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煦璟“啊”一声低吟,疼得五官扭曲,捂着裤裆退到了一边。
温暖横他一眼,气呼呼跑去玄关,看见显示屏上的人不禁惊讶,“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喝成那样我有点不放心,乔煦璟走了吗?”
温暖犹豫一下,却说了谎,“嗯,早走了,我没事,准备睡了。”
“那就好,那我走了。”
“心怡没事吗?”
“没事,走啦。”
温暖结束通话,缓了口气,转身看着乔煦璟,“你抽什么疯?”
在回答李白问题的瞬间,她没能把他当成坏人,再说,如果真的想要伤害她的话,她刚才也没机会跟师父通话。
乔煦璟疼得腿都软了,被她这么质问,复气得盘腿坐在地上,手捂在裆上,歪头不看她,“我没抽疯。”
她想到自己那一招断子绝孙脚的力度,忍不住笑了,“吓唬我好玩吗?”
“我只是在生气,是你在心里不信任我,才会害怕。”他嘟囔道。
想到她刚才的表情,他又懊恼又委屈,她眼底的恐惧分明就是将他当成了大坏蛋。
她看着他闹别扭的样子哭笑不得,叹口气,从抽屉里找出盒好久之前买的绿好彩点了一根。
烟这玩意,不抽则已,抽了第一根,很快就会想第二根。
她坐在沙发上,挑眉看着他,好笑道:“我跟你认识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都有可能害怕,更何况你……”
她想了想他刚才的表情,觉得说“想吃了我”不太妥当,索性跳过,“我害怕怎么了?”
乔煦璟扬起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什么认识不到一周?我跟你已经认识五年多了!”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拍在地上,“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那是一张酒店里预备的便签纸,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一串数字,跟温暖的手机号很像,但中间丢了一位。
她一怔,起身凑过去,把便签纸捡起来看了半晌,“这是我写的?”
“不然呢?”
她看看便签,又看看乔煦璟,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难道我跟你借钱了?”
他冷汗,“你还趁着醉酒跟别人借过钱?”
“我不记得有过。”她没了底气,越发仔细地看着乔煦璟,完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五年前的话……你才十五吧?”
十五岁的小男生跟二十岁的大男孩是有很大差别的,就算她真的有印象,认不出来也正常吧?
乔煦璟白她一眼,“你都不知道我在酒吧认出你的时候有多高兴,结果你二话不说就要把我pass掉。”
五年前,十五岁的乔煦璟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赖在酒吧里想要大醉一场,结果喝到钱包空了,脑袋还是清醒得不行。
他想离开的时候,被几个借酒闹事的男人拦住找麻烦,是温暖出手帮他解了围,后来,听完他的哭诉,还帮他在酒吧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房,告诉他,如果实在不想回家,就在外面冷静一晚上,可是睡醒了,还要继续过日子啊。
十五岁的乔煦璟一直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日子,温暖的出现简直就像命中注定的人生导师一样。他鼓足勇气回家,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电话号码少了一位。
因为不知道是少了哪一位,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很快,他决定出国念书,但是一直珍藏着这张便签。
温暖听完故事把烟头撵灭,挑眉,“你一直在地上坐着不凉吗?”
她记得那天,不过,摆平那帮人的不是她,而是跟在她旁边的秦海,她还记得她跟他说,人生啊,除了生死,无大事。
因为那时候的她,很想去死。