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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

1 神祖幸祕書省,閲江南李主像,見其人物儼雅,再三歎訝。而徽宗生時,夢李主來謁,所以文彩風流過李主百倍。及北狩,女真用江南李主見藝祖故事。 《養疴漫筆》。《貴耳集》卷中。《玉芝堂談薈》卷十。《宋稗類鈔》卷一。《古事比》卷十一。

2 〔徽宗〕前身是玉堂天子,因不聽玉皇説法,故謫降,今在人間。 《宣和遺事》後集。《南宋雜事詩》卷六引《外史》。

3 五月五日生子,俗忌之。……徽宗亦以五月五日生,以俗忌,改作十月十日爲天寧節。 《癸辛雜識》後集。《齊東野語》卷十一。

4 徽廟在襁褓時,晝卧,忽卧處屋棟中折,欲墮復續,其聲達前殿。乳媪急抱徽廟起,梁即墮所卧榻上。 《北狩見聞録》。

5 國朝諸王弟多嗜富貴,獨祐陵在藩時玩好不凡,所事者惟筆研、丹青、圖史、射御而已。當紹聖、元符間,年始十六七,於是盛名聖譽,布在人間,識者已疑其當璧矣。初與王晉卿侁、宗室大年令穰往來。二人者,皆喜作文詞,妙圖畫,而大年又善黄庭堅。故祐陵作庭堅書體,後自成一法也。時亦就端邸内知客吴元瑜弄丹青。元瑜者,畫學崔白,書學薛稷,而青出於藍者也。後人不知,往往謂祐陵畫本崔白,書學薛稷。凡斯失其源派矣。 《鐵圍山叢談》卷一。

6 徽宗居藩邸,已潛心詞藝。即位之初,知南京曾肇上所奉敕撰《東嶽碑》,得旨送京東立石。上稱其文,且云:“兄弟皆有文名,又一人尤著。”左相韓師朴云:“鞏也。” 《揮麈後録》卷一。

7 哲宗朝常創一堂,退繹萬幾,學士進名皆不可意,乃自製曰“迎端”,意謂迎事端而治之。未幾,徽宗由端邸即大位。 《癸辛雜識》前集。《宋稗類鈔》卷一。

8 哲宗皇帝即位既久,而皇嗣未立。密遣中貴往泰州天慶觀問徐神公,公但書“吉人”二字授之。既還奏呈,左右皆無知其説者。又元符已來,殿庭朝會及常起居,看班舍人必秉笏巡視班列,懼有不盡恭者,連聲云:“端笏立。”繼而哲宗升遐,徽宗即位,自端邸入承大統。而“吉人”二字,合成潛藩之名,無小差。 《春渚紀聞》卷一。《鐵圍山叢談》卷一。《宋稗類鈔》卷二。

9 太上自即位以來,尤深考慎,雖九重至密,亦不得預知,獨自語學士以姓名而命之也。及晚歲,雖倦萬幾,然命相每猶自擇日,在宣和殿親札其姓名於小幅紙,緘封垂於玉柱斧子上,俾小璫持之導駕於前,自内中出至小殿子,見學士始啓封焉。 《鐵圍山叢談》卷一。

10 徽祖居端邸時,藝文之暇,頗好馴養禽獸以供玩。及即位,貂璫奉承,羅致稍廣。江公望在諫省聞之,亟諫,上大悦,即日詔内籞盡縱勿復留。殿中有一鷴,蓄久而馴,不肯去,上親以麈尾逐之,迄不離左右。乃刻公望姓名于麈柄,曰:“朕以旌直也。”及江去國,享上之論興,浸淫及于艮嶽矣。都城廣莫,秋風夜静,禽獸之聲四徹,宛如郊野,識者以爲不祥,益思江之忠焉。 《桯史》卷十。

11 徽宗嘗出玉盞、玉巵,以示輔臣,曰:“欲用此於大宴,恐人以爲太華。”〔蔡〕京曰:“臣昔使虜,見有玉盤盞,皆石晉時物。指以示臣,謂南朝無此。今用之上壽,於理毋嫌。”徽宗曰:“先帝作一小臺,財數尺,上封者甚衆,朕甚嘉之。此器已就久矣,懼人言復興。”京曰:“事苟當於理,人言不足 也。陛下當享天下之養,區區玉器,何足道哉!”其不能納忠,大率如此。 《清波雜志》卷二。

12 崇寧初,范致虚上言:“十二宫神,狗居戌位,爲陛下本命。今京師有以屠狗爲業者,宜行禁止。”因降指揮禁天下殺狗,賞錢至二萬。太學生初聞之,有宣言於衆曰:“朝廷事事紹述熙、豐。神宗生戊子年,當年未聞禁畜猫也。”其間有善議論者,密相語曰:“狗在五行,其取類自有所在。今以忌器諛言,使之貴重若此,審如《洪範傳》所云,則其憂有不勝言者矣。” 《曲洧舊聞》卷七。

13 本朝年號,或者皆曰有讖緯于其間。……徽宗崇寧錢上字,蔡京書“崇”字,自山字一筆下,“寧”字去心,當時有云:“有意破宗,無心寧國。” 《貴耳集》卷中。

14 崇觀以來,天下珍異悉歸禁中,四方梯航,殆無虚日,大則寵以爵禄,其次錫賚稱是。宣和五年,平江府朱勔造巨艦,載太湖石一塊至京,以千人舁進。是日,役夫各賜銀椀,并官其四僕,皆承節郎及金帶,勔遂爲威遠軍節度使,而封石爲槃固侯。 《泊宅編》十卷本卷三。

15 元符末,掖廷訛言祟出。有茅山道士劉混康者,以法籙符水爲人祈禳,且善捕逐鬼物。上聞,得出入禁中,頗有驗。……祐陵登極之初,皇嗣未廣,混康言京城東北隅地叶堪輿,倘形勢加以少高,當有多男之祥,始命爲數仞崗阜。已而後宫占熊不絶,上甚以爲喜,繇是崇信道教,土木之工興矣。一時佞倖,因而逢迎,遂竭國力而經營之,是爲艮嶽。宣和壬寅歲始告成,御製爲記。 《揮麈後録》卷二。

16 見王老志2。

17 見張虚白1。

18 太上皇受命,灼爲天人,蓋多有祥兆,繇是善道家者流事。晚建上清寶籙宫,延接方士。一日簾前有劉棟者,上其所遇韓真人丹,以獻天子。其狀如蠟,以手指揭取而服之,翌日則又生無窮也。上曰:“汝師賜汝長年丹,而朕奪之,非朕志也。”當簾前還之。 《鐵圍山叢談》卷一。

19 宋徽宗政和間有事南郊,出南薰門,見雲間人物隊仗,以謂天神所享,蓋方士所爲也。乃詔諭天下建道觀,以“迎真”名之。後淵聖門南門見虜酋,正應“迎真”之讖。自政和之來,崇奉道教,京師宫觀多以“真”字爲名,如通真、會真、集真之類,乃女真犯闕之讖。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前集卷一。

20 大晟樂……當宋徽廟時,有魏漢津者,以一蜀黔卒爲造此樂,且以帝皇製樂,實自其身得之,請以徽廟中指三節三寸,定黄鐘之律。蔡京亦從更其説,即使範金裁石,用之郊廟,至頒其樂於天下。然徽廟指寸,視人加長,而樂律遂高。雖漢津亦私謂其弟子任宗堯曰:“律高則聲過哀,而國亂無日矣。當今聖人,其身出而身遘之乎?”未幾,遂有靖康之禍。 《樂郊私語》。參見魏漢津2。

21 見李師師1。

22 見周邦彦5。

23 政和五年四月,燕輔臣於宣和殿。先御崇政殿,閲子弟五百餘人馳射,挽强精鋭,畢事賜坐,出宫人列于殿下,鳴鼓擊柝,躍馬飛射,翦柳枝,射繡毬,擊丸,據鞍開神臂弓,妙絶無倫。衛士皆有愧色。上曰:“雖非婦事,然女子能之,則天下豈無可教?”臣京等進曰:“士能挽强,女能騎射。安不忘危,天下幸甚。” 《清波雜志》卷八。

24 太上以政和六七年間,始講漢武帝期門故事。初,出侍左右宦者必 從二物,以備不虞。其一玉拳,一則鐵棒也。玉拳真于闐玉,大倍常人手拳,紅錦爲組以繫之。鐵棒者,乃藝祖仄微時以至受命後,所持鐵桿棒也。棒純鐵爾,生平持握既久,而爪痕宛然。 《鐵圍山叢談》卷一。

25 本朝廢后入道,謂之“教主”。郭后曰金庭教主,孟后曰華陽教主,其實乃一師號耳。政和後,群黄冠乃敢上道君尊號曰教主,不祥甚矣。孟后在瑶華宫,遂去教主之稱,以避尊號。吁,可怪也! 《老學庵筆記》卷二。

26 政和間,大臣有不能爲詩者,因建言,詩爲元祐學術,不可行。……何丞相伯通適領修勅令,因爲科云:“諸士庶傳習詩賦者杖一百。”是歲冬,初雪,太上皇意喜,吴門下居厚首作詩三篇以獻,謂之口號。上和賜之。自是聖作時出,訖不能禁,詩遂盛行於宣和之末。 《石林避暑録話》卷三。《齊東野語》卷十六。《宋詩紀事》卷一。

27 壽山艮嶽,在汴城東北隅,徽宗所築。……宣和五年,朱勔於太湖取石,高廣數丈,載以大舟,挽以千夫,鑿河斷橋,毁堰拆牐,數月乃至。會初得燕山之地,因賜號“敷慶神運石”。石傍植兩檜,一夭矯者名“朝日升龍之檜”,一偃蹇者名“卧雲伏龍之檜”,皆玉牌金字書之。徽宗御題云:“拔翠琪樹林,雙檜植靈囿。上稍蟠木枝,下拂龍髯茂。撑拏天半分,連卷虹南負。爲棟復爲梁,夾輔我皇構。”嗟乎!檜以和議作相,不能恢復中原,已兆於“半分”、“南負”,而一結更是高廟御名,要皆天定也。 《楓窗小牘》卷上。《宋稗類鈔》卷二。

28 宣和中,艮嶽初成,令近山多造油絹囊,以水濕之,曉張於絶巘危巒之間,既而雲盡入,遂括囊以獻,名曰“貢雲”。每車駕所臨,則盡縱之,須臾,滃然充塞,如在千巖萬壑間。 《齊東野語》卷七。《宋稗類鈔》卷二。

29 艮嶽初建,諸巨璫争出新意事土木。既宏麗矣,獨念四方所貢珍禽之在圃者,不能盡馴。有市人薛翁,素以豢擾爲優場戲,請于童貫,願役其間,許之。乃日集輿衛,鳴蹕張黄屋以游,至則以巨柈貯肉炙粱米,翁傚禽鳴,以致其類,既乃飽飫翔泳,聽其去來。月餘而囿者四集,不假鳴而致,益狎玩,立鞭扇間,不復畏。遂自命局曰“來儀”,所招四方籠畜者,置官司以總之。一日,徽祖幸是山,聞清道聲,望而群翔者數萬焉。翁輒先以牙牌奏道左,曰:“萬歲山瑞禽迎駕。”上顧罔測,大喜,命以官,賚予加厚。靖康圍城之際,有詔許捕,馴籞者皆不去,民徒手得之,以充飱云。 《桯史》卷九。《宋稗類鈔》卷二。《識小録》卷一。

30 艮嶽正門曰陽華,亦五戟,制同宸禁也。自陽華門入,則夾道荔枝八十株,當前椰實一株。有太湖石曰“神運昭功”,高四十六尺,立其中,爲亭以覆之。每召儒臣游覽其間,則一璫執荔枝簿立石亭下,中使一人宣旨,人各賜若干,於是主者乃對簿按樹以分賜,朱銷而奏審焉。吾一日偶獲侍從魯公入,時許共賞椰實。一小璫登梯,就摘而剖之,諸璫人荔枝二枚,於是大璫梁師成者盡諤然。吾笑而顧之曰:“諸人久飫矣,且饒吾一路。”蓋是時群璫多尚文字,妄相慕仰,咸以吾未始得嘗故也。語此一夢,令人愴悵。 《鐵圍山叢談》卷六。

31 宣和間,鈞天樂部焦德者,以諧謔被遇,時借以諷諫。一日,從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詰之,乃曰:“禁苑花竹,皆取於四方,在塗之遠,巴至上林,則已焦矣。”上大笑。亦猶“鍬、澆、焦、燒”四字之戲: 掘以鍬,水以澆,既而焦,焦而燒也。其後毁艮岳,任百姓取花木以充薪,亦其讖也。 《清波雜志》卷六。《宋稗類鈔》卷六。

32 見司馬光117。

33 道君皇帝改元宣和,人或離合其字曰:“一旦宋亡。”此與蕭巋離合後周“宣政”爲“宇文亡日”同。 《楓窗小牘》卷上。

34 宣和元年,道德院方奏金芝生。車駕幸觀,因幸蔡京家鳴鑾堂置酒。時蔡京有詩,徽宗即席賜和曰:“道德方今喜迭興,萬邦從化本天成。定知金帝來爲主,不待春風便發生。”其後女真起海上,滅遼,陷中原,以金爲國號。讖金狄之禍,而金帝之來不待春風,蓋虜以靖康元年冬犯京師,以閏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時太史預借春,出土牛以迎新歲,竟無補於事。 《行營雜録》。《堅瓠補集》卷六。

35 徽宗預賞景龍門,追悼明節,詞曰:“無言哽噎,看燈記得年時節。行行指月行行説。願月常圓,休要暫時缺。今年華市燈羅列,好燈争奈人心别。人前不敢分明説。不忍擡頭,羞見舊時月。”暨北狩,人謂末句有讖。 《可書》。

36 徽宗於禁苑植荔支,結實以賜燕帥王安中。御製詩云:“葆和殿下荔支丹,文武衣冠被百蠻。思與近臣同此味,紅塵飛鞚過燕山。”蓋用樊川“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道荔支來”句意,竟成語讖。 《歸田詩話》卷中。《老學庵筆記》卷三。《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三。

37 宣和五年,令都城自臘月初一日放鰲山燈,至次年正月十五日夜,謂之預賞元宵。徽宗至日出觀之,時有謔詞,末句云:“奈吾皇、不待元宵景色來到,恐後月、陰晴未保。” 《艅艎日疏》。

38 宣和六年春正月甲子,實上元節。故事,天子御樓觀燈,則開封尹設次以彈壓於西觀下。……是日,上偶獨在西觀上,而宦者左右皆不從,其下則萬衆。忽有一人躍出,緇布衣,若僧寺童行狀,以手指簾謂上曰:“汝是耶,有何神?乃敢破壞吾教。吾今語汝,報將至矣。吾猶不畏汝,汝豈能壞諸佛菩薩耶?”時上下聞此,皆失措震恐,捕執於觀之下。上命中使傳呼天府亟治之,且親臨其上。則又曰:“吾豈逃汝乎?吾故示汝以此,使汝知無奈吾教何爾。聽汝苦吾,吾今不語矣。”於是箠掠亂下,又加諸炮烙,逼詢其誰何。略不一言,亦無痛楚狀。上益憤,復召行天法羽士曰宋沖妙,世號宋法師者,亦神奇,至視之,則奏曰:“臣所治者邪鬼,此人者,臣所不能識也。”因又斷其足筋,俄施刀臠,血肉狼籍。上大不怡,爲罷一日之歡。至暮終不得爲何人,付獄盡之。嗚呼,浮屠氏實有人。 《鐵圍山叢談》卷五。

39 徽宗遜位前一年,中秋後在苑中,賦晚間景物一聯云:“日射晚霞金世界,月臨天宇玉乾坤。”寫示宰臣,甚謂得意,皆稱贊取對精切,格韻高勝,聖學非從臣可及。然次年戎馬犯順,後國號金,亦先兆“金世界”也。 《宣政雜録》。

40 楚州有賣魚人姓孫,頗前知人災福,時呼孫賣魚。宣和間,上皇聞之,召至京師,館於寶籙宫道院。一日,懷蒸餅一枚,坐一小殿中。已而,上皇駕至,徧詣諸殿燒香,末乃至小殿。時日高,拜跪既久,上覺微餒。孫見之,即出懷中蒸餅云:“可以點心。”上皇雖訝其異,然未肯接。孫云:“後來此亦難得食也。”時莫悟其言,明年遂有沙漠之行。 《雞肋編》卷下。《宋稗類鈔》卷一。

41 寶籙宫之建……爲諸宫之冠。宣和末,忽有題字數行于瑶仙殿左扉云:“家中木蛀盡,南方火不明。吉人歸塞漠,亘木又摧傾。”始不可辨,後方知金賊之變。“家中木”,宋也;“南方火”,乃火德;“吉人”、“亘木”,乃二帝御名。 《宣靖妖化録》。《宋稗類鈔》卷一。《宋詩紀事》卷一百。

42 徽宗崇寧間,曾夢青童自天而下,出玉牌,上有字曰:“丙午昌期,真人當出。”上覺,默疏於簡札,謂丙午年是昌盛之時,真仙當降。乃預製詔書,具陳夢意,令天下尋訪異人,以詔揭於寶籙宫。然四方了無異人。至乙巳冬内禪,欽宗即位,意當丙午之期矣。而次年金人犯順,有北狩之禍……後乃悟曰:“豈丙午是猖獗之期,而女真之人出也!” 《宣政雜録》。《宋稗類鈔》卷一。

43 宋宣和間,徽宗齋設一千道人,只闕一名,適有一風癩道人求齋,監門官力拒之。其時,徽宗與道士林靈素在便殿談話,而道人忽在階下,急遣人送去赴齋。道人以布袍袖在殿柱上一抹而往,徽宗見而怪之,起身觀柱上,有粉筆書云:“高談闊論若無人,可惜明君不遇真。陛下問臣來日事,請看午未丙丁春。”果而靖康丙午丁未,二帝有北行之難。 《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後集卷一。《堅瓠庚集》卷四。

44 《夷門志》載: 宣和間,禁中有物曰 ,塊然一物,無頭、眼、手足,有毛如漆。中夜有聲如雷,禁中人皆曰 來,諸閣分皆扃户,徽廟亦避之。甚至登亢金坐移時。或往詣嬪妃榻中睡,以手撫之,亦温暖,曉則自榻滚下而去,罔知所在。或宫妃夢中有與朱温同寢者,即此 也。或者云朱温之厲所化。 《貴耳集》卷中。《養疴漫筆》。《玉芝堂談薈》卷十三。《堅瓠秘集》卷二。

45 宣和末,禁中訛言祟出,深邃之所有水殿一,游幸之所不到。一日,忽報池面蓮花盛開,非常年比。祐陵 嬪御閹宦凡數十人往觀之。既至彼,則有婦人俯首憑欄者,若熟寢狀。上云:“必是先在此祗候太早,不得眠,所以然。”喻左右勿恐之。見其縝髮如雲,素頸粲玉,呼之,凝然不顧。上訝之,自以所執玉麈微觸之,愕然而起,回首,乃一男,鬚髯如棘,面長尺餘,兩目如電,極爲可畏。從駕之人悉皆辟易驚仆,上亦爲之失措。逡巡不見,上亟回輦。未幾,京城失守。 《玉照新志》卷二。

46 餘嘗見内庫書《金樓子》有李後主手題曰:“梁孝元謂王仲宣昔在荆州著書數十篇,荆州壞,盡焚其書。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見虎一毛,不知其斑。後西魏破江陵,帝亦盡焚其書,曰‘文武之道,盡今夜矣’。何荆州壞、焚書二語,先後一轍也!詩以慨之曰:‘牙籤萬軸裹紅綃,王粲書同付火燒。不是祖龍留面目,遺篇那得到今朝。’”書卷皆薛濤紙所鈔,惟“今朝”字誤作“金朝”。徽廟惡之,以筆抹去,後書竟如讖入金也。 《楓窗小牘》卷上。

47 徽祖將内禪,既下哀痛之詔,以告宇内,改過不吝,發于至誠。前一夕,即玉虚殿常奉真馭之所,百拜密請,祈以身壽社稷。夜漏五徹,焚詞其間,嬪嬙巨璫,但聞謁禱聲,而莫知其所以然。明日,遂御玉華閣,召宰執,書“傳位東宫”四字,以付蔡攸。又一日,欽宗遂即位,寔宣和七年十一月辛酉也。明年正月己巳,赤白囊至,徽祖夜出通津門,以如亳社。斡離不既退師,龍德行宫在京口,纖人乘間有劍南自奉之疑,奉表亟請歸京師。駕至睢陽,李忠定綱奉詔迎謁,見于幄殿。既辭,遂出所焚詞稿,俾宣示宰執百官,忠定家有藏本焉。 《桯史》卷八。

48 道君既遜位,乘輕輿,出東水門。自税舟,得一草籠回脚糧船,與舟人約價,登舟,見賣 餅者,於篋中取金錢十文,市一枚以食。少頃,童貫、蔡攸等數人者,單騎俱至。道君曰:“卿等尚來相逐,何也?”攸等奏曰:“臣等受陛下重恩,死亦不離陛下。”道君因上岸側一寺,僧披衣以迎,輒居主位,問:“官員是見任,是罷任?”道君曰:“皆罷任。”又問:“莫别有子弟在城中做官否?”道君曰:“有子二十七人,長子乃今上皇帝。”僧慚惶之際,道君遂出,則侍衛等已至,遂東下。 《可書》。

49 靖康元年正月戊辰,金賊犯濬州。徽考微服出通津門,御小舟,將次雍丘……是夕阻淺,船不得進。徽宗患之,夜出堤上,御駿騾名鵓鴿青,望睢陽而奔。聞鷄啼,濱河有小市,民皆酣寢,獨一老姥家張燈,竹扉半掩。上排户而入,嫗問上姓氏,曰:“姓趙,居東京,已致仕,舉長子自代。”衛士皆笑。上徐顧衛士亦笑。嫗進酒,上起受嫗酒,復傳爵與衛士。嫗延上至卧内擁爐,又 勞薪,與上釋襪烘趾。久之,上語衛士,令記嫗家地名。及龍舟還京,嫗没久矣。迺以白金賜其諸孫。 《揮麈後録》卷一。《宋稗類鈔》卷一。

50 金人南牧,上皇遜位,虜將及都城,乃與蔡攸一二近侍,微服乘花綱小舟東下,人皆莫知。至泗上,徒步至市中買魚,酬價未諧,估人呼爲保儀。上皇顧攸笑曰:“這漢毒也。”歸猶賦詩,用“就船魚美”故事,初不以爲戚。 《雞肋編》卷中。

51 維揚有石塔院者,特以塔之製作精妙得名。龍德幸維揚時,嘗欲往觀,先遣人排辦供奉。諸璫環視之,歎賞曰:“京師無此製作。”有一僧從旁厲聲曰:“何不取充花石綱!”衆愕然。龍德尋聞之,遂罷幸。 《獨醒雜志》卷十。

52 徽宗南幸至潤,郡官迎駕於西津。及御舟抵岸,上御棕頂轎子,一宦者立轎旁呼曰:“道君傳語,衆官不須遠來!”衛士臚傳以告,遂退。 《老學庵筆記》卷一。

53 徽廟既内禪,尋幸淮、浙,嘗作小詞,名《月上海棠》,末句云:“孟婆,且與我做些方便。”隆祐保祐之功,蓋讖於此。 《雲麓漫鈔》卷四。《南宋雜事詩》卷二。

54 徽宗南幸還京,服栗玉並桃冠、白玉簪、赭紅羽衣,乘七寶輦。蓋吴敏定儀注云。 《老學庵筆記》卷一。

55 《靖康遺録》曰:上皇每有手筆付上,自稱老拙,謂上爲陛下。 《三朝北盟會編》卷四十五。

56 天寧節,詣龍德宫上壽,上皇滿飲,乃復斟一杯以勸上,而大臣有躡上之足者,上堅辭不敢飲而退,上皇號哭入宫。翌日置黄榜於龍德宫前,捕間諜兩宫語言者,賞錢三千貫,白身補承信郎。自是兩宫之情不通矣。 《三朝北盟會編》卷五十七。

57 聞邦昌僭位,上皇曰……因泣下霑襟。明日臣下有進詩以寬聖意者曰:“伊尹定歸商社稷,霍光終作漢臣鄰。”上皇且讀且駡曰:“待其歸商與漢,則吾已在龍荒之北矣。” 《三朝北盟會編》卷八十九。

58 道君晚年得茯苓千枚於宫樹下,皆成人形。北狩後,宫親戚貴編管家奴、軍妓外,后妃等千三百人、皇子等二十人,肉袒於廣門外,披羊裘及腹,縶二氊條於手。二聖引入幔殿,行牽羊禮,宣敕肆赦,二聖受爵服出。有頃,出鄭、朱二后歸第,已胡服,出婦女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髣髴賜苓群貴情景。 《茶香室四鈔》卷九。《燼餘録》乙編。

59 至真定府……舍於府園浄淵莊午門,請徽廟看打球。罷行酒。少頃,侍中劉彦宗具傳太子之意,跪奏云:“聞上皇聖學甚高,欲覓一打球詩。”其請頗恭。徽廟云:“自城破以來,無復好懷。”遂作一詩,寫付彦宗,曰:“錦袍駿馬曉棚分,一點星馳百騎奔。奪得頭籌須正過,無令綽撥入邪門。” 《北狩見聞録》。《宋詩紀事》卷一。

60 徽宗北狩,經薊縣梁魚務。務有還鄉橋,石少主命名,人至今呼之。上曰:“此乃亂世之主,後聖必能力伸此冤,令我回此橋。”因不食而去。 《宣政雜録》。

61 有人自虜中逃歸云: 過燕山道間僧寺,有上皇書絶句云:“九葉鴻基一旦休,猖狂不聽直臣謀。甘心萬里爲降虜,故國悲涼玉殿秋。”天下聞而傷之。使尚在位,豈止祭曲江而已乎? 《雞肋編》卷中。

62 直北某州有道君題壁一詩云:“徹夜西風撼破扉,蕭條孤館一燈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斷天南無雁飛。” 《山房隨筆》。

63 徽廟在路中苦渴,令摘道旁桑椹食之,語臣曰:“我在藩邸時,乳媪曾噉此,因取數枚食,美甚,尋爲媪奪去。今再食而禍難至此,豈非桑實與我終始耶!” 《北狩見聞録》。

64 或日行五七十里,或八九十里,辛苦萬狀。二帝及后足痛不能行,時有負而行者。漸入沙漠之地,風霜高下,冷氣襲人,常如深冬。二帝衣袂單薄,又爲時疫所侵,不能行,困卧古屋中七八日,方得少愈。又爲監者催行,帝后病起骨立,不能飲食,有如鬼狀。途中監者作木格附以茅草,肩輿而行,皆垂死而復生。……經行已久,是夕宿於林下。時月微明,有番酋吹笛,其聲淒楚特甚。太上口占一詞曰:“玉京曾憶舊繁華,萬里帝王家。瓊樓玉殿,朝喧絃管,暮列筝琶。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繞胡沙。家鄉何處,忍聽羌笛,吹徹梅花。”謂少帝曰:“汝能賡乎?”帝乃繼韻曰:“家傳三百舊京華,仁孝自名家。一旦奸邪,傾天坼地,忍聽搊琶。如今塞外多蕭索,迤邐遶胡沙。家邦萬里,伶仃父子,向曉霜花。”歌成,三人相執大哭。 《南燼紀聞録》。《宣和遺事》後集。

65 〔太上〕雖在蒙塵,不忘教子以義方之訓,每下程後,諸王問安,必留之,坐而賜食,或賦詩屬對。有兩聯今附於左。太上曰:“方當月白風清夜。”故鄆王楷對曰:“正是霜高木落時。”太上曰:“落花滿地春光晚。”莘王植對曰:“芳草連雲暮色深。” 餘皆類此。《北狩行録》。《茶香室四鈔》卷十。

66 〔徽宗〕方北狩,在舟中猶作小詞云:“孟婆,孟婆,你做些方便,吹个船兒倒轉。”後在汧州有二絶云:“國破山河在,人非殿宇空。中興何日是,搔首賦車攻。”“國破山河在,宫廷荆棘春。衣冠今左袵,忍作北朝臣。”又云:“投袂汧城北,西風又是秋。中原心耿耿,南國淚悠悠。嘗膽思賢佐,顒情憶舊游。故宫禾黍徧,行役閔宗周。”又云:“杳杳神京路八千,宗祧隔越幾經年。衰殘病渴那能久,茹苦窮荒敢怨天。”又《清明日作》云:“茸母初生認禁煙,無家對景倍淒然。帝城春色誰爲主,遥指鄉關涕淚漣。”……道君喜爲篇章,北狩以來,傷時感事,形於歌詠者凡百餘首。以二逆告變,并棄炎火,所傳於灰燼之餘者,僅此數篇而已。 《雪舟脞語》。

67 徽廟尋常只著道服。 《北狩見聞録》。

68 徽廟出御衣三襯一領, 俗呼背心 。拆領,寫字於領中曰“可便即真,來救父母”,并押計九字。復縫如故,付臣勳。又索於懿節皇后,得所戴金日鐶子一隻, 雙飛小胡蝶,俗名鬭高飛 。云是今上皇帝在藩邸時製,以爲的騐,及皇太后信,令臣勳見上奏之。詔誥丁寧,且泣且囑曰:“無忘吾北行之苦。”又以拭淚白紗手帕子付臣,曰:“見上深致我思念淚下之痛。父子未期相見,惟早清中原,速救父母,此外吾不多致語言,氣已哽吾頸矣。” 《北狩見聞録》。《三朝北盟會編》卷九十八。《南宋雜事詩》卷四。

69 徽宗北狩,有諜者持一黄中單來,御書云:“趙岐注《孟子》。”付黄潛善諸人審思之。孟即瑶華太后,趙即康王。高宗由是中興。 《貴耳集》卷下。《南宋雜事詩》卷五引《孤臣泣血録》。

70 太上皇既北狩,久不得中原音問,以宗社爲念。久之,一旦命皇族之從行者食,御手親將調羹,呼左右俾出市茴香。左右偶持一黄紙以包茴香來。太上就視之,乃中興赦書也。始知其事,於是天意大喜,又謂:“夫茴香者,回鄉也。豈非天乎?”於是從行者咸拜舞稱慶。 《鐵圍山叢談》卷一。

71 徽廟在韓州,會虜傳至書,一小使始至,見上登屋,自正苃舍,急下,顧笑曰:“堯舜茅茨不翦。”方取椷視。又有感懷小詞,末云:“天遥地闊,萬水千山,知它故宫何處。怎不思量,除夢裏、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有時不作。”直似李主“别時容易見時難”聲調也。後顯仁歸鑾,云此爲絶筆。 《朝野遺記》。

72 宋道君北狩至五國城,衣上見虱,呼爲琵琶蟲,以其形似琵琶也。 《山堂肆考》卷二百二十八。

73 徽祖聖孝根心,每以裕陵篤睠之故,不忍以荆公爲非。翠華北狩,居五國城,一日燕坐,聞外有貨《日録》者,亟輟衣易之。曹功顯勛親紀其事,羹牆之念,本無一日忘。 《桯史》卷十一。《北狩行録》。

74 道君北狩,在五國城,或在韓州,凡有小小凶吉,喪祭節序,北虜必有賜賚。一賜必要一謝表,北虜集成一帙,刊在榷場中博易四五十年,士大夫皆有之。餘曾見一本,更有《李師師小傳》同行于時。 《貴耳集》卷下。

75 徽宗、欽宗初葬五國城,後數遣祈請使,欲歸梓宫。六七年而後許以梓宫還行在。高宗親至臨平奉迎,易緦服,寓于龍德别宫,一時朝野以爲大事。諸公論功受賞者幾人,費於官帑者大不貲。先是選人楊煒貽書執政李光,以真僞未辨;左宣義郎王之道亦貽書諫官曾統,乞奏命大臣取神櫬之下者斵而視之。既而禮官請用安陵故事,梓宫入境,即承之以槨,仍納衮冕翬衣於槨中,不改斂。遂從之。近者楊髠盜諸陵,於二陵梓宫内略無所有。或云止有朽木一段,其一則木燈檠一事耳。當時已逆料其真僞不可知,不欲逆詐,亦聊以慰一時之人心耳。蓋二帝遺骸飄流沙漠,初未嘗還也,悲哉! 《癸辛雜識》後集。

76 〔虔州〕其人凶悍,喜爲盗賊,犯上冒禁,不畏誅殺。……餘嘗至彼,去州五十里宿於南田,吏卒告以持錢市物不售,問市人何故,則云:“宣政、政和是上皇無道錢,此中不使。”竟不肯用。 《雞肋編》卷下。

77 古今書畫名家而得仙者……徽宗爲東華帝君。 《清河書畫舫》卷四上。《南宋雜事詩》卷一。

78 徽宗皇帝天縱將聖,藝極於神。即位未幾,因公宰奉清闲之宴,顧謂之曰:“朕萬幾餘暇,别無他好,惟好畫耳。”故秘府之藏,充牣填溢,百倍先朝。 《畫繼》卷一。《清河書畫舫》卷六上。

79 宋徽宗畫禽鳥,多以漆點睛,高出紙上。嘗命待詔畫孔雀,獨以左足先上,爲群工所不察。 《雪橋詩話》卷三。《畫繼》卷一。

80 〔徽宗〕萬幾之餘,翰墨不倦,行草正書,筆勢勁逸,初學薛稷,變其法度,自號“瘦金書”。 《書史會要》卷六。《南宋雜事詩》卷三。

81 徽廟一日幸來夫人閣,就灑翰于小白團扇,書七言十四字,而天思稍倦,顧在側璫云:“汝有能吟之客,可命續之。”因薦鄰里太學生。既宣入内侍省,恭讀宸製,不知指意,乞爲取旨,或續句呈,或就書扇左。上曰:“朝來不喜餐,必惡阻也。當以此爲詞,以續于扇。”續進,上大喜。會將策士,命于未奏名,徑使造庭,賜以第焉。上御詩曰:“選飯朝來不喜餐,御厨空費八珍盤。”生續曰:“人間有味俱嘗徧,只許江梅一點酸。” 《藏一話腴》甲集卷下。《堯山堂外紀》卷五十五。《宋稗類鈔》卷五。《宋詩紀事》卷九十六。

82 宣和天駟中,有一馬名烏護欄,艱於啣勒,徽宗每乘以幸金明池,賜名龍驥將軍。 《可書》。

83 徽宗微行,遇一貧儒,李其姓,自號落魄子。問其生庚,則與徽宗年、月、日、時悉同。上因憐之,問以當途官况好惡,李對曰:“蜀最好。”上曰:“吾與蜀帥有故,當作書使周汝。”李辭以囊乏,上又資之,以屝屨及書贈之。李固不識其爲徽宗也。於是投書,剥封則敕札令其交代本職,帥遂辦公,用迎人禮上李。交事後越兩日,中風死。上聞之,遂以其命付太史局推算貴賤。史云:“生於重屋者爲帝,生於茅檐者爲庶人。” 《東南紀聞》卷二。 0Xf5uAfGo8dgPcI+KcCUfuu3J9wUuUrRx5diLEsDlHF3fdQpqPLDxXS+BIN6Vt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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