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荣
听到宁可同志逝世的消息,我十分难过。从1954年到2014年,我们相交了60年,可回忆的事情很多。限于时间,只谈两个方面。以后宁欣同志可来找我,我再详谈。今天,校外同志多位到会,有些同志年岁已过70,出来不容易,应请他们多谈谈。我们学院自己人,以后还有机会。
第一方面,谈宁可同志的学术成就。他在史学理论、中国古代经济史、敦煌学等方面都做出了贡献。今天,只谈史学理论这个领域。宁可同志的《论历史主义和阶级观点》、《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地理环境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等文,都是很有价值的。他认为,不能把历史主义和阶级观点的统一理解为二者毫无区别。二者之间有着内在的、有机的联系,但这两个概念侧重的方面还是有所不同的。我在这里想引列宁的一句名言:“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绝对要求,就是要把这个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论民族自决权》,见《列宁选集》中文第3版,第2卷第375页)这说得很清楚了。历史主义和阶级观点这个问题很大、很复杂,还有很多种不同看法,值得继续研究。关于地理环境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问题,苏联、中国学术界一度受《联共党史》的影响,大批地理环境决定论,以致完全否定了地理环境对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在实践中,例如1958年大跃进时,过分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说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以致不顾客观自然条件去蛮干。宁可同志的《地理环境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详细论证了地理环境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是一篇具有实践应用价值的优秀理论文章。
第二方面,谈宁可同志对首都师大历史学院的贡献。历史学院从创建到今天,已有60年了,一共有四代人。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贡献。宁可同志属于第一代。宁可、戚国淦、成庆华和我都先后担任过历史系的党政领导工作。1954年建系(当时叫历史科)时,几乎是白手起家,到今天能站住脚,取得一定成绩,主要原因有三点。第一,我们办系的理念是一致的,即教学与科研应当并重。在“文革”前,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时我们就是这样看、这样做的。当然,在那时搞科研,是有风险的,有阻力的。“走白专道路”这顶大帽子随时可以扣上。宁可同志年青时就写了一些好文章,这是很不容易的。“文革”后,我担任系主任,戚国淦、宁可担任副主任,我们共同议定:仍然坚持教学、科研并重。“文革”后,有的单位过分重科研而轻教学,我们不是这样。科研的重点,中国史方向是中国古代经济史、敦煌学;世界史方向是英国史(以都铎王朝为重点)、国际关系史(以20世纪为重点)。第二,团结合作。大问题一起讨论,充分交换意见,决定后分头执行。我们从来没有过私人意见之争。第三,重视培养接班人。杨生民、翁俊雄、蒋福亚等同志是宁可同志培养的第一批接班人(在全系属第二代人),郝春文、宋杰、孙文泱等同志是宁可同志培养的第二批接班人(在全系属第三代)。这些同志都已做出了成绩。后继有人,至关重要。
限于时间,今天就谈到这里。作为历史学院和首都师大的一个老教师和前领导人,我对本校的、外单位的到会同志表示深深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