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苏母将苏风叫醒,拎着一个袋子,递到苏风的手里,“去吧,把这瓶红糖送过去就回来,别问多了。”
“为什么?”苏风皱眉。
苏母笑了笑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快回,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蒲塘的吧?”
“对,娘!村里有没有赶车去的?”
“有,但好像人满了。你问问小渠,他家不是有两辆自行车吗?”
“得了吧,林叔要骑一辆的。”
“那让小渠载着你去。”
“算了吧,那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宁可载革命同志,也不会载我的,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先去了。”说着苏风走出自己的房间。
苏母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小渠要载哪位姑娘去啊?”
“娘,您别问了。”苏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自家的小院,向村西头的知青宿舍赶去。
这时候的天已经快黑了。
苏风加快了步伐,来到知青宿舍,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敲了敲门,“秋紫,我是苏风,给你带了点东西,嗯,能开下门吗?”
叶晴开的门,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你怎么回事儿,一趟一趟跑来做什么?”
看得出叶晴有些不高兴,苏风挠头道:“送点东西。”
“送什么?”叶晴问道。
“熬了点红枣红糖水,就送来了。”苏风将手里的袋子拎了拎。
这时秋紫从房间内走来,向苏风点了下头。
叶晴皱了皱眉,望了一眼秋紫,有点情绪的道:“给你送的,快接着吧。怎么没人给我送红糖水呢。”
“你们……可以一起喝的嘛。”苏风笑道。
“得了吧,我可没那口福。”叶晴正想回房间,想到了什么,说道:“明天几点去蒲塘村,那儿离这儿远吗?”
“不远,二十公里左右。”
“那还不远?”叶晴夸张的张大了嘴,“明天不是庙会的正日子吧,去了,估计也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如后天一大早去,看看热闹也就是了。要是明天去的话,一来一回有多折腾啊,况且小紫还不舒服。”
“实在不行就在那儿住一晚上好了。”苏风建议道。
秋紫已经接过了苏风递过来的红糖水,道了谢后,将红糖水放到桌子上,“进来坐吧。”
“不了,就在这儿站一会好了。”苏风道:“熬出来有些凉了,你要热了再喝。”
“谢谢你。”秋紫点头。
叶晴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微微嘟了嘟嘴,“住一晚上?住在哪儿?”
苏风回道:“林渠有亲戚在村子里,到时候借住一下了好了。”
“方便吗?”
“方便,应该方便。”苏风呵了声,“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和林渠一起来,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好了,到时候看是明天去好,还是后天去好。”
秋紫和叶晴将苏风送出了门。
苏风和她们打过招呼后便走了。
叶晴回到房间,双手捂了捂那瓶红糖水,还有一些温度,“小紫,你好福气,真是有心人,这糖水还热着呢。”
“说什么呢?”秋紫皱了皱眉,“我把它重新热一下,一起喝点吧。”
“我喝了,苏风会不高兴的。”
“怎么会?”
“人家可是特意给你熬的,我猜这水一定很甜,嘻嘻!”叶晴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有一点失落。
秋紫没多说什么,准备将那红糖水重新热了一下。
叶晴看到眼里,站起身来道:“我去热吧,你好好休息才是。”
秋紫道:“没事。”
叶晴抢过那瓶罐头瓶子装着的红糖水,“我是怕有人会心疼。”
“说什么呢。”秋紫脸一红,“你别乱想,我和他没有什么的,都是革命的同志。”
“革命同志?我怎么觉得有人想将这革命同志升华一下哩?”说完叶晴笑嘻嘻的奔着厨房走去。
秋紫缓缓坐在床上,女孩的心思本就很敏感,苏风的举动她也嗅到了一丝的温暖,只是她在想真的能够接受吗?
胡思乱想的秋紫有一些发呆。
叶晴重新熬了红糖水端了两碗出来,一碗递到了秋紫的面前,“有点烫。”
秋紫双手捧过那碗红糖水,用勺子搅动着。
叶晴搅了两下,轻轻将勺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的确有一点烫,她用手给自己煽了煽风,才说道:“果然甜着歪。”
说完叶晴端着碗,坐到了秋紫的身边,“喂,小紫!你觉得苏风这个怎么样?”
“挺好的。”
“就只是挺好的吗?”
“勤劳、能干、心还挺细的。”
“这只是挺好的吗?”叶晴调皮的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对他也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呢?”
“哪方面?”秋紫问了一句,但随即明白了叶晴的意思,皱眉道:”哪有的事儿,别乱想。”
“也没有乱想啊,我也觉得挺好的。你看呢他勤劳,能干,心还这么细,而且我发现他的书读得不少。”叶晴喝了一口红糖水,才继续说道:“今天他还和七队的赵刚比了一场呢,而且还赢了。”
“比赛,比什么?”秋紫问道。
“比割麦子呀。”叶晴回道:“赵刚呢,那可是七队的生产能手劳作标兵,割麦子的速度自然很快,但居然输给了苏风,让不让人意外?你猜他是怎么赢的?”
“好啦,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赢的?”
叶晴一笑道:“苏风呢,将割麦子的镰刀改了一下,生产效率大大的提升了,所以赢得这次比赛。虽然算是耍了点小聪明,但也证明苏风呢还很聪明,不是吗?”
“看你把他奈的那么好,叶晴,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呢?”
“哪有,我只是欣赏而已。”
“欣赏?”
“对,就是欣赏。”叶晴将一碗糖水喝完了,重新回到厨房洗碗。
秋紫喝了几口糖水,心里却在想着,看叶晴的表情不只是欣赏那么简单,从回来到现在叶晴提了苏风不知道多少次,她和叶晴是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哪里不了解叶晴的性格,她是那种不带见的人不会愿意搭理的,提都不会提的。
但苏风是一个例外。
秋紫的性格如此,不争不抢,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况且她知道自己不会一直留在溧水,她最终还是要回南京的,摇了摇头,不再乱想,秋紫将剩下的红糖水喝完,也向前了厨房。
叶晴迎了过来,接过秋紫手里的碗,“你这两天不能沾水,我来洗吧。”
“辛苦你了,叶同志。”
“客气了不是,秋同志!”
两个姑娘淳朴的笑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重新回到房间,熄了油灯,躺在了床上。
“叶晴,问你点事情。”
“什么?”
“如果……如果你真的在这里遇到了那个他……你会选择留在这里吗?”秋紫望着屋顶斑驳的天花板,那上面挂着蛛丝,声音低沉的问道。
叶晴沉默下来,这个问题她似乎并没有想过,如今被秋紫提出来,一时间也没有个答案,过了一会儿叶晴才道:“你呢?”
“我先问的你呀。”
“不知道。”叶晴回道:“如果真的遇到那个对的人,也许会留下来?”
“你吃得了这里的苦?”
“不知道。”叶晴继续回道:“没有经历过,谁又能清楚到底吃不吃得了这份苦呢,你呢?算了,我也不问了。你应该不会选择留下来的吧,毕竟你家里的条件不错,下乡也只是为了锻炼锻炼……过段时间,回去后可以推荐你去上大学的。”
“你不是也一样?”
“我?”叶晴笑了笑道:“还不一定呢,也许回去后我就会进入工厂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想这么多干嘛,不是很累嘛。”
秋紫不再说话,她的心似乎也不再那么平静,因为苏风这个人的出现,让她本来并不想多过留恋的地方,还有了这么一份的牵挂,只是她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她想得最多的还是要离开这里。
上大学,才是她的梦想。
她在暗暗的问自己,是一个会为了感情而放弃梦想的人吗?
这一夜秋紫想了很多,渐渐进入到了梦乡。
同样的,叶晴也在想着这些事情,感情来了,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后很可能会付出一辈子,漫长的一辈子。
这一夜苏风又失眠了,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始终浮现着秋紫的模样,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来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带上了苏母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和水,赶往村西头。
还没等到村头,远远的便看到了一脸焦虑的林渠。
苏风快走了几步,“林渠,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你竟然这么早?看你这眉头不展的,怎么了?咦,你没有骑车来啊?”
“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的车带扎了,我跑到供销社,好不容易把老张给弄想来,竟然没车带可以换,真够倒霉的。”
“确认是被人扎的吗?”苏风问道。
“车带上有很长的刀口,石子的话开不了那么大的口子,再说我早上擦车子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屋打水洗了一把脸的工夫回来,车带就破了。”林渠紧握着拳头,“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事情,要不然我非捧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哟,你们这么早?”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
赵刚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从远处走来,今天他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洁白如雪的“的确良”白衬衫,搭配着一条藏青色的裤子,脚下蹬着一双“大白鞋”,胶合底儿的,白色的梆子面儿,配着白色的鞋带。
这种帆布鞋很“时尚”,在这个物资贫瘠的年代,能够有这么一双鞋子,是很拉风的一件事情。
毕竟七十年代敢穿这种大白鞋的人,基本属于不走泥泞路的人。
这个时代的农村道路,石子路都很少,清一色的黄土,被拖来机随便碾压成一路的大小坑凹,雨天就成了无数的水沟沟。
大白鞋很难清洗,村里人一般都不爱穿,穿过两三次就洗得发黄,反而显得陈旧不堪。有一种专门用于维护大白鞋的“大白粉”卖,像白色的饼干,更像裁缝师傅在布料上划线的粉片,在鞋子发黄的部位打磨,磨出的白色粉末用旧牙刷均匀涂抹,就大致如新了,比擦皮鞋麻烦多了。
赵刚有这么一双“大白鞋”,一直都舍不得穿,今天穿了出来,甚至他还梳头了,油油的那种。
这一身打扮,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油里油气,但也的确让人羡慕。
苏风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千层底儿”,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林渠正气不打一处来,看到赵刚,直接走了过去,“赵刚,我的自行车带是不是你扎的?”
说话时,林渠的一只手已经抓到了赵刚的衣领上。
赵刚把眼一瞪,“撒开!”
林渠松开了手,冷眼望着赵刚,“你要想找麻烦,明刀明枪的来,别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算什么汉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扎的了?”赵刚冷笑道:“林渠,你别以为我赵刚怕你,我只是今天不想惹事儿罢了,你看你把我衬衫弄得皱巴巴的,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反咬一口。”
“你们怎么都这么早?”
叶晴换了一身花色的衬衫,配着灰色的直筒裤,穿着一双胶底儿鞋,虽然没有精心打扮,但是叶晴的美剩下自然,就算如此简朴的着装,也震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
赵刚有些看呆了,忘记了打招呼。
林渠在看到叶晴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一般,笑了起来,“早!”
苏风也回了一声早,靠近了几步,才道:“对了,你们另外两名下乡的同志呢,他们不一起去吗?”
叶晴回道:“他们今天不去,说是明天再去。”
苏风点了下头后,向屋内张望。
叶晴道:“我们也在想要不要今天去,二十公里的路一来一回很麻烦的。”
“不麻烦。”林渠接话道:“我有好多亲戚都在蒲塘的,今天去了就不用回来了,借那儿住住,一点都不麻烦。”
“不太方便吧。”赵刚道:“人姑娘家怎么好在外面住?”
林渠瞪了赵刚一眼道:“我二叔去城里办事儿,要半个才回来,二婶家正好可以住,姑娘家怎么就不好在外面留住了?”
赵刚还想再多说什么,叶晴发声道:“你二婶一个人在家吗?”
“是的!”林渠确认道。
叶晴想了想道:“若是那样就得麻烦一下你了,只是不知道她方不方便。”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我二婶为人热情好客,你们去了,正好有人陪她聊天,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风也道:“一来一回也的确麻烦,秋紫同志身体不太舒服,住下来也是好的。那就这样吧,只是……”
“只是什么?”叶晴问道。
苏风摇头苦笑道:“看样子我们只能够走路过去了……”
“我记得秋紫同志有一辆自行车的,她既然身体不舒服,小风,你带她骑车先去……我们慢慢走。”林渠建议道。
“这样也好。”苏风同意林渠的意见。
倒是秋紫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大家都走着去好了,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也没有什么活计,走走停停正好可以看看沿途的景色。”
“对,来溧水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有四处走走,正好这是一个机会。”叶晴响应起来。
苏风皱了皱眉,“可是你……”
秋紫知道苏风说的是她,浅浅一笑道:“没事的。”
苏风也就不再坚持。
三男两女,一行五人离开了庙头中心村,远远的将村口那个大字报墙甩到了身后,“坚持乡村干革命,广阔天地炼红心”。
……
这一路走来,苏风还带着那把钢叉。
觉得有一点傻气,回头走到林渠身边,将那钢叉硬塞到林渠手里,“自己拿着。”
林渠咧了咧嘴,“你这小子真不识抬举,我可是给你一个美差啊,万一碰到牛鬼蛇神,你拿着把钢叉也能够替我们开道不是。”
“你又不是大唐的长老,我凭什么替你开道?”苏风回了一句。
叶晴和秋紫都笑了起来。
赵刚就跟在这些人的身边,时而给叶晴和秋紫介绍周边的山景,这一路走来倒不觉得怎么沉闷。五月正是春光时,山花烂漫,鸟语花香,澎湃着的是大自然的气息,二十公里虽然不远,但用步丈量,也不近。
虽然秋紫和叶晴不那么娇气,可是走这么长的路,也的确有些不适,何况秋紫的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苏风是每到一个景色好一点的地方都会停下来,明里是看这自然的美景,实际是给秋紫找休息的机会。
叶晴很明白苏风的意思,虽然心里有点小醋翻动,更的是一种好感。
这一路走走停停,快十一点了,还有四五公里的路程。
“都快到中午了,就算我们赶到蒲墉也还要吃饭的,我看就在这地方野个营好了,吃饱了,再赶路,反正今天也不是庙会的正目子,你们觉得呢?”细心的苏风发现秋紫已经疲惫了,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赵刚反对道:“又没有多远了,赶过去便是了。我带你们去吃饭。”
林渠有自己的小心思,和两位漂亮的姑娘一路结伴而行,心情大好,他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样美好的旅程,遂道:“吃饭在哪里都能吃的,何必急于一时,你看秋紫同志的脸色都有点不好了,一定是累到了,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吃个饭好了。”
“在这里能吃到什么?”赵刚瞪大了眼珠儿。
苏风道:“我带了水和干粮。”
“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赵刚冷笑道:“到了蒲塘我带你们吃二姨做的鱼汤面,那是一绝。”
苏风目光落到秋紫的身上,秋紫坐在一块青石上,微微有些发喘,他的目光重新迎上赵刚,“举手表诀好了,同意在这儿休息一下的举手。”
苏风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林渠瞬间就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我举双手赞成。”
赵刚咬了咬牙,“你就是将脚也举起来,只算一票。”
叶晴笑了笑,秋紫也抿起了嘴。
叶晴举起了自己的手道:“我觉得这地方的风景真的不错,林中小河湾湾,树影婆娑,凉风习习的,很舒服,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反正以我们现在这种速度,中午是不可能赶到蒲塘。”
赵刚一看票数,心知没戏了,有一些沮丧。
苏风没有理会赵刚到底在想什么,他摸了摸自己带来的干粮已经冷了,水也凉了,可不想给现在的秋紫吃这些东西,四处扫视了一下,这才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哪儿?”叶晴忍不住问道。
苏风道:“给你们准备食物。”
“我跟你去好了,不过你要准备什么食物呢?”叶晴好奇的问道。
苏风道:“我看那里有条河,看看能不能弄到鱼。林渠你和赵刚也别闲着,拾点干柴,咱们中午烤鱼吃。”
说到这里苏风拾起林渠摆放到一旁的钢叉和叶晴一同赶去山林间的小河。
“这里真的会有鱼吗?”叶晴小心翼翼的踩着小河岸边的石块问道。
苏风回过头打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点儿,别吓跑了咱们的午餐。”
叶晴吐了吐舌头。
苏风走走停停,似乎是在追踪着鱼儿游弋的踪迹,叶晴跟在他的身后不再发出声音,没一会儿,苏风缓缓抬起了手里的钢叉。
那一刻叶晴注意到小河里的确有一条鱼儿,仿佛是在发呆,“真的有鱼歪!”
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可能吓跑水里的鱼儿,叶晴双手扣上了嘴,很可爱的模样。苏风将刚叉对谁了那条鱼,瞬间出手,水声响起,接着苏风举起了手里的钢叉,钢叉并没有扎空,的确有一条鱼儿挂在上面。
“哇!”叶晴满脸的兴奋,“真的扎到了鱼,苏风,你太厉害了吧。”
“没什么。”苏风将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递到了叶晴的面前,“你帮助我收鱼好了。”
“好好。”叶睛拎着那鱼袋子,紧紧跟在苏风的身后。
苏风继续寻找潜在的猎物。
另一边秋紫也帮着寻找了一些干柴。
赵刚很是不满,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苏风林渠这两个死对手走在一起,而且还要在外面野餐,干起事情来无精打采的。
林渠不时把目光向林间搜索,现在看不到苏风和叶晴的踪迹,心里有一点吃味儿,只是苏风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