。尤好《左氏春秋》,每二十四日而讀一過。”胡康侯進《春秋解》,上置之坐側,甚愛重之。又悉書六經,刻石寘首善閣下。及作損齋,上亦老矣,因自爲之記,刻石以賜近臣焉。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一。

79 古來帝王,不聞别號,惟宋高宗署其室曰“損齋”,想即别號矣。 《萬曆野獲編》卷一。

80 德壽與講官言: 讀《資治通鑑》,知司馬光有宰相度量。讀《唐鑑》,知范祖禹有臺諫手段。雖學士大夫,未嘗説到這裏。 《貴耳集》卷上。

81 宋孝宗時,張子韶在講筵。上嘗問曰:“何以見教?”張曰:“臣安敢當‘見教’之語?抑不知陛下臨朝對群臣時,如何存心?”上曰:“以至誠。”又曰:“入而對宦官、嬪御,如何?”曰:“亦至誠。”又曰:“無所接對静處時,如何?”上遲疑未應。子韶曰:“只這遲疑,已自不可。”上極喜,握其手曰:“卿問得極好!” 《湧幢小品》卷二。《拙齋文集》卷一。案:“孝宗”當爲“高宗”。

82 思陵以萬幾之暇,御書六經、《論語》、《史記》列傳,刊石立於太學。 《楓窗小牘》卷下。《南宋雜事詩》卷一。

83 高宗御書六經,嘗以賜國子監,及石本于諸州庠。上親御翰墨,稍倦,即命憲聖續書,至今皆莫能辨。 《四朝聞見録》乙集。《西湖游覽志餘》卷二。

84 〔高宗〕以御書真草《孝經》賜秦檜。……檜請刻之金石以傳示後世,上曰:“世人以十八章童蒙書,不知聖人精微之學,皆出乎此。朕因學草聖,遂以賜卿,豈足傳後?” 《中興紀事本末》卷四十八。《南宋雜事詩》卷三

85 高宗在内殿作書,日有程課。 《南宋雜事詩》卷二引《書學纂要》。

86 高宗初作黄字,天下翕然學黄字。後作米字,天下翕然學米字。最後作孫過庭字,故孝宗、太上皆作孫字。 《誠齋詩話》。

87 思陵本斆黄庭堅書,後以僞豫遣能黄書者爲間,乃改從右軍焉。 《書録》中篇。《書史會要》卷六。《清河書畫舫》卷十上。《南宋雜事詩》卷一。

88 孝皇同恩平在潛邸,高廟乃書《蘭亭序》二篇賜二王,依此樣各進五百本。孝皇書七百本上之,恩平卒無所進。 《貴耳集》卷上。《玉堂嘉話》卷四。

89 高廟嘗臨《蘭亭》,賜壽皇於建邸。後有批字云:“可依此臨五百本來看。”蓋兩宫篤學如此。 《老學庵筆記》卷十。《宋稗類鈔》卷八。

90 見吴説2、3。

91 秘閣有端硯,上有紹興御書一“頑”字,唐有準敕惡詩,今又有準敕頑硯耶。 《老學庵筆記》卷一。《南宋雜事詩》卷四。

92 思陵極愛蘇公文詞,力購全集,刻之禁中。 《六硏齋三筆》卷三。

93 明之象山,士子史本有木犀,忽變紅色異香,因接本以獻闕下。高廟雅愛之,曾畫爲扇面,仍製詩以賜從臣榮薿云:“月宫移就日宫栽,引得輕紅入面來。好向烟霄承雨露,丹心一點爲君開。”復古殿又題云:“秋入幽巖桂影團,香深粟粟照林丹。應隨王母瑶池宴,染得朝霞下廣寒。”自是四方争傳其本,歲接數百,史氏由此昌焉。 《藏一話腴》乙集卷上。《宋詩紀事》卷一。

94 光堯親祀南郊,時紹興二十五年也。御書於郊壇易安齋之梅巖亭曰“謁款泰壇”。因過易安齋,愛其去城不遠,巖石幽邃,得天成自然之趣,爲賦《梅巖》云:“怪石蒼巖映翠霞,梅梢疎瘦正横斜。得因祀事來尋勝,試探春風第一花。”孝宗時在潛邸,恭和聖作云:“秀色環亭擁霽霞,脩筠冰豔數枝斜。東君欲奉天顔喜,故遣融和放早花。”此真古今所未見,巖石何其幸歟!光堯嘗問主僧曰:“此梅唤作甚梅?”主僧對曰:“青蒂梅。”又問曰:“梅邊有藤唤作甚藤?”對曰:“萬歲藤。”稱旨,賜僧階。上嘗拂石而坐,至今謂之“御坐石”。 《四朝聞見録》甲集。《南宋雜事詩》卷四。《宋詩紀事》卷一。

95 高宗七夕内宴,至晚忽大風,雨如傾。命教坊進詞,有應製《鵲橋仙》云:“柳家一句最著題,道‘暮雨、芳塵輕灑’。”蓋柳永詞也,天顔爲一笑。 《寓簡》卷十。

96 思陵時,百工技藝咸精其能,故挾技術者率多遇,而亦有命焉。吴郡王益嘗以相士薦於上,上以王故召見。見上,則曰:“陛下堯眉舜目,禹背湯肩。”上即駕興曰:“到處臠將來。”王又爲李世英進墨,每一圭墨重十兩。上曰:“恁麽大,將如何把?”王偶致棋客,關西人,精悍短小。王試命與國手敵,俱出其右。王因侍上弈言之,翌日宣唤。國手夜以大白浮之,出處子,極妍靚,曰:“此吾女也,我今用妻爾。但來日於御前饒我第一局,我第二局却又饒爾。我與爾永爲翁婿,都在御前。不信吾説,吾豈以女輕許人?”國手實未嘗有女,女蓋教坊妓也。關西樸而性直。翌日,上詔與國手弈,上與王視第一局,關西陽遜國手。上拂衣起,命王且酌酒曰:“終是外道人,如何敵得國手?”關西纔出,知爲所賣,鬱悶不食而死。 《四朝聞見録》乙集。

97 高宗自康邸已屬意絲桐。時有僧曰輝,曰仙,嘗召入,以是被知。上既南巡吴會,二僧亦自京師來,欲見上,未有間。會上幸天竺,二僧遂隨其徒迎駕起居。上感昔,至揮涕記之。還宫,即命黄門召入,黄門對以須令習儀,上曰:“朕舊所識,縱疎野何害?僧徒固宜疎野。”黄門復奏,以爲入夕非宣召僧徒之時。上曰:“此却是。”翌朝,召二僧入,道京師事與渡南崎嶇,上甚悲且喜,由是宣召無時。二僧冀規靈隱蔬地劚菴以老,其徒不能從。上至遣使諭靈隱僧,僧猶豫未奉命。上降黄幟,任二僧所欲爲界。靈隱僧懼而縱二僧自營,今額爲天申圓覺寺。上既倦勤,退處北宫,閒乘小藤團龍肩輿憩其廬。 《四朝聞見録》乙集。

98 琴師黄震,後易名振,以琴召入,思陵悦其音,命待詔御前,日給以黄金一兩。後黄教子,乃以他藝入。詔以“爾子不足進于琴耶?”黄喟然歎曰:“幾年幾世,又遇這一个官家!”黄死,遂絶絃云。 《四朝聞見録》乙集。《南宋雜事詩》卷四。

99 沈之才者,以棋得幸思陵,爲御前祗應。一日,禁中與其類對弈,上諭曰:“切鬚子細。”之才遽曰:“念兹在兹。”上怒云:“技藝之徒,乃敢對朕引經邪?”因命内侍省打竹箆二十,逐出。 《揮麈餘話》卷一。《西湖游覽志餘》卷二。

100 聚遠樓。高宗雅愛湖山之勝,恐數蹕煩民,乃于宫内鑿大池,引水注之以象西湖冷泉。疊石爲山,作飛來峯,因取坡詩“賴有高樓能聚遠,一時收拾與閒人”名之。周益公進端午帖子云:“聚遠樓高面面風,冷泉亭下水溶溶。人間炎熱何由到,真是瑶臺第一重。”孝宗御製冷泉堂詩以進,高宗和韻,真盛事也。 《武林舊事》卷四。《夢粱録》卷八。《宋詩紀事》卷一。

101 德壽在北内,頗屬意玩好。孝宗極先意承志之道,時罔羅人間,以共怡顔。會將舉慶典,市有北賈, 通犀帶一,因左璫以進於内。帶十三銙,銙皆正透,有一壽星,扶杖立。上得之喜,不復問價,將以爲元日壽巵之侑。賈索十萬緡,既成矣,傍有璫見之,從賈求金。不得,則擿之曰:“凡壽星之扶杖者,杖過於人之首,且詰曲有奇相。今杖直而短,僅至身之半,不祥物也。”亟宣視之,如言,遂却之。此語既聞遍國中,無復售者。 《桯史》卷四。

102 紹興初,高宗建行闕於鳳山,山中林木蓊如,鴉以千萬。朝則相呼鼓翼以出,啄粟於近郊諸倉,昬則整陣而入,噪鳴聒天。高宗故在汴邸,汴無山,故未嘗聞此,至則大駭。又以敵人之逼,聖思遂不悦,命内臣張去爲領修内司諸兒聚彈射,而驅之臨平赤岸間,蓋去闕十有五六里。未幾,鴉復如初。彈者技窮,宫中亦習以爲常。 《四朝聞見録》丙集。《南宋雜事詩》卷六。

103 高宗紹興間,宫中養飛鴿,每日群飛於外,太學士人作詩以諷:“萬鴿飛翔繞帝都,朝昏收放費工夫。何如養取雲邊雁,沙漠能傳二聖書。”其詩流入大内,高宗惻然。自是宫中不復畜鴿。 《古杭雜記詩集》卷二。

104 高宗好養鵓鴿,躬自飛放。有士人題詩云:“鵓鴿飛騰繞帝都,暮收朝放費工夫。何如養个南來雁,沙漠能傳二帝書。”高宗聞之,召見士人,即命補官。 《西湖游覽志餘》卷二。《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七。《堅瓠乙集》卷三。《宋稗類鈔》卷一。

105 高廟在建康,有大赤鸚鵡自江北來,集行在承塵上,口呼萬歲。宦者以手承之,鼓翅而下。足有小金牌,有“宣和”二字,因以索架置之,稍不驚怪。比上膳,以行在草草無樂,鸚鵡大呼“卜尚樂起方響”,久之,曰:“卜娘子不敬萬歲。”蓋道君時掌樂宫人以方響引樂者,故猶以舊格相呼,高廟爲罷膳泣下。後此鳥持至臨安,忽死,高宗親爲文祭之。 《楓窗小牘》卷下。《堅瓠餘集》卷二。《南宋雜事詩》卷六。《宋稗類鈔》卷八。 LjPNNDfSoKhDKuE2qPddG0eLn7d3jxOv5ZXbynyJ917FRjAf4z5NoS3vqMtJn3/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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