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浮上水面

“鹞鹰”坠落大海，海水包裹着战机，要把它压成纸片。黄蓉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但她想起了黄海龙上尉的话：“我不允许雪豹小队的队员掉眼泪，如果你们流眼泪，千万不要让我看见。”

想到这里，黄蓉转过了头，让眼泪流进了肚子里。眼泪是咸的，这是黄蓉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咸涩的味道就像海水，一点儿也不好喝。海水的味道对于黄蓉来说是痛苦的记忆，因她喝过的海水加起来最少要有一大缸。

当然，黄蓉并没有喝海水的爱好，那些海水都是在进行潜水训练时一次次被淹到后，不得已吞进肚子里的。可以说，黄蓉的潜水技能就是这样一次次被呛出来的。所以，海水的味道对她来说自然是最痛苦的记忆。如今，泪水的味道勾起了她不堪回首的记忆。

“鹞鹰”在继续下沉，但战机里的少年们已经不再那样慌乱。欧阳山峰是个聪明人，冷静之后他已经看穿了黄海龙上尉的阴谋。因为他看到黄海龙上尉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得意。这种表情只有在早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比如偷偷地往女同学的铅笔盒里放一条毛毛虫，看到她打开铅笔盒后惊叫的时候。

“上尉，难道看着我们惊慌失措的惨样，你很享受吗？”欧阳山峰突然问道。

黄海龙上尉一愣，他没想到欧阳山峰会这样问自己。黄海龙上尉的表情在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诡计被识破后的失落感所致。不过，这种表情仅仅持续了几分之一秒便消失了。他突然大声命令道：“全体注意，操作台左上方按键，立即按下。”

今天是少年们第一次进入“鹞鹰”，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按键是做什么的，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吴能想都没想就按下按键，身体的四周立即出现了一个枣核形的罩子。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这个罩子便把他罩在了里面。瞬间，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感袭来，紧接着到来的是窒息感。

欧阳山峰同样如此，他大口地吸着稀薄的氧气，但窒息感并没有因此而减缓。隔着透明的罩子，他看到得意的笑容再次出现在黄海龙上尉的脸上，而且比上次更兴奋。由于缺氧，欧阳山峰面部扭曲地看着教官，并用力敲打透明的罩子。

黄海龙上尉阴险地笑着，竟然露出了八颗牙齿，好像少年们越痛苦，他就越快乐。欧阳山峰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黄海龙上尉，心想，这个变态的教官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绝对不会再求教官了，因为经验告诉自己那样做无非是自取其辱。

黄海龙上尉站在罩子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少年们。就在少年们脸色惨白，四肢无力，瘫软下来的时候，黄海龙上尉不紧不慢地按下了一个绿色的按钮。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喷进了罩子里，少年们大口地、贪婪地吸着氧气。

在猛吸了几口氧气之后，欧阳山峰感觉身体由绵软的状态变得硬实起来。可是，他刚刚感觉舒服了一点儿，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

“啊——”

不仅是欧阳山峰，就连一向淡定的郭靖也同时发出了令人耳膜震颤的尖叫声。罩住他们的罩子已经从“鹞鹰”上脱离，正在通过导弹发射筒向外发射。

欧阳山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导弹发射筒快速地顺时针旋转，大脑的运转速度远远跟不上身体旋转的速度，头晕目眩在所难免。随着枣核形的罩子被射出导弹发射筒，加速度也达到最大。

一股酸、辣、臭三种味道混合的液体从胃里翻了上来，瞬间到达了口腔。要是换成别人，这一口必然会吐出来，可是欧阳山峰却一伸脖，一瞪眼，硬是把满口的半消化食物又咽了回去，真是令人心服口服，外加佩服呀！当然，更多的是恶心。

少年们被罩在透明的枣核形罩子里，在海水的浮力下快速上升。海水像一面闪着波纹的镜子在他们的眼前快速闪过，直到罩子被海水推上了海面。

阳光射进透明的罩子里，欧阳山峰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咔——吧——”欧阳山峰刚闭上眼睛，便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响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透明的罩子已经裂开，变成了一艘小舟。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少年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茫茫的大海中，坐在一艘小舟上，恐惧感像幽灵一般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欧阳山峰，咱们怎么办？”黄蓉问道。

欧阳山峰一脸迷茫，也是不知所措，但仍没有忘记安慰黄蓉：“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至少有一艘小舟，不至于被淹死。”

“这也叫小舟？”吴能苦笑的脸简直比哭还难看，“你们看，水都快涌进来了。”

其他人一看，可不是嘛，海水和吴能的小舟几乎在同一个平面上，别说打来一个浪头，就是吴能在小舟里稍稍地活动，海水都会涌进去。

“这能怪谁呢？”黄蓉指责道，“都怪你最近吃得多，体重增加了很多，所以才会把小舟压下去。”

“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嘲笑我？”吴能不服气地说，“我再胖也没有穆瓜重呀，明明是我的小舟比你们的小。”

黄蓉幸灾乐祸地说：“我就是不帮忙，谁叫你平时总惹我生气呢！”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被一个大浪头打到海里去。”吴能反唇相讥。

黄蓉被激怒，拿起小舟上的一对船桨朝吴能的小舟划去。吴能见黄蓉真的要来跟自己较劲，便有些后悔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他还是有这点儿觉悟的。

吴能赶紧也去拿船桨，想把小舟划得远一点儿。可是，他一动不要紧，小舟立刻晃动起来，海水一下子涌进了船舱。吴能惊慌失措，赶紧用手往外捧水。他这么一折腾不要紧，小舟突然失去了平衡，朝一侧翻了过去。

“吴能——”黄蓉见吴能落到了水中，后悔莫及。

其他人见状，赶紧划着小舟冲了过来，和黄蓉一起搭救吴能。吴能的小舟底儿朝上扣在了海面上。但是，在小舟附近，大家并没有发现吴能的影子。这可把少年们吓坏了，吴能虽然最近长胖了，但也不会像秤砣那样直接沉到海底吧？

军事小课堂

亚音速飞机

亚音速飞机是最大平飞速度小于音速的飞机。20世纪50年代以前，飞机采用活塞式螺旋桨发动机，多为亚音速飞机。二战时期很多经典的战斗机都是亚音速飞机，它们是活塞式战斗机时代的英雄。比如英国的喷火战斗机。它是1936年3月5日首飞的一款经典战斗机，生产过程贯穿整个二战，总产量超过22500架，成就了一段传奇性的辉煌历史。

又如，北美航空公司的P-51“野马”战斗机，被人们评价为二战主力战斗机中综合性能最出色的飞机。这款只用120天就研制出来的传奇战斗机，广泛用于亚洲和欧洲战场，不仅用于空中格斗，还用于护航、截击、对地攻击。在战争中美国总计生产了 15575架“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